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中秋。
亦是萧十六问斩的日子。
“大人,密报。”昭察府小吏递来一个竹筒。
木一接过,看完内容眉头皱了皱,但还是带上佩剑按密报上的要求去了兵部内牢。
远远的,木一就见着一个人在兵部门口擂鼓,走近一看,居然是将府的林霜旖,内心不免产生一丝犹豫。
林霜旖见到木一扑哧跪倒在地正要开口,木一看见她膝盖处被磨破的裙摆,并未给她多余的表情,径直走了进去。
“原来是木大人。怎得来了也不说一声,老夫也得准备准备迎接一下不是?”
兵部尚书李岱见木一前来,嘴面上虽是这么说,话里不过是在责骂他不懂礼数。
李岱上下打量着木一,这人的确是生的相貌堂堂,还受顾北玚重用,难怪自家的爱女李舒云一日日念叨。
“李大人,卑职前来押运罪犯。”
木一直接了当。
“多谢多谢,那昭察府可是太体谅老夫了。不过……木大人倒是说说看,老夫这兵部有什么人有这么大的面子得让木大人亲自来押?”
李岱理了理自己的紫色官袍,示意小吏给木一备座。
“萧十六。”
木一清晰道,瞥都没瞥一眼身旁的椅子。
“萧十六?”李岱佯装诧异,拂手喝了口茶水。
“他可是木樨山之乱的祸首之一,朝堂重犯。今日是萧十六问斩之日,自有刑部的人来押运,就不劳烦大人了。”李岱喝了一口茶道。
“大人质疑卑职?”木一冷言。
“都是为朝堂做事,老夫怎能质疑同僚呢?只是我们兵部的事,昭察府参与……天下人岂不笑我我兵部无能?”
“昭察府押运萧十六一事,今日不是来同尚书大人商量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李岱将茶盏重重一置。
此前他多次为爱女李舒云的婚事去请顾北玚照拂木一,木一不领情也就罢了,今日在这兵部大堂之上还如此放肆!
他李岱是堂堂二品的朝廷命官,而他木一是什么人?无官无阶,居然不把他放在眼里?
木一对视着他愤怒的眼睛,话里依然冷漠而平静:
“萧家将势力众,今日又逢追月会,恐人多藏乱,昭察府必须保证今天刑场不生事端。”
“老夫倒是听闻木大人同萧氏二贼关系微妙,前些日子木大人还同这两人在鬼市闹出祸端……此事,交予你不妥吧?”
李岱冷笑,那日萧樯在鬼市大庭广众之下居然拳打了他的侄儿何明善,他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萧氏二人。
“少一颗头,赔一颗头。”
说罢,木一抱拳拂礼,转身离去。
呵!好一个“少一颗头,赔一颗头”。
李岱咬牙切齿的看着木一的背影,对着旁边的小吏道:“去盯着。另外,今日刑场增兵二百。”
“是。”
李岱沉着脸,自言自语:
“萧樯和那个萧家捡来的野子,不过是些莽夫,就凭她不成气候的萧家将?还敢得罪朝野?老夫倒要看看这是演的哪一出!呵,他若偏要参上一脚……就让他们葬在一起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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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牢之中,幽暗漆黑,一路直入,也无人敢拦。
萧十六被关押在内牢深处的一个刑房里。
兵部的刑房同北祁大牢还真有些不一样,光是那些陈列着的奇奇怪怪的刑具就看着瘆人。
木一终于在一个被挂在架子上的血人面前停下。
“备车。”木一对着小吏道。
“备车?大人……今日中秋,哪还找的到什么马车啊?”那小吏试探的问。
“牢车。”
木一冷眼扫过那小吏,小吏只觉那到目光像一道能杀人的剑一般。
说罢,他走至十六身边,面无表情的打量了十六一遭。
听闻十六早就自觉的签字画押了,怎么还是受了这么多道罪?岂不是不划算?
木一舀起一瓢水从那人头顶灌下。
应该是水中加了盐的缘故,蚀骨钻心的痛意袭满十六全身,那些凝固的伤口又重新溢出血来。
十六喘着气疲惫的抬起眼睛,迷迷糊糊的看着眼前人,只看得清是抹黑色。
木一见他还未清醒,又是一瓢盐水浇下,疼的十六哑着喉咙叫出声来。只见那些流到地上的水,一片殷红。
小吏没想到木一这般狠辣,之前还听闻木一救走萧樯,是因为他们关系好,如今……这能是关系好?指不定萧樯在昭察府的暗牢里遭了多少罪呢……
“木一……是你吗?”
“木一……萧二……萧二可还好?”十六艰难的从嗓子里挤出这句话。
“你今日便要处斩了,还有心思关心别人?”木一冷言。
“可好?”十六又问。
“同你一样。”木一冷笑。
他取出一个辞瓶,倒出一颗白色的药丸,抓着十六的脸逼他张开嘴,准备往十六嘴里放,那小吏见状连忙阻止。
“大人,你这是……”小吏警惕道。
“软筋散,不识?他征战数年,是你们这般鞭打和剐肉便能牵制的?”
木一摊开手上那药丸,厉色道。
小吏不知道说什么好,还想阻拦。
“有疑?不如你吃?”
小吏感觉出了木一言语里的不悦,看着他这般模样也不敢再多言。想着木一果然和传言里那般,活生生就是一地府使者。
木一把软筋散硬生生塞进十六嘴里。
十六只是直直的盯着他,没有抗拒。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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