一通电话，两张车票，一千两百七十四公里的路程。
五千块钱，相当于阿伟三个月的生活费。
他倒不是心疼钱，阿伟只是不想跟自己从小玩到大的伙伴就这么被人蒙在鼓里。
阿健其实心里也有过怀疑，不然他也不会同意阿伟北上的提议。
事发突然，两人没能买到座位票，更何况阿健身上本就没有几个铜板，阿伟便同他一起买了站票。
接近七个小时的火车旅程，两人在列车吸烟区度过了大部分的时间。
不管阿伟如何劝阻，阿健手中的烟还是一根接一根，甚至不需要用到打火机。
临近过年，一线城市也难得有了一丝冷清，就算是首都车站也不例外。
有很多黑车司机在站外拉人，两人并不敢坐，阿伟甚至一度认为他们是轮班制，对于列车航班的排班比车站的售票员更为熟悉。
十二点的旅馆，前台只有一个秃了顶的老头守夜。
“身份证。”
证件上的两人还是高中时那副青涩的模样，老头还特意戴上了他那副老花眼镜比对了一番。
“标间一晚160，十二点退房，不提供早餐。”
在火车上站了一整晚，阿伟的腿已经酸得不行，交了押金就拽着阿健往房间方向走去。
本就是就近找的旅馆，条件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阿伟将门卡插进卡槽，屋子内的灯便亮了起来，光照在那一地的小纸片上，看不清那些火辣身影姑娘的面容。
两人本就无心理会，就在阿伟刷牙的时候，又有一张新的卡片沿着门缝塞了进来，阿伟只是漱了个口的功夫便打开了房内，空荡楼道上只剩守夜老头的身影，他朝着阿伟笑了笑，露出一口恶心人的黄板牙。
北方要比南方要冷上不上，和阿伟不一样，阿健属于被中学数学老师荼毒的那一代，除了身上那条单薄的牛仔裤，再无其他。
好在有暖气，他不至于被“冻死”。
“嗯，我俩已经到了北京，明天去找你！”
阿伟挂掉了杨宏达的电话，便将手机放回桌面充上电。
他烧了一壶开水，本想喊阿健喝两口，可对方已经在单人床上睡着了。
翌日，两人跟杨宏达在传媒学院的正门口接了头，是三人自高考之后第一次碰着面。
“宏达，最近怎么样啊？”
“还行，就是胖了些。”
杨宏达在高中的时候是细杆身材，应该首都美食太多，加上他本就不高，身材发福走样很是明显。
休息了几个小时的阿健，不再像昨天的那样的颓废，他没有嘘长问暖的兴致，直接问道：“宏达，拜托你的事情怎么样了？”
杨宏达看了一眼阿伟，虽然事情对方已经在电话中跟他讲了个明白，可结合所了解的情况，实在拿不准要不要跟阿健道出实情。
阿伟看出了杨宏达的难处，劝道：“阿健，这事我们等人来再说吧。”。
半小时后，只见一个染着一头灰发的男子走进阿伟几人所在的饭店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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