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云“噗嗤”一声:“大人莫要多想,这只不过是裹上一层糖醋调和的芡汁而已!”
“那,那就好!”李均呵呵地笑了笑,这才重新跌坐在交椅上。
昭云向他福了一礼,正色道:“大人,关于这俗语,我还有话想要同您说,不知.....”
她故意拖长了尾音,佯装出为难的模样看了看四周。
李均一看怎会不明白,她是有话想同自己说。
随即就随意地挥挥手,将其余众人打发了出去。
“你挖空心思地想同本官说些什么?现在可以说了吧!”他随意瞥了一眼昭云,拿起羹勺又喝了一口绿豆汤。
原来这人原来早就发现了自己的意图,只是一直在戏耍她而已!
见他翘着二郎腿,一勺接着一勺喝着碗中的绿豆汤,昭云上前一小步道。
“大人可知最近西海域有流寇出没?”
拿着羹勺的手指几不可见地一顿,却还是落入昭云的眼中。
“你是从何知晓的?”李均放下羹勺,顿时发出清脆的响音。
“那位苏先生临行前告诉我,说西海域的流寇,时常抢夺来往的船只。”
“所以呢?”李均正色看着她,“你怕我们这船也遇上?”
昭云点点头。
“那些水匪流寇也只不过是抢抢那种小商船而已,我们这么大一艘官船,他们岂敢造次?”
瞧见他嗤笑一声,不甚在意的样子,这也是在她意料之中的事。
西海水匪流寇抢夺船只,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他这做到提举司的人,若是说连此事都从未听闻的话,昭云自是万万不会信的。
看着他套在拇指上硕大的翡翠扳指,昭云脑海中飞快闪过几个念头,既而扯开唇齿,掷地有声道。
“大人为官多年,见识和胆识自是各中翘楚,但此事,民女觉得还是重视些为好。虽说我们这是官船,但难保那些水匪流寇不起歹念。大人,我们需防患于未然啊!”
“行了,本官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昭云话音刚落,他就挥手打发她离去,语气还带着三分不耐。
昭云只好端了漆盘,无奈地从主舱内退出。
全然不知,李均轻轻拨弄着他拇指上的翡翠扳指,正一脸复杂地注视她远去。
出了主舱的昭云,眺望远处隐隐约约的山峦,想着同李均的对话,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古怪。
李均既能做到司舶司提举官之位,又怎是只会敛财,只会吃喝玩乐的人?
能做到如此高位,且尚还是弱冠之年,若没半点手段和魄力,她自是万万不会信的。
可她如此苦口婆心地警示,他都还这样无动于衷的话,她想,大概也只有两种可能了。
第一种就是李均他这人,刚愎自用,一意孤行。如果不是,那就只可能是在演戏给旁人看。
“看来,事情要比想的,还要复杂的多!”看着远处那水平如镜的江面,不觉喃喃出声。
殊不知,此时的洛烨和常德,刚得知了她在和亲途中葬身火海的消息。
“母后,这可如何是好?”洛烨得知消息,匆匆忙忙赶到常德宫。
常德上前,替他扶正头上的金冠,斥责道:“你是一国之君,遇事怎能如此慌乱,像什么样子?”
“是朕自乱了阵脚。”洛烨微微舒了口气,坐在一侧的黄花椅上。
“今儿个上午,哀家得到消息,说昭云的聘礼也被一帮黑衣人劫走。”常德坐回主位上,“看来这帮人是早有图谋!”
“真是胆大包天!”洛烨一掌重重拍在扶手上,吓得屋内伺候着的宫女太监,都纷纷跪倒在地。
“皇帝息怒,现当务之急不是追究何人所为?而是想想如何解决和亲之事?”
听闻此言,洛烨扫视了眼跪着的众人,“你们都退出去!”
待殿内只剩二人贴身随侍了,这才问道:“母后觉得和亲之事该如何收场?”
“和亲只是个延缓的锲机,所以是谁去和亲并不重要!”
“母后的意思是,再派一位公主前去西兀?可是朕看那穆熙辞倒是对昭云一片深情啊,他会应允临时再换一位和亲公主吗?”
常德笑笑,眼中浮现一丝冷意:“西兀答应和亲之事,还不是和云启联姻,他们也有所图谋?”
“虽说北溯先前是元气大伤,但它仍是卧着的一头雄狮,不得不让后者居上的西兀有所忌惮。而我们云启虽说兵力不强,但五洲最大的冶铁矿却在我国。
冶铁矿是冶炼兵器的原矿,西兀一直同我们有贸易往来。同我们西兀和亲,他们也能免两年的的贸易税费,而我们也能趁这两年的时间招兵买马,养精蓄锐。”
“母后言之有理!双赢的事情,他们西兀何乐而不为!”听完常德一席话,洛烨脸上的阴霾渐渐一扫而光,“那母后是想让常茹前去和亲?”
“原先和亲人选定的就是昭云和常茹,现下昭云在和亲路上出了事,也只能让她去了!”
半个时辰后,茯苓宫寝殿内的瓷器碎片散了一地,随侍的宫女们全都瑟缩地跪在一旁,不敢出声。
“原以为我雇人除掉了昭云,我就能代替她!可没想到死了个昭云,又跳出来了个常茹!她是什么东西,竟敢跟我争!还有母后,也甚是偏心的很!”
安芷正欲将摆在桌上的一个玉如意摔在地上,却遭到彩云上前阻拦。
“公主,这个可不能砸啊!这是......”
话音未落,一清脆的巴掌声就在她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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