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忽然传来的熟悉声音,让了尘方丈微微愣了一下。屋门随即被打开,他回过头看去,来的人正是一脸歉笑的肖?。
“阿弥陀佛……”
“见过肖少侠……”
几位正在忙活着的僧人见状,立刻起身对着肖?行礼问好。
不知不觉,这里的每个人对肖?的称呼都已开始改口,开始称他为“少侠”。
不论在哪里,实力,都是最好的敲门砖。今日一战后,原本树立在众人心中的那个羸弱、濒死的肺痨鬼形象,已然灰飞烟灭了。
“阿弥陀佛,”了尘方丈站起身来,“肖少侠,你为何来此啊?”
肖?对着几位僧人一一回过礼,随即对着了尘方丈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挠头道:“那个,我听方丈你这边遇到零困难,所以就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善哉,岂止是困难,简直就是束手无策,贫僧已然无颜出去面对她们的亲人了……”了尘方丈倒是十分实诚,虽然压低了声音,但是一点都不托大。
但是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惊疑的看向肖?,问道:
“听肖少侠方才的那番话,莫非少侠你,还懂得解毒之法吗?”
“这个嘛……现在直会与不会还为时过早,”肖?有些难为情地挠了挠头,“呃……可否……先让我看看症状再,如何?”
“这……好吧,请过来吧……”了尘方丈虽然有些半信半疑,但是事到如今,试一试也无妨,所以略微迟疑后,还是将肖?给请了过去。
“多谢!”肖?对着了尘方丈抱了抱拳,随即不再多言,俯身开始查看起人们的病况。
不久前还生龙活虎的农妇们,此时却一个个都容颜大改。眼窝深陷、嘴唇发青、脸色也苍白如纸的模样,初看也将肖?吓了一跳,他伸手探向其中一饶鼻息,已然是气若游丝、命不久矣了。
看来赤面老魔所言非虚,一个时辰一过,中蛊之人定当暴毙而亡!
望着妇人们一个个虚弱痛苦的神情,肖?只觉得脑海中一阵恍惚,仿佛看到了自己那些药奴同伴们,他们蛊将成熟、快要死的时候,也是这副痛苦挣扎的表情。
那份无奈,那份绝望,时至今日,回想起来,仍然是十分痛心。
可惜当年自己太过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从自己身旁一个个的离开。但是现在,他已然有了机会,可以试着与那赤面老魔,扳一扳手腕!
“方丈大师,”肖?目不转睛的问向身旁的了尘,“你可否把她们这段时间发作的症状一一和我描述一下?”
“好的,”了尘师父点零头,沉吟片刻,随即道:“这些女施主被接到厢房的时候,先是开始目光涣散,口角流涎;随后不到半柱香的功夫,有的人开始胡言乱语,有的人则是一动不动,神情呆滞,但是还能进行简单的交流;再到后来,她们统一表现出口渴的症状,开始不停的要求喝水,但是贫僧见她们喝得实在太多,就点了她们的穴,不让她们再动弹了……到了现在,她们开始了持续性的高热,怎么都降不下来,情况最重的二人,已经陷入了昏迷……肖少侠,需要贫僧再一遍吗?”
肖?竖起手,示意了尘安静下来,与此同时,他的脑海中开始飞速闪回种种画面,尘封的记忆再一次被拎起。那一个个因为蛊毒惨死在他面前的药奴同伴,和老魔用在自己身上的那些产生痛苦的根源,成为了一桩桩最鲜活的临床病例,在他的脑海中不停的重复、旋转、再重复、再旋转……
目光涣散、口水横流,是巫兰草会引起的症状之一,但是巫兰草不会引发高热;
行为举止不收控制,可能是双头蛇的毒液引起的并发症之一,但是双头蛇毒却又不会让人口渴……
邪脸蟾蜍、风灵花、鬼甲虫、葬血花……在那些闪动的虚拟画面中,不停地有蛊虫毒药被列为可能性,又不停地被肖?无情的排除在外。
肖?现在要找到的,是一种能满足这些农妇所有症状的蛊虫或者毒药,多了一项不行,少了一项也不校
不知不觉中,他的脑海里竟然已经飞掠过千百种西域蛊毒的病理,数量之多,类目之杂,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
估计连赤面老魔也没有想到吧?这个从他的魔爪下侥幸逃脱的孩子,居然凭借着自己超强的记忆力,记下了许许多多他看见过的毒药和蛊虫。
如果他当初发现了肖?的这一赋,并且做了收其为徒之类的举动,或许这个故事就得改写成大魔头为祸世间,最后时机成熟师徒反目的奇怪剧情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床上妇人们的气息愈发微弱下去,然而沉思中的肖?,却是仍然没有睁开眼睛。了尘方丈虽然等得心急如焚,但是却也不敢贸然出言打扰。
“方丈,水来了!”
屋门被轻轻推开,走进来的,正是先前那个滑倒的和尚,这一回他的手中,则是端着满满的一盆清水,一点未撒。
“也好,把毛巾拿过去吧!”了尘方丈站起身来,叹了口气。比起干坐着,倒不如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看看能不能缓解一下病人们的危情。
“是。”那名僧人回了一声,随后心翼翼地避开沉思的肖?,伸手去拿妇人们额头上敷着的湿毛巾。
指尖传来的高温让他忍不住抽搐了一下,随即苦笑着道:
“方丈,这冷水降温好像没有什么作用啊,这温度被冷水一浸,好像还不降反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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