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顾不及多想秋牧云此刻到底在办什么要紧的事情了,她只知道如果继续放任江映篱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情的。
往前自己女儿不就是如此吗?郁郁寡欢以至于郁结在心最终香消玉殒,同样的事情,她不要再经历第二次了。
侯夫人越想,心中越是害怕,眼前再度地浮现出噩梦般的画面,而偏偏这一次,还是相似的面容……
“离儿!”侯夫人心慌不已,慌忙来到江映篱的院子里,见她仍是在房中呆坐着,脸色苍白,身形削瘦,就更是揪起了心。
江映篱听到侯夫人急切的喊声,麻木地抬头看去,十分机械地转动了下眸子,嘴唇微颤,半响方才吐露出一个字:“娘。”
侯夫人一个箭步上前,将江映篱的手抓紧,感觉到上头传递来的温度,方才缓了换心慌之感。
“娘这心里头啊,不知怎的慌的很。”侯夫人微微皱了眉头,当下就做了决定,定不让江映篱继续待在房中消沉了。
“怎么了?”江映篱循着声音望过去,入目便就见侯夫人面色确实有些不好,心下虽还沉浸在悲痛当中,但她早已将侯夫人当做亲娘看待,此刻见她如此,也忍不住担忧问道。
“大概是在院子里待得久了,闷得心慌。”侯夫人抬眸看着江映篱,又紧接着道:“这些日子也一直没有出去,不若你陪我去疏曲楼听听戏?”
闻言,江映篱微抿了抿唇,当下就想要拒绝,她实在是提不出一丝一毫的兴致。
侯夫人见她微微动了下嘴皮子,就好似知晓了她想要说什么,瞬即抢在了她先前开口:“你若不陪我去,我一个人也没有什么意思,就继续待在这里,只不过是心慌而已。”说罢,侯夫人腾出一只手来抚在胸口处,似是很难受那般。
江映篱哪里能见她如此神色,当下就点头:“既然娘想去,那我陪娘去就是了。”
侯夫人见她答应了下来,紧绷的神色稍松,眉宇轻轻舒展,终于是有了一丝笑意:“如此甚好,那我们这就出门吧,许不定还能赶上热闹。”
言毕,侯夫人就生怕江映篱反悔,拉着江映篱的手臂就往前走,直直将她带出了院子,才稍稍放松。
不过也如侯夫人说的那般,当真是赶上了热闹。
“映篱,你也来听戏啊?”
侯夫人带着江映篱刚踏进疏曲楼,还未来得及订下雅间,便是乍然听到了这带着惊喜和激动的声音。
江映篱下意识地抬头,便是看到了方攸宁扬着笑冲她招手,旁边还有琉璃也在。
“既然赶巧,不如我们就一起吧。”琉璃也是浅笑,但却是十分细致地察觉到了江映篱脸色格外的苍白,整个人也没有了先前的精神气。
侯夫人先前虽对方攸宁有些不待见,但此刻却是巴不得和她们一道,毕竟人多江映篱就顾不得沉浸在悲痛当中,而且方攸宁还这般活泼热情,许不定也能感染江映篱一二呢?
“好哇。”念此,侯夫人兴致勃勃地应了下来,携着江映篱往她们所在的雅间走去,还轻声道:“你同她们最是交好,若是有些什么想说的想玩的,倒也不必要顾忌我在场。”
江映篱闻言,却仍是那般麻木地扯着唇角,半点笑意都不曾有。
方攸宁早已是坐不住了,放下了手上嗑的正是兴头的瓜子,急匆匆地上前到门口,一见江映篱便兴致高昂道:“你来的正是时候呢,戏台上……”
只是话刚说到一半,哪怕大大咧咧如她,都已是发现了江映篱的不对劲,面色苍白,身形如同弱柳,一吹即倒,最为让她在意的,是她脸上那比哭都还要难看的僵硬笑容,整个人都恹恹的,再不见往前的明朗活泼。
“你……”方攸宁忽地就顿住了,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江映篱,似是在斟酌什么,但转瞬又想到了什么,脸色也隐隐有了气愤之色。
琉璃一见方攸宁脸上神情的转变,当下就觉得不好,怕她要说出什么让江映篱更为消沉,立刻上前,浅浅一笑:“难得一块出来听戏,快来坐,我已让人去备你最爱吃的茶点了。”
方攸宁见琉璃带着江映篱落座,便也跟了上去,脸上却还是那般的气愤之色,以手撑腮,气鼓鼓道:“映篱,你不必要为那些事情不高兴嘛……”
一听方攸宁这般说,琉璃当下朝她看过去,想要打眼色,不料方攸宁却完全没有接收到,一心以为江映篱状态不好,是为了她心下所想的事情,就再也忍不住了。
她和江映篱是好朋友,自然是为她开解的。
“你也知道,那些人就是闲着没事做,才听风就是雨,一些风吹草动都逮着臆想个不停。你且放心,他绝对不是这样的人,而且你这般好,他怎么会舍得辜负你。”
“咳咳……”
琉璃暗道不好,不禁有些头疼,慌忙轻咳了两声,想要打断方攸宁的话。
江映篱眸子轻转,略有些疑惑地看着方攸宁,峨眉紧颦,似是在思索她方才说的那些话,她口中的他,可是秋牧云?
为什么又会说秋牧云不会辜负自己,难道还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吗?
正待江映篱轻抿唇,对着方攸宁想要询问出声,便是见琉璃十分迅速地拿出了一碟茶点放在了她的面前。
“刚好,茶点到了,这好戏啊,也要开锣了。”琉璃强势出声,截断了江映篱的话头,紧接着道:“这可是一出新戏,映篱你久没有来,肯定是没有看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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