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底,南塘市已进入初冬,连日的低温夹杂着冷空气带来的阴雨,让整个城市都陷入一种阴郁当中。
入夜,戚珝从餐饮部办公室出来时路过中餐厅,就瞧见餐厅一角似乎有人在闹事,整个餐厅顾客稀稀拉拉的,唯有那个角落特别热闹,旁边立着大约五六个服务员战战兢兢地随时等着伺候。
她望过去,瞧见一桌大约五个客人,两男三女,三个女的都围着其中一个男的坐,另一个男的则嘻嘻哈哈地活跃着气氛,桌上餐盘一阵凌乱,像是台风过境般狼藉。
被围在中间的那个年轻男子长相俊朗,倒是长了一张讨人喜欢的脸,也难怪几个女孩子都愿意围着他,举手投足间全是二世祖的嚣张与阔绰,嘴角噙着一抹痞笑,眼里却是冷冰冰的。
大约是个不好得罪的客人。
戚珝这么想着,正要收回视线,不想这时他忽然朝她看过来,视线再空气中交汇,有一瞬间的凝结。
她正要走,忽然被坐在正中间的那个年轻男子叫住,挥了挥手,示意她过去。
一旁的服务员明显倒抽了一口冷气,看她的眼神发生了变化。
“诶,叫你呢。”他低喝一声,看上去像是有些喝高了。
这一声一下子让戚珝成了焦点,其他用餐的客人纷纷朝她看过来。
她面不改色地走到他跟前,问:“有什么事吗?”
他推开挨着自己的女孩,拍怕身边空了的位置对她说:“坐。”
她不太明白他的意思,看着他站着没动。
他嗤地一声笑了:“你新来的吧?让你坐你就坐。”
戚珝搞清楚了眼前的局势,恐怕这位少爷以为她是刚来的小服务员,有心作弄。
“不好意思这位客人,我还在上班时间。”
他不耐烦了,甩出一沓人民币,问:“够不够?”
“这不是钱的问题。”
他又甩出一沓:“还不够?”
“……这位先生,如果我没意会错的话,您是想让我陪酒?”
“看你长得挺漂亮,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呢?不过想请你喝一杯酒而已。”
“上班时间我们是不能喝酒的,您要是实在想找人陪,我想办法替您联系一下……”
他不耐烦地扬手打断她:“昨天不是挺能喝得吗?”
昨天?戚珝大脑飞快地转动,但是并不记得自己和眼前这个人有所交集,难不成是因为她昨晚喝太多,断片儿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这时戚珝身后传来脚步声,她一回头,便瞧见了夏乔。
这个男人和夏乔似乎相识,见到夏乔立刻冷笑一声,告状:“不是我说,酒店里的服务员服务素养是越发地差了,我不过是叫她喝杯酒而已就是不肯,你们就这么服务客人的?客人不是上帝吗?上帝给的酒都不喝?”
戚珝颇有些头疼,实在不明白这位上帝为何一定要灌她酒,看样子这杯酒不喝是走不了了。
她忽然伸手抓起酒杯,在众人的注视下仰头一饮而尽,男人的眸光闪过一丝阴冷,趁他还要发难之前,抢先说道:“让您不痛快是我的过失,但我的确还有其他工作在身,酒我喝了,算是跟您赔礼道歉,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这种小服务员一般见识了。”
夏乔看好戏似的,朝她使了个眼色,她正要走,他又叫住她:“钱不要了?”
“一杯酒而已,不值钱。”
戚珝走后,小乔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问道:“陆珣,她得罪你了?”
陆珣慵懒地推开身边的女孩,挑了挑眉:“就是看不惯她那样儿。”
“她哪样啊?你之前见过她?”
何止见过,还差点搞上了呢。
眼前的酒瓶见了底,他也没什么兴致了,正准备起身走人,忽然顿住,问:“她在这儿上班?”
夏乔点头:“是啊,你刚不是把她当做小服务员了吗?”
“难道她不是?”
“空降下来的,今天第一天到岗适应,你爸亲自从国外挖回来的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哦,没搞清楚状况之前你最好不要得罪她。”
她叹了口气,摇着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有让他好自为之的意思。
陆珣遣散了身边人,醉醺醺地在酒店门口等车,眼角的余光瞥见戚珝上了一辆出租车,脚下有些不稳,险些栽倒在地。
二十四小时前,也就是昨天夜里,陆珣是见过这女的的。
在汉江路那头的sun酒吧是他跟他那些狐朋狗友的根据地,一到夜晚,酒吧内外就成了整个城市最热闹的地方,这几年生意兴隆,老板不断扩大规模,到如今俨然已经成为南塘市规模最大好评最多的no1。
昨晚他照例去那儿花天酒地,酒过三巡,某个狐朋狗友就凑过来,苦兮兮地向他诉苦:“陆少爷,你待会儿能不能帮我个忙?”
其实陆珣压根不记得这号人物,连对方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但他常年在这里混,寻常口嗨的确拜了不少把子,也不知这是自己什么时候结下的情谊,总不好直接拒绝人家,寻思着应该也不会是什么违法乱纪的大事,于是问:“好说,什么事?”
那人还没来得及开口,陆珣假装喝多了一拍脑袋,问:“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酒吧里太嘈杂,他听不大清对方说了什么,隐隐约约听见了一个马字,断定对方应当是姓马,姑且就叫他小马吧。
恰好舞池里一曲终了,总算安静了些,小马立刻哭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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