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侯爷便风尘仆仆的回来了,江映篱同侯夫人在门口率着众仆人迎接。
侯爷刚刚踏入大门,一见江映篱竟然也来了,顿了顿,随后他将身上的披风交到一旁的下人手中,看向侯夫人:“不必在这儿站着了,都进屋子里去吧。”
侯夫人应了一声,吩咐身边的下人准备热水澡给侯爷洗尘。
几人步入正厅之中。
江映篱听着侯夫人询问侯爷关于狩猎大会的事情,心里不禁开始担忧起来,他竟是忘了这么一茬儿,侯爷定然会对侯夫人说起席面上的事情。
到时候,孩子的事情只怕也瞒不住了。
罢了,她在心里叹了口气,知道了便知道了吧,这件事情,终究也瞒不了太长时间的。
果然,没多久,侯爷就提起狩猎大会上有人下毒的事情,谈及此事,他抬眸望向江映篱,皱眉问道:“你身上的毒,可解了?”
江映篱深吸一口气,心道果然。
还未等她开口回答,侯爷身边的侯夫人便惊叫出声,不可思议的望着她:“什么毒,你什么时候中的毒,我竟不知道?”侯夫人被吓的从侯爷身边站起身子来,满脸惊忧的走向江映篱。
这话一出口,倒是让侯爷一愣。
随后,夫妻两个人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了江映篱的身上。
“映篱,你,你没说?”侯爷干巴巴的看着她,显然没想到她没说。
不过她既然完好无损的站在这儿,想来应当是没有事的。思及此,侯爷心里松了口气。
顶着两个人炙热的目光,江映篱点了点头。
侯夫人惊呼一声,温和的面上凝起肃穆之色,指着江映篱怒声呵斥:“真是胡闹啊你!”
江映篱没敢说话。
“来人啊,传大夫,将抱琴也唤来。”她记得丁时说过抱琴这个丫头是会些医术的。
身侧的侯爷兀自喝了口茶,随后抬手去拉侯夫人的袖子,要同她说些什么,侯夫人却是没理睬他,盯着江映篱问:“如此大事,你竟还瞒着我!”
她重重的喘息着,显然被江映篱此番隐瞒气的不轻。
“娘,岂不是不必麻烦的,你瞧我,都已好了。”江映篱对侯夫人的兴师动众有些哭笑不得,但与此同时心里亦是暖意盈盈。
侯夫人沉着脸色睨她一眼。
江映篱顿时不说话了,她这还只是知道了席面上的事情,倘若知道的她滑胎的事情……
默了默,她心下有些犹豫该不该说。
没多久,抱琴和大夫没来,倒是有下人来禀热水烧好了,侯爷未曾多留,径直回屋洗尘去了。
正厅里便剩下侯夫人同江映篱两个人。
思来想去,侯夫人心里闷的慌,忍不住道:“你这个孩子,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娘,真是气的我这个心里哦……”
她舒缓着胸,一字一句的数落着她,但是心里更多的还是后怕。
江映篱自知理亏,当即上前去恭恭敬敬的给她倒了一壶茶,笑吟吟的赔罪:“娘,这事儿是我不对,我在这儿给你赔罪了,您别生气了吧。”
侯夫人面上不高兴的瞥她一眼,手上锁还是接了她递过来的茶水喝了口,瞧着她苍白的脸色,心疼道:“你啊,下次有事可不能再瞒着我了。”
江映篱笑笑,眼神微闪,并没回答他得话。侯夫人倒没发觉她的异常,垂眸看向她的腹部,立刻放下手中的茶盏,忙问:“你这肚子里的孩子没什么大碍吧?”
提及孩子,江映篱脸色煞白。
侯夫人眉眼一凛,当即察觉到不对,拽着她坐在身边,目光深深:“映篱,你可别想瞒我,待会儿大夫可就来了!”
江映篱没说话,沉默着低下头,广袖中的手指紧紧的扣着手心。
屋子里陷入一阵死寂。
侯夫人也不急,就等着她开口。
守在一旁的云珠和菁儿咬了咬唇,心道这下瞒不住了。
手边的茶盏渐渐没了热气,江映篱垂首坐在一侧,单薄的身影像是没了双翼的鸟儿般脆弱。
她轻轻“嗯”了一声,打破原由的沉默。再抬眸之间,她却早已经泪流满面:“娘,我的孩子,没了,他走了。”
她哭着说完这句话,崩溃般的语气令人心头一震。
侯夫人惊的险些打破手边的茶杯,不可思议的盯着她,又低头扫过她平坦的腹部,恍然间明白了。
她就说总觉得她这身子瘦的太快了,有些不寻常的。
她心里到底是担忧多于伤心的,轻抬了抬手,落在江映篱的背上,轻轻安慰:“映篱,别哭了,孩子总会有的。”
孩子总会有的。
江映篱被泪水模糊的眼眶轻眨了眨,脑海里一遍一遍的回荡着这句话。她有些记不清听了多少遍了。
她以为自己已经快能够放下孩子的事情了,如今想想,不过也才两天罢了,哪里有那么容易放下的。
再提及那个孩子,她心里依旧空落落的,像什么东西被摘走了一样。
“我不想瞒着你的娘,我就是……”她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侯夫人心里同样难受,若是知道如此,她倒宁愿晚一些知道,不提她的伤心事。
身为人母,她最能了解丧子之痛。
江映篱是哭着将那天发生的事情一件一件告诉她的。
侯夫人静静地听着,直到她说到丁时的出现,心里蓦然生出一丝疑惑。
丁时出去帮六皇子办事,却能那么快的得到江映篱的消息回来看他,这是不是,有些不寻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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