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临钰坐在位置上,看着天空中火树银花,美不胜收。他喝了一口酒,摇着头说道:“临钧,你也未免太铺张了。”
“皇兄是九五之尊,这点排场算什么?”燕临钧微微一笑,满不在乎。
“满朝文武对你的奢靡铺张已经颇有微词,你也稍稍收敛一点,不然朕也没法再替你说话了。”
“皇上你就是过于仁慈了!”燕临钧扫了他一眼不满的说道:“所以那些文武百官一个个说话比你还大声!”
面对讽刺,燕临钰也没放在心上,只是看着他说道:“北蛮的人,回去了?”
燕临钧的脸色稍稍一变,随即轻松的说道:“回去了,狠狠地赚了他们一笔!”
“你呀你,北蛮人的钱都敢赚,真是虎口拔牙!”
“臣弟一向喜欢做这种虎口拔牙的事情。皇兄你又不是不知道!”
燕临钰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然后靠在了椅子上,流露出了些许疲惫的表情。
“徐家的姑娘,今年有十六了吧?”
燕临钧一愣,点头说道:“是,知书达理,温柔贤惠,当得起母仪天下四个字。”
“朕上次见她的时候,她还是个八九岁的丫头,穿得一团喜气,在封后大典上,牵着阿柔的手,开开心心的唤朕哥哥。转眼就是十六的姑娘了!”
“皇兄你登基也八年了。”燕临钧喝了一口酒,思绪似乎也回到了那个时候。
“谁能想到,那个小丫头会成为朕的皇后。”燕临钰叹了口气说道:“阿肆,朕不想立后!”
阿肆是燕临钧的小名,已经很久没人提起了。
燕临钧回过头,看着自己的兄长。这天下的重任已经让刚刚三十的他长出了一丝白发。大燕表面一片祥和,但是个中忧患,也只有他这个当权者知道。
“皇上您后宫本就没几个妃子,子嗣薄弱,是皇室大忌。”燕临钧端起一杯酒递给了燕临钰说道:“臣弟在这里,祝贺皇兄觅得佳人,早日为皇室开枝散叶!”
燕临钰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然后面无表情的喝下了这杯酒。
这时鼓声大作,吸引了燕临钰的目光,林羽芙身着艳丽的红色舞衣正朝着两人走来,她脚上系着清脆的铃铛,发丝高高束起,看过去英气又妩媚。
但是最让人在意的是她手里居然拿着一把宝剑,剑锋在灯光映照下寒光泠泠,令人不寒而栗。
“护驾!”周围的侍卫立马拔刀护在了燕临钰的前面。
“大惊小怪什么?退下!”燕临钰不满的皱起了眉头,喝退了他们。
“皇上!”林羽芙走到他们面前,恭敬的跪了下来。
“羽芙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燕临钰笑着问道。
“回皇上的话,鼓上舞虽是民女的拿手舞蹈,但是日日跳,夜夜跳,这上京几乎一半的人都见过我的舞蹈,早就没了新意。所以民女打算献给皇上一支新舞,以博龙颜一笑。”
燕临钰一听,顿时来了兴趣。
“哦?那朕可有眼福了!”他抬了抬手,示意林羽芙开始。
她缓步踏上了那面巨大的鼓,轻轻踩了踩。鼓皮结实,鼓声沉闷。她想着幸亏自己是林羽芙,若是赵遇如的身子踩了上去,再结实的鼓皮都能给她踩碎了。
燕临钧坐在位置上,眉头紧皱。这个林羽芙到底想做什么?
乐师在林羽芙的示意下开始奏乐,这居然是白日里赵遇如曾经演奏过的《破阵曲》!
只不过跟赵遇如那一枝独秀的鼓声相比,这一曲更加恢弘,却也少了几分粗犷,多了几分细腻。
林羽芙举起手中的剑,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
她不会跳舞,唯一会的跟舞蹈沾边的东西,就是舞剑。
她生平仅会一套剑法,那就是她母亲传给她的拈花剑法。
这套剑法曾被她嫌弃柔美有余,却不实用。特别是她那个胖墩墩的身材,舞起这个步伐轻盈,剑式花俏的剑法更是显得滑稽可笑。
她还是喜欢练习刀法和枪法,不过这是她母亲留给她的为数不多的东西之一,尽管她从未用过,却也是牢记在心。
而同样的剑法,在不同的人身上,也有不同的效果。
林羽芙站在那儿就是一道风景,更何况是舞剑?
她临时改动了一些动作,让这套剑法看起来更像一套舞蹈,看过去效果还不错,几个招式下来,引得满堂喝彩。
但是在燕临钧的眼里可不是这样,他只看到了在剑光包围下的杀气,林羽芙挥舞的每一剑似乎都要刺在他的心上。
不仅是燕临钧,燕临钰也看出了这其中的蹊跷。
剑锋舞动,每一次都那么刚好的对着燕临钧,他甚至想着,如果剑脱手了,下一秒刺死的就是燕临钧。
他这个弟弟,欠下的fēng_liú债可真是多啊!
随着鼓声大作,林羽芙也渐渐的进入了状态。她仿佛变回了原来的那个赵遇如,看到了当年自己的母亲,就是这样一人一剑,护着自己,直到力竭战死。
“赵家的人,能死在战场上是光荣的。如儿,你别哭。看好母亲这套剑法,日后若你能用这套剑法杀敌,便是对母亲最大的告慰了!”
这是她母亲死前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
年仅八岁的她就这样被绑在了母亲身上,鲜血洒在她的脸上,她喉咙都哭哑了,血和泪混合在一起淌进她的嘴里,那是母亲的血,是敌人的血,是无数冤魂的血!
后来父亲终于赶来了,但是她的母亲却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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