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故,我可以以一种不被人察觉的方式记住一些动物是如何存在和消失在我身边,不想谈有着深厚的感情,大致在我小时候受过伤之后,脑袋悲伤过度,已经屏蔽了这个功能,避免难以接受离开带来的伤痛感,而自我调节,自我屏蔽一切泥沙俱下的感情。
我童年为什么喜欢动物,天性使然。为什么会对动物有着特殊感觉,这还得从父母为了躲计划生育,把不到一岁的我和二姐放在了东沟姨妈家照顾说起。
当然,在那些完全是记忆黑洞的日子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听说的,并没有记忆。唯一的记忆是中学时代,自己在在梦境中,被困在姨妈家,眼前漆黑一片,老黄牛瞪着圆滚滚的眼睛盯着我,我从一堆废墟中,难过地爬出来的梦魇。
这个噩梦的开始太过久远,然后,我记忆里的时间线,需要从原生家庭重新说起。突然便想起了加西亚·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中那个带猪尾巴的宝宝。
第一次读《百年孤独》时,魔幻色彩和难以言语的压抑感,却只记得近亲结婚,轮回生了带猪尾巴的宝宝。但我用右脑袋是很难理解其中的曲折和道理,便倾向于用左脑袋思考。
带猪尾巴的宝宝诞生,和欧洲历史血友病诞生直至消亡是一个道理,和欧洲的皇家史沾亲带故。
而如此我的诞生也是时代和造物者的产物,是祖上几代善贫困良的产物。
这便要从我的曾祖母说起。我的曾祖母是家族里第一个逃离了命运轮回的女人。在她那个荒唐的时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情况下,嫁给了住在山上的黑穷的丈夫,生有一女。由于忍受不了一丈之夫的毒打,逃离了山上,在山下一个善良的地主家干起了洗洗涮涮的工作。
期间,结识了地主家的一个长工,又在善良地主的撮合之下,两个人心心相惜搭伙过起了日子。
奈何命运无情无义,没法给长工生个一儿半女。又念不得女儿在黑穷的前夫家蓬头垢面,吃苦受累,一番周折,终是将女儿接到新家好生养活。
于是,我的外婆便成为了一个重组家庭的独生女,享受了集所有父母宠爱于一身的白富幸福,却继承了黑穷父亲的基因。属于她的幸福随着她的成长很快又归于平淡,一个白穷的上门女婿加快了幸福归于平淡的步伐,让原本的生活列车驰向了不可预测的一端。
我的祖父母一共生育了五个孩子,两个儿子三个女儿,姨妈排行老大,母亲排行老三。小姨在十二岁时,在我母亲生第一个孩子坐月子的期间,从拖拉机翻了下来压死了。除了大舅跟外婆姓氏,其他孩子均跟外公姓氏。
姨妈排行老大,继承了外婆的白富,继承了外公的白穷,成为了一个2白富穷,简单解释就是一个无比善良和智慧又物质生活匮乏的女人。
在那个年代,也算是一个白中产女孩。只可惜生不逢时,十六七岁,考上了大学,拿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却被上一辈的思想封建落后,断送了她改写自己命运的机会,也断送了她可以改写家族的机会。
于是,无比善良和智慧又物质生活匮乏的姨妈不甘心被命运束缚,一怒之下,走出了深山,经媒人介绍,嫁给了一个大字不识一筐的放马倌,开启了她坎坷泥沙俱下的生活。
在我的记忆里,姨父最早是养马的,后来养了一头驴,再后来换成了一头花奶牛,然后是一头老黄牛,再后来至今都在养几头母猪。
我小的时候,在姨妈家待了很长时间,逢年过节最爱去的地方便是姨妈家,姨妈的厨艺不凡,在那些总觉得吃不饱的日子里,我常常渴望去姨妈家填饱肚子。
姨父主要在家里编织担笼和伺候牲畜,几乎没有出过远门。唯一一次出远门就是一件让姨妈和他自己一辈子都觉得悔恨自责也无法言说的事件。
这样的事情无论怎么讲,都无法描述我童年回忆里的伤痛。也许只有用一种超自然“神”描述才可以避免回忆陷入泥沙俱下的深渊里,无法自拔。
姨妈选择走出深山老林,是继承曾祖母意志,成为了家族里第二个改变命运的女人,曾经也有过一段幸运幸福的日子。
她生育了一儿一女。表哥上初中,读不进去书,想要学厨艺。我曾经在姨妈家看过一封他写的家书,字字如心,诉说着他对于厨艺的热爱。
表姐爱读书,最爱画画,无奈家庭条件,为了公平起见,两人都出去学了手艺,不端读书人的饭碗。
表姐十三四岁,便走上了社会,长相甜美,却不知人心险恶,被人贩子骗至深山里,一去便是十余载。终是被救了回来,像是偿还了曾祖母改写命运欠下的孽债。这便是我内心深处无法提及的伤痛。
姨妈和姨父都是善良且贫穷的人,大部分时间都围着圈舍里的动物和孩子们打转,难得有一些空闲时间。对妹妹的女儿好过她自已的女儿,让自家女儿平生了怨气,曾愿把自家的女儿培养成一个天使的样子,却经不起这个社会黑暗的人心。
我初中时代,一个不知名的远方人带回了表姐的音讯,一个可怜巴巴的纸条。姨妈姨父激动地哭得像两个孩子一样,妈妈也跟着激动的哭了。
在我高中时代,表哥表姐都成了家。表哥突然却混账了起来,不愿迎娶那个恋爱了的姑娘,终是在姨妈姨父的逼迫一下,成为了一个混账的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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