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北人作战勇猛,这也是塞北久居恶劣的北方,与唐国的交锋之中能久不落下风的原因。
当年明皇灭塞北那一战,若不是轻骑深入腹地,奔袭八百里,在雪地深处,李大白斩首塞北雄狮安穆西,胜负犹未可知。
而流民和俘虏涌入大唐之后,按照颁布的律法,有正当身份(非奴隶)的塞北人未经允许是不得南下的,否则直接问斩,至此大部分塞北人居于大唐北部。
塞北人流落他国,北方自然负担不起这么多的粮食,也不会去管他们,任其自生自灭,这样反而是劫匪多了起来。
为此,不得不以高额的报酬引诱大部分塞北人前来投军戍边,他们站在边疆的城墙之上,对着自己的故土持着兵刃,不知道他们的心里是何种滋味。
解决了大部分塞北人的问题,剩下没有参军的被分配到各个村乡之中,参与农耕,赋税与唐人相同。
如此安排下来,大唐北部反而换来了一段时间的安宁,尽管会有冲突,但是大部分塞北人被锁在边关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毕竟大唐北部只能算作屯军之地,富饶之地还在中原和南部。
“杨戍,你可是大唐边军的人?”林婴握着手中的剑,缓缓开口。
杨戍即便被一把木剑和一把银剑左右逼着喉咙,一边是冷若霜,一边是可立的步步紧逼,他也只是冷哼一声,“是!”
林婴脑子飞速转动着,这人真的是边军,“你为何来此,你这身打扮又是怎么回事?”
“我都告诉你吧,小姑娘,边军,我也曾是一个校尉!”杨戍歪嘴说道,“可惜啊?再往上却爬不了了,你们唐人就见不得人好!”
可立对着林婴说道:“你问完了没!我师兄的消息好没问呢!”
“你可认得韩木儿?”林婴再度抛了一个问题。
这个时候,杨戍的表情变了,他的嘴角微微发颤,夹着几分质疑的目光,“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林婴暗地一笑,看来他是知道了,遂将银剑一横,杨戍的几根头发被轻轻地削了下来,“你只管回答我的问题!不然便捅你一刀!”
好狠的威胁!可立心中对林婴有了点钦佩,等下自己也要这般逼问!
“哼,你以为你这般威胁我便会说吗?忠诚在我们塞北人眼里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但和性命相比却还是重几分!”
杨戍也只是淡淡一笑,居然低头整理起自己的狐裘大衣!
此刻架在他身上的是剑,按住他嘴巴的是信仰!
这嘴巴好硬,便是用性命威胁都敲不开吗?
看来韩木儿的事情他是知道了,他不肯说?汗鞑说韩木儿已经不见踪迹了,莫非他知道些什么?
“也好,也好,你不说也罢,我可以告诉你,他在我的手上!”林婴咧嘴一笑,将剑收回鞘中。
杨戍的脸色果真突变,他抬起头说道:“你骗人,就凭你们,怎么能抓到他!”
“你怎知道只有我们两人?你们的事情早就惊动了朝廷了,李若甫的手段你还未尝过吧?宁错杀,毋放过!”
“怎么会......”杨戍的眼神顿时暗淡了几分,他双手撑着地面,好像失去了依靠一样。
“他现在叫韩冕,我没说错吧!”林婴来了一个致命一问,成则得到了重要情报,不成则前功尽弃,杨戍定然不会再信自己的话。
“少主......”杨戍情绪爆发,他一手直接锤向地面,皮肤裂开,一道道血流宛如红蛇蜿蜒爬行在干裂的土地上。
是了,是了,韩木儿就是韩冕,没错了,没错了,看着低头哀悼的杨戍,她难掩自己激动的情绪,随即转过身去捂着嘴轻笑。
一向多嘴的可立现在好在是没有开口,不然真不一定能欲擒故纵成功。
林婴那里知道,他们兄弟情,可立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师兄的事情,根本没有在意林婴问的是什么。
“你别在这装死了!我且问你,那个修行的道士,你知道他的消息吗?”可立看着埋着头跪地的杨戍,用木剑戳了戳他。
杨戍现在内心如同被千万苍鹰啄食心脏一样,少主,少主居然被擒住了,计划还有必要进行吗?
“混蛋!”可立大吼一声,他管不了这么多了,杨戍口中的那个人很有可能是自己的师兄,他一脚下去踹到了杨戍,随后一脚踩到他的身上。
嗡——!一把木剑正对着杨戍的眼睛,随时可以插下去戳瞎他的双眼。
“可立,你别冲动!”
“林婴,你别说话,我是为了我师兄!”可立双手持剑指着杨戍,恶狠狠地说道:“你若是再不作声,我便挖了你的眼睛!”
“林婴姑娘!”汗鞑上前,带着一丝渴求的眼神说道:“这对于一个塞北战士来说太耻辱了!”
杨戍面朝青天,两眼茫然,双手已经破开,染上了血与土,他现在只求一死!
“哈哈哈,哈哈哈哈!”面对着可立的威胁,他只是放声狂笑着,没有一丝的隐藏,他笑得可怕,狰狞!
可立手中的木剑不免抖动了一下,他不解,“你,你笑是作甚?”
狐裘大衣被压在地上,杨戍捂着自己的脸,他能闻到自己手上那肮脏的血味,看见那模糊的双手。
这一刻,他几近崩溃,万念俱灰,一切都会付诸东流吗?
不,不,狼在被逼到绝路的时候才是最致命的,在极北之地,即便三四个优秀的骑手也不敢追赶一头狼。
因为不到最后一刻,猎手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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