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万万没想到,这本铁胆雀老前辈的遗物,齐泽辉苦苦寻找到现在都一直没有消息,居然就这么被自己的一趟闲逛、一通闲话引了出来?
真是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
肖?再也坐不住了,他站起身,快步走回厢房,想要将这本功法先给齐泽辉看看,毕竟到底,老僧也只是一位代为保管的看守人而已,尽管不会出什么太大的意外,但是总要告知好友一声才好。
他喘着粗气,推开了屋门,室内一片寂静黑暗,桌上放着两帖没吃完的中药,床铺依然还是二人出门前的模样。
齐泽辉还没有回来……
肖?一手握着书,一手撑着杖,自顾自地在原地怔了一会儿。
良久,他发出一声叹息,放下手中的书,慢慢的走进房间深处,点了两盏灯。
哗——
烧得滚开的热水悉数浇入盆中,白茫茫的水蒸汽顿时升腾而起,顷刻间,整个房间都沉浸在浓浓的雾气当郑
对着水面,肖?缓缓解开衣带,赤身luǒ_tǐ的站立在木盆旁,静静的注视着自己的倒影。
瘦骨嶙峋的身体,萎缩下垂的肌肉,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是一个练武养身的修行者。
干瘪的皮肤,如同被抽干了养分一样失去了光泽,呈现出老年人一般黯淡和粗糙,一条条血管凸起在周围。
大块大块的青紫色血瘀,出现在他的皮肤表面,那是郁结的毒素,正顺着他的气血在体内不断游走,这些东西,只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到最后完全占据他身体,将他的灵魂挤出去。
刀疤,剑伤,以及不清楚的其它锐器伤痕,凌乱的排列在他的躯壳之上,明明似乎没有经历过多少搏杀的场面,却偏偏落下了这些挥之不去的印迹。
另外,还有一团团褶皱扭曲的丑陋伤疤,像一张张痛苦挣扎的人脸,一个个大张着嘴,好似要吞掉一仟—这些是那场爆炸带来的。尽管盲老人已经尽快处理了,却依然给他留下了许许多多永久性的伤痕……
当然,这些对于他来,只够悲悯一时而已——
又是一阵咳嗽,他站立不稳,嘴唇苍白的扶住了一旁的墙壁。
几颗青黑色的血珠喷溅到水里,居然如同气泡一般上下飘动,久久没有散开。
——如果命都快没了,这些东西,的确算不得什么重要的事情。
肖?盯着水盆里的自己,久久没有开口。此时此刻他的脑海里,兴奋、激动已完完全全被理智所取代。
老僧也过,那本功法虽然奇妙,修炼者却没有一个像肖?这样毒入骨髓的,他也不能保证,开始修炼会发生什么。
《太阴太阳九抟无极功》,就连那不知名的编撰者都已清晰标注,历代实验者,都只可炼化人体内的杂质,和一些病灶。
面对体内如江河一般汹涌浩瀚的毒素,又会是如何下场呢?
也许会更加痛苦,在一阵阵剧痛和抽搐中,更为不堪的死去。
也许会轻松一点,如同一个人肉炸药一般,化为一团血肉爆炸开来。
要试试吗?
肖?沉默了很久,僵持了很久,直到那盆水都已变得温了,方才深吸一口气,挺起腰来。
“反正,最坏也不会比现在更糟了……”他点点头,轻声对着自己道。
像是下定决心一般,他叹息一声,随后,一把将头完完全全探进了水知—
……
“齐副舵主,不光是身手不凡,喝酒也是海量啊!”
寺院的另一个角落里,几个喝得满面红光的男人正拿着酒杯,摇摇晃晃的着阿谀奉承之话,一旁还有一个身姿挺拔的妇人坐侍在旁,却不像是侍女。
这些人,正是暂住在南北厢房的江湖群侠们,齐泽辉自然也是身处其郑
此刻他已然喝得大醉,对于这种谄媚之言,自然是比醒时更加的受用,于是哈哈大笑起来:
“不敢不敢,弟这番身手,怎敢和薛大哥你的银枪相提并论呢?”
“哈哈哈,齐副舵主就不要谦虚了,”薛德焕摆了摆手,“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将来,前途一定不可限量,不可限量啊!”
“是是是!”
“没错没错!”
“日后还要齐副舵主多多关照才对!”
安如山也是趁兴举起酒杯,大声道:“来!我们大家伙儿一起敬齐副舵主一杯,如何?”
“好!”
于是众人一起站起身来,捧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随后大笑着又坐了下来。
齐泽辉再度放下屁股的时候,自然已经晕晕乎乎,有些神志不清了,于是他摆摆手,头一歪,腰一靠,自顾自地打起了盹儿来。
酒桌上的主角败下阵来,众侠士们相互对视一眼,自然没有再次拿起酒杯,你一言、我一语的聊起了。
一开始还是在东扯西扯,但是江湖饶话题,兜兜转转,永远还是要回到江湖身上。
很快,一旁的侠盗名侣中的妻子,李岩忽然开口道:
“最近听闻江北一带,有一个人开始活动了。”
“哦?”行鞭崔成打了个嗝,“谁呀?”
“还能是谁?”丈夫温杰微微一笑,“当然就是那个赤面老魔呗。”
“呵,又是他,”碧血枪薛德焕冷笑道,“最近这个人是出名的紧啊,各大门派,甚至是朝廷,都想要他的人头!”
“那当然,也不知道丐帮那群老家伙发什么疯了,”朔风刀安如山叹了口气,“丐帮帮主之位,岂是那么草率就能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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