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安摇下车窗探出头去看,眼里布满好奇。
“顾老师,我这里突发了点状况,等会儿再打给你……”不明状况的时嘉结束与顾青山的通话降下玻璃,一位人高马大的男人站在外面。
她开口问,“请问有什么事吗?”
“你是时嘉?”
“我是——你们是?”
“想跟你确定一件事。”
时嘉心生防备,锁死车门,“我不认识你们。”
“我认识你就行。”男士说完便站在一旁。
时嘉正想问对方想做什么,就见在幼儿园有过一面之缘的女人从另一辆车走了下来。
对方摇曳着婀娜身姿走到时嘉跟前,单手撑在车上,笑着看了眼后座的时安,“这就是顾斐的儿子?”
时嘉有一瞬的迷惑,想了两秒才想起顾斐就是顾青山。
“是也不是?”女人又问了一次。
对方来路不明,顾青山又充满神秘,时嘉只能如实以告,“这是我的孩子,与任何人无关。”
“哟?”女人挑了挑眉,问时安,“知道爸爸是谁吗?”
时安被这阵仗吓得说不出话来,解开儿童椅上的安全带钻到副驾驶,眼巴巴望着妈妈。
时嘉握住孩子的手,撇过头冷眼看向女生,“我是他妈妈,你想知道什么可以问我。”
“你的答案我已经知道了,我现在没问你。小朋友,告诉姐姐,你爸爸叫什么名字?答上来了姐姐就让你回家好不好?”
时安往妈妈怀里缩,那些人凶神恶煞的好可怕。
可是这么多人欺负妈妈一个,他不能让妈妈受委屈。时安想起以前妈妈做噩梦害怕会叫一个人的名字。那个名字一定很厉害,说不定还能吓退这些人。
怒瞪着那女人,时安咬了咬牙,大声说:“我爸爸叫许知恒。”
时嘉觉得自己遭遇了晴天霹雳。
‘许知恒’三个字从小孩清脆的嗓音中传出来,每一个字都刺得她胸腔发麻。
她脸上血色褪尽,手指尖都在颤抖,苍白的脸缓缓偏过去不敢置信地看着时安。孩子故作凶狠地瞪着车窗外的不速之客,幼小的身躯里仿佛蕴藏着强大的气势。
虽然这气势在大人眼中犹如幼虎獠牙。
时嘉尽力保持理智,发出一声短促的笑,轻声指责时安:“这次又是从哪里听来的名字?下次可不许这样了,会给这位叫许知恒的叔叔带去困扰的知道吗?”
时安不解地看着妈妈,心里顿觉委屈,“妈妈……”
时嘉避开时安无辜的眼神,转为注视车外的女人,语气波澜不惊,“这位小姐,我不知你拦住我的车有何目的。若调查户口,请持警证来,我自当配合。如果不是,请不要耽误我们回家。”
“你孩子刚才说许知恒是他爸?”女人对时安的话存疑。
时嘉满目坦荡,“我还说马云是我爸,你信吗?”
女人皱眉,“你在转移视线?”
“我在实话实说。”
女人不以为意,她虽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孩子口中的‘许知恒’三个字可比顾斐有意思多了,自然不愿轻易错过这个机会。
只是目前下班高峰期,车队停在这里严重影响后面交通,不远处几辆交警车正往这边赶来。
“也罢,你不说我总能查到。”女人放下手站起身,丢给时嘉一个走着瞧的笑容,转身上了车。
一行车队浩浩荡荡地走了。
时嘉强撑着的一口气瞬间泄了下来。
事发突然,她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已经感觉自己惹上了麻烦。
“妈妈,他们真的被吓跑了诶。”时安站在副驾驶椅上看着车队远去,脸上挂着得意的神采,显然是觉得自己说的那句话吓跑了坏人。
“小安——”时嘉看着自己的孩子,第一次觉得无所适从,“许知恒这个名字,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时安眨了眨眼,重新坐回椅子上,“你做梦的时候经常喊这个名字。”
时嘉以前经常做噩梦,很多时候都会被自己惊醒,所以后来才找了保姆,让保姆照顾时安。
她从未想过自己的梦会给孩子带来这种影响。
深深吸了口气,时嘉轻声问:“所以你觉得,这个人就是爸爸了?”
“对呀。”时安并未意识到大人的恐惧,“如果不是爸爸,妈妈为什么不喊别的名字。”
“小安,妈妈告诉你一句话,你一定要记在心里。”时嘉摸着孩子的头,郑重地说:“许知恒不是你爸爸,你也不认识他,以后不管谁问起,你都要这么回答。如果别人再问,你就让他来问我,知道吗?”
时安不懂,但他不想妈妈不开心,点头答应了,“那别人问我爸爸叫什么名字,我要怎么回答呀?”
这个问题是时嘉的死穴。
她闭上眼努力平复情绪,良久,才说:“你就说——爸爸叫佚名。”
“佚名?”时安挠挠头,“这个名字好记。”
晚上时嘉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隐隐不安的情绪在心底滋生。她越想越不踏实,便打电话询问莫雪娥还有多久回城。
有个人照顾时安她也放心些。
“嘉嘉,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我明天上午就回来啦。”
“你家里人的脚康复了吗?”时嘉觉得不能只顾着自己,如果莫雪娥丈夫的脚还没好,她也可以再坚持一段时间。
莫雪娥在电话里笑说:“已经能正常下地走路了,不过还有点跛,医生说多锻炼锻炼就好。”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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