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悦低头,看到戒底的内环,刻有一个“希”字。
浑圆的戒指,戒面是立体的四叶草,中间镶着一颗鸽子蛋钻石。
他又说:“四叶草四片叶子,分别代表我心里的:希望、信心、爱情和幸运,合起来就是我想对你说的,我爱你。”
井希缓缓拉起她的手,戴在她右手的无名指上。
齐悦也取下戒盒中男式戒指,看到戒底内环刻了一个“悦”字。
这枚相对简单很多,浑圆的戒身,均匀地镶着大小相等的钻石,齐悦拿在手里,觉得内疚又沉重。
内疚的是她怎么就没想到该为井希准备?另一半太过马大哈,井希应该很累吧。
沉重的是井希对她的爱,她何时才能以相同的分量回馈。
他们双手相牵,当司仪的话筒递到他唇边,他说:“井悦齐鸣……”
当司仪的话筒递到她唇边,她说:“未来相惜!”
井希勇敢地靠近她的脸——
众目睽睽中——
有些颤抖的双唇轻轻覆上她的红唇。
这一次,齐悦准备好了要往爱河中跳,她没有躲闪,很欣然地接受了井希爱的表达。
她闭上眼睛,双手自然而然地攀上他的双臂——
——齐悦突如其来的接受反倒令井希有些无措。
他把这个有进步的接受控制在一分钟内,一分钟后,他松开她,她也松开他。
司仪请井父上台发言,两人后退一步,把井父让到了舞台中。
齐悦时时想,此刻又想,井父不计条件,不问门当户对,同意她这个底层老百姓和黑马王子井希的婚姻,不应该只是因为版权本就在手里的《长情之蔓》。
那是因为什么?
齐悦满面欢喜的表相下,是对井父,这位满腹经纶的老人的满腹疑问。
“非常感谢各位朋友今天来参加我井宏韬的长子井希和名作家齐悦的婚礼……”
名作家?!
是她值得井宏韬骄傲的地方吗?
可是中国的名作家千千万,他会稀罕她这一个?
井希在他眼里,本就是最值得培养的一个,按照套路,他最应该娶他合作伙伴家的女儿,却反娶了她这个外人,所以他只是单纯地因为愧疚井希的爱屋及乌?
齐悦只瞧着井宏韬爬上眼角眉梢的笑褶,看得出,这位老人是真的高兴。
齐悦侧头,看到井希明亮的眼睛下,眼底间是别有一番苦涩的黯然。
东城的井母,现在看到他们的婚礼直播,一定和他们一样高兴得想哭吧。
井瑶端着托盘上场。
这场仪式,结束在两人同步拿起酒杯,交杯而饮。
齐悦其实很清楚,井希会因为她的小改变,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处于亢奋的兴奋。
换上中式礼服的敬酒环节,井希安排井瑶和宫耀坐到了餐桌前用餐,顾不得全场一百多桌的庞大数字,都坚持带着齐悦一路走。
每到一桌,还不掺假地接受了宾客倒上的白酒,小小的杯子正好适合他一口干,一口接一口,齐悦简直目瞪口呆。
齐悦紧张地找服务员要来一杯水,她喝完杯中水,再下一桌,要替他干,被他按住手:“我今天很高兴,你就好好让我醉一下好吗?”
齐悦体贴又大方地点了头,顾全他男人面子,也没说什么。
再下一桌,她松开他的手,捂着嘴往洗手间跑。
众人皆怔。
反应快了,都推了推井希,纷纷递上一个恭喜的眼神:“快去看看你的新娘子吧,准有好事。”
井希还怔在原地,似不确定,他自然明白“好事”的意思,但是……
再看向齐悦跑远的背影,仿佛真有事,回头放下酒杯,道:“不好意思各位,我去看看。”
井希呆呆地立在洗手间外,听到里面刷刷的水声,狂呕的吐声,他扶着墙,神色有些复杂,拧紧的眉头像一把解不开的锁,直愣愣地听着她在里面不停地呕:“齐悦,你怎么了?”
扶着墙的手捏紧成拳,他摸出口袋里的电话,拨给她,随即想起,她的电话应该留在了房间。
他又叫:“齐悦,你再不出来我就进去了。”
齐悦吐得差不多了,洗了把脸,走到门口:“我没事了,你也可以不喝了?”
井希看着她刚刚吐完还留有残滞的嘴,又看到她洗脸打湿的衣袖和领子,短短一瞬间,扶着墙的拳头又紧了紧,直到这时,他才确定了刚刚齐悦的确是在呕吐。
平静的脸色逐渐变色,现出质疑的怒意。
下一刻,正当齐悦以为他会质问她什么时,他却一把猛力将搂入怀中抱紧:“你到底吃了什么来影响我撤离?”
齐悦依偎在熟悉的怀里,坏笑:“没什么,不用担心,一杯盐水而已,盐水能最快地引发胃酸,我才能借着胃酸做出最真实的呕吐状,把你带出那个场合。我知道你今晚很高兴,但是一百杯可不是小数目,高兴就行,无需折磨自己。”
齐悦这个小花招,来得挺是时候。
井希反应过来道:“谢谢你,帮我解决了很大的隐患。”
齐悦轻笑:“同时也是我的隐患啊。这么一来,就算短期内,我的肚子没动静,他们也不会觉得我们的婚姻有本质问题了吧?”
井希稍欠赞同道:“应该不会了。”
这将意味着他们的夫妻关系对外界不再是个迷,这对他来说,并非好事。
上流社会的婚宴,午宴后,下午少有客人留下,原定安排,基本上只有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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