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她一贯的轻松语气,张允让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些许。
看她和陆文濯一起过来,他当真是有些心惊。她与陆文濯的关系,他也是知晓一二的。
原本陆文濯对白子苏漠不关心,张允让还觉得心安些。可这个阴沉的人会把白子苏带出来,倒是叫人不得不在意。
笑了笑,张允让颔首:“这位娘子过奖了,娘子举止风雅,亦是令人眼前一亮。”
这吹捧的,还挺到位。她今日这一身刷白,特别是面上白纱帘,白的晃人,可不得眼前一亮吗。
关键是张允让这个人,一向稳重温厚,很少能从他嘴里听到这样的话。如今怕也是假装不熟,才这般客气。
见他这样,白子苏心下乐得不行,还要再说些什么,忽然察觉到一股寒气,从身边传过来。
连忙往旁边看去,就见陆文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她。分明是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的面容,可白子苏却生生感受到了一股子的杀气。
“呵呵……这可是你要我打招呼的。”白子苏干笑两声,小声提醒这个脑壳有包的人。
张允让也察觉出气氛不对,便笑着看向陆文濯:
“今日太子殿下也来了,正在中庭的宴席上,二位要不要也去席间,饮一盏茶先。”
“麻烦了。”陆文濯淡声道,睨了一眼旁边白子苏。
白子苏连忙屁颠屁颠跑到他旁边,一副忠心耿耿的小模样。那挨的,就差黏到他身上去了。
“离我远点。”陆文濯低声道。
“我不。”白子苏笑着,又捞了一把他的袖子:“就喜欢挨着你。”
不仔仔细细地看着他,白子苏怕他搞什么小动作。必须得抓紧这个人,一举一动都要盯紧了!
“站好了。”陆文濯瞧着她这副柔若无骨的样子,忍不住低呵。
不过呵斥归呵斥,捞在他身上的小手,他可完全没有要掰掉的意思,就这么任由白子苏黏着他。
景吉在身后看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这还是刚出府时,那个掐着人家脖子、怒气冲冲的主子吗。一天天的,阴转晴,晴转阴的,脸变得比翻书还快。
张允让也略微有些惊讶,还以为白子苏这种没个正形的性子,碰上陆文濯这样易燃易炸的人,一定会掐起架来,不咬个你死我活,也得咬的一嘴毛。
结果眼前这个景象,倒是大大地出乎了他的意料。
看来这龇毛的小狐狸,在大灰狼的眼皮子底下,混的也不算差。所谓一物降一物,只是不知道这二人,到底是谁降着谁。
“好呀好呀,我站好了。”白子苏小声应着,往他身上又靠了靠。
“你……”
“我怕嘛,人家常年居于后院,又没来这样的地方。今日一瞧,哇,好大的世面啊!吓得一颗心,都要从嘴里飞出来了呢。”
白子苏紧紧捏着他的袖子,一副柔弱小娇花的神情。
呵,没来过?
门槛都要给人踩断了吧,还没来过。
陆文濯心下嗤笑,女人果然都是天生的戏子,若不是景吉一直监视着,他当真就要信了。
这样的女人,幸亏没落在良家男人手里,不然悄无声息的给人绿了,人家可能还得千恩万谢的供着她。
正想着,一只鹞子不知从哪里窜出来,欢天喜地地扑到了白子苏身上。
鹞子是极为认主和忠诚的鸟,丞相府的这只九婴,是御赐的精贵品种,忠诚度上更是普通鹞子不能相比的。
往常有人来丞相府,九婴根本连看都懒得看一眼。想要近它的身?一爪子给你挠的爹娘都不认识。
然而,方才这热乎劲,这熟络的亲切,分明就是把白子苏当成了小主子。对照白子苏刚说的没来过,简直啪啪打脸。
白子苏惊了一惊,余光飞快地扫了一眼陆文濯。
见他脸色难看,想都没想,“嗷”一嗓子就甩开九婴,扑进了陆文濯怀里:“哎呀,这是什么呀,吓死人家了。夫君快救我!”
九婴被她甩到了空中,似乎有些懵圈,扑腾了一会翅膀,只得悻悻地落到了张允上的肩膀上。
它歪着脑袋,左看看,右看看,还是没明白那个经常拔自己毛的母老虎,今儿个怎么会被自己吓成这幅熊样。
陆文濯也是没有料到会有这一出。他原本是有点不高兴,结果被白子苏这毫无预兆的猛虎扑食给撞得一愣,往后连退了两步,竟是怒极反笑。
幸亏还没有踏入圆景门,这要是在席间被扑个满怀,所有人都得知道,他陆文濯养了只狐狸精。那一个个的,眼珠子还不得掉出来。
“下去。”他睨着怀里这人,沉声道。
“不下不下,人家真的好怕怕。”白子苏嘴里嘀咕着,手上却没闲着。抓在他腰间的手,使足了力气,死死掐着他。
叫你掐我脖子,叫你在车上掐我的腰,看老娘不给你成倍的掐回来!
掐不死你个小东西!
这么想着,白子苏觉得光是掐他都不够,索性一拧手腕,狠狠扭了他一把,丝毫没有留情。她甚至能够听到,他的锦袍被她的指甲划出的刺啦声。
这又是掐,又是扭的,那种狠劲太过于明显了,就差没上嘴撕咬了。特别是白子苏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眼睛都闪烁着报复性的戾气。
张允让和长吉在一旁,双双看的眼皮子直跳。他们毫不怀疑,若是白子苏手里有一把刀的话,一定会从陆文濯身上砍下几块肉来。
陆文濯却是一声未吭,像是不知道疼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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