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警察在的地方,永远都会有好奇心爆棚的市民围着警车观望此处发生了什么新鲜事。
齐悦在一名女警官陪同下刚出电梯,女记者和扛着摄像机的男人就围了上来。
齐悦赶紧低头,大步走。
两人不敢打扰公职,自觉地小跑在旁跟拍,第一时间向市民报道事件的最新进展,也似为了捕捉她这个首次露面的红人脸。
走出一楼,齐悦旋风似地跨上警车,坐定回头,车门呼啦一下关上,把外面的人群和这个小空间隔离开,她内心狂跳的紧张才稍稍正常。
警车平稳而急速地奔跑在宽阔的马路中间,前面所有正在前行的车辆都因不断响起的警笛纷纷自觉让道。
齐悦光光的脑门直冒冷汗,真好像忽然带着难以名状的压力走到了社会的最中心。
距离庆大越来越近……
原本已经被疏散至庆大百米开外广场上的学生群,以及闻讯赶来的路人群,竟又一路从广场围堵追随警车到庆大校内,以致警车绕过一排消防车,只能在刚刚入口的地方缓缓停下来。
齐悦又羞又窘地呆望着白色车窗外川流的人潮,下意识攥紧了拳头,身子也因紧张的攫紧而僵冷得难以动弹。
曾经预想过太多有一天会在大众面前出现的场景,也许她摘下面罩,无人认识的一张面孔,只会是人群里的路人甲。
但她害怕面对生人,也不想冒这个险。
每当有人用奇怪的眼光看着她口罩上的眼睛,她就会假装几声咳嗽,示意我感冒了,口罩预防细菌传播。
旁边的女警官暖暖的掌心包住她冰冷的手,柔声说:“别紧张,等下我会陪你上去,上面还有我们的同事,我们都会陪着你,时刻保护你和当事人的安全,不过现场危险品太多,你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劝服当事人放下打火机。”
齐悦抹掉脑门上的汗,讷讷点头,心悸中又环视四周。
学校很周到地安排了几十名保安人员,一点点地把汹涌混乱的人群分两边隔开,腾出警车所在方位的一条过道出来。
可哪怕已是肉眼所能区分开的距离,齐悦坐在冷气充沛、密不透热的车内,仍能听到外面一片片惊叫高呼的“悦语”。
齐悦深呼吸,习惯性地摸了摸脸上的黑色口罩。
一朝成名和默默无名最本质的区别就是人气的检验。
如果她属于后者,这一切的行为都不复存在,但那样的写作生涯,未免太过凄凉。
齐悦自信大增,待校方重新维护好现场秩序,把集中在校内的人群全部疏散到校外,自车前方向他们招手,她也牵紧了女警官的手,果断下车。
挡不住身后强烈的“悦语”呼叫,齐悦转身,此时,偌大的操场只剩下警校两方,几十名保安肩并肩架起厚厚的人墙,保护住这方的平静和那方的群情激昂,无数人向她挥手尖叫。
初夏的午间太阳,灼得每个人脸上大汗淋漓。
齐悦实在受宠若惊,松开女警官的手,恭恭正正地九十度弯腰,向面前一众喜欢她的市民深鞠一躬,挥手招呼,而后转身往前面校方指引的方向走去。
事发地的化学实验室位于教学楼最顶层,楼梯间还设有一道铁门。
几人跨进敞开的铁门,校长领着她,走到警方谈判人员所在的左前方十米左右位置停下:“这里就是我们的化学实验室。”
齐悦左转头询问旁边的谈判人员:“现在情况怎么样?”
对方颇感无奈地说:“当事人右手紧攥着打火机不放,自杀的意志还是很坚决,好在情绪已经没有开始那么激动了,但是她还是不许我进去,我一跨进这道门,她就很疯狂地尖叫,撵我出来。”
齐悦垂眸思虑一瞬,复又抬眸右转,看着校长。
机谨的女记者知道她要开口,话筒立刻凑了上来:“我需要了解她的自杀原因。”
另一边,对悦语风采没什么兴趣的少数学生,一个个气定神闲地靠在月光广场四周齐人高的石栏上,通过手机屏幕观看正在直播的现场。
井希戴着蓝牙,聚精会神地盯着手机屏幕上戴着黑色口罩的女孩,平静镇定,处事泰然,倒不像新闻介绍的“对于悦语的初次露面,她能否协同警方顺利谈判成功?”的质疑。
且,当蓝牙里传来他最熟悉的:充耳甚感舒服,干净得没有沙哑、没有痰气、没有哽咽,很能沁人心脾的声音,他听了整整八年的声音,八年里与他如影随形的声音——
霍然睁大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因这短短一句话里高度神似的声音,而盯紧了镜头靠近的悦语那唯一示人的大眼睛。
八年前,18岁的他,拒绝了父亲出国安排,考上了庆城唯一被列为211和985工程的庆大。
启程前,他特意委托庆城的朋友岑瑞,代他高薪聘请一位能随叫随到,熟练普通话、广东话和庆城话的翻译。
很顺利,找到了庆城2007年的中考状元齐悦。
获悉,此女为庆城人,精通广东话、普通话,曾在高中时期,担任所在学校播音员,但因家庭原因,错过高考,无心复读。
井希,有着射手座最典型的外热内冷,外表看上去阳光帅气的男孩,内心永远束之高阁,拒人千里。
由此得来朋友们恭送的“射手”外号,只可远观、不可近亲。
所以对这样一个齐悦,他无心关心,只托岑瑞转告,试用期一周,达到要求,条件对方任开。
但他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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