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篱由着他牵着自己进入了书房,刚一坐下,司棋便就十分妥帖地将茶点备好,随后便低首退下,还十分贴心地将门给关好。
“你说对了。”江映篱捻起了一块糕点便往嘴里送,而后似是想停不下来那般,直直连吃了好几块,倒像是饿死鬼投胎那般。
这模样叫秋牧云看得不禁有些好笑,明知故问还装作纳闷那般:“按理来说,你们应当是在六皇子府中用了膳的,怎么一副没吃过东西的样子?”
江映篱瞥了一眼秋牧云,饮了一口茶解了甜点的甜腻,想起了刚才吃饭的尴尬,重重地叹了一声。
“不提还好,一提就尴尬。”江映篱耸了耸肩,将先前在席间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娘因为思念六皇子的生母,几番落泪,我瞧着六皇子的神色,也不太好。怕也是想母亲了。这种情况之下,哪里还能吃得下饭。况且在六皇子府中,总是放不太开的。”
不过对于其间侯夫人无意间说的话,江映篱倒是没有同秋牧云提起,这事她本就觉着很是尴尬,若是说出来,倒显得她很是在意那般。
“是这样吗?我还以为六皇子不给你饭吃呢。”秋牧云没有错过她方才脸上闪过了一丝尴尬之色,心下暗笑,却又忍不住逗弄她。
几块甜糕下腹,方才觉着空荡荡的胃海好受了一些,江映篱才想起自己之前心中反复出现的莫名熟悉之感,忍不住抬眸看向秋牧云。
“怎么了?”秋牧云见她在打量着自己,情动之下便是伸手捏了捏江映篱的脸颊,入手滑腻似酥,叫人舍不得放开手。
江映篱瞥了他一眼,退后一步,将脸从他手中抽了出来,自己伸手揉了揉方才被他拿捏之处,而后斟酌了一番,眸子圆溜溜地转了一圈,才试探性开口道:“你跟六皇子……”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顿了顿了,沉吟了片刻,似是在犹豫着要如何开口。
“我跟六皇子怎么了?”秋牧云暗暗将心一提,面上仍是那般神色悠闲,不见丝毫异样,当真同她在话家常那般,不甚在意。
“其实你是不是在模仿六皇子啊?”
江映篱左思右想,到底还是给他寻了个看似过得去的理由试探问,若不是如此,又如何能解释得通呢?
“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秋牧云眉头微微蹙了下,竟有些意料之外,且还有些纳闷,这思维跳跃得太快,觉着不太能跟得上江映篱的节奏。
“我看你有些地方同六皇子挺像的,就有些小动作都一模一样,你不知道吧,你每一次在想东西的时候,大拇指就会忍不住在食指上摩挲捻着。”江映篱说着,便又细数了几个小动作。
这些小动作若非观察细微,怕是也发现不了。
江映篱是秋牧云最为亲密的枕边人,而云川又顶着秋牧云本来的面目,所以才让她多留意了几分。
秋牧云心下一沉,自己倒是没有留意到这一点,样貌和声音都可以改变,但有些习以为常的,却难以改变。
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许是跟六皇子跟久了,无意间被同化了吧。”秋牧云心中暗暗警醒,敛了眸底飞逝而过的惊讶,迅速地找了个理由遮掩。
又怕江映篱细想深究下去,便是板起了脸,故作不悦:“你好端端的盯着殿下看作甚,除我之外,不许再看别的男人!”
这突如其来的吃醋让江映篱觉着好莫名,但看着他不悦的神情,又忍不住有些好笑,不禁伸手刮了刮他高挺的鼻梁,叹道:“若不是他借了你的那张脸,我才不会多看他呢。”
“是吗?”秋牧云嗓音喑哑,眸底暗沉,一把拉过江映篱入怀中,再度倾身压下,夺去了她全部的注意力,叫她无暇去想些旁的。
待江映篱再度清醒过来之时,秋牧云已然离开了。
江映篱揉了揉酸痛的腰肢,暗暗低骂了一声,不过又情不自禁地想起了秋牧云身上的那些伤疤,心下不禁有些揪了起来。
看来还是要给秋牧云炖汤补一补,只是许久未曾下厨了,还需得好好练练。
江映篱一把掀了被子,风风火火地朝厨房奔去,挽起袖子,便开始洗手作羹汤。只是她还未正式开火,便见侍书步履匆匆地从外面赶了过来。
素来沉稳的她,脸色也出现了急切的神色。
“小姐!”
江映篱刚才处理好莲藕,正待将它放入锅中,见侍书如此,倒是闪过了一丝惊讶之色,而后快速将莲藕扔至锅中。
“这是怎么了?”江映篱连净手都来不及,只粗略的将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拭掉多余的水珠。
侍书鲜少出现这样的急切的情况,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方才入画派人传来消息,说是让小姐你赶快过去一趟。”侍书微微屈了膝,以示见礼,随后便是直入主题。
“入画?你可知是何事?”江映篱心头当即升起了一阵不安,她记得她安排在侯夫人身边的丫鬟,正是入画。
“这点奴婢不知,但来人说入画很是急切,似是出了大事。”
江映篱顿时急急忙忙地褪下围裙,连汤都顾不上了,当下就转身,带着侍书风风火火地朝着侯府赶过去。
入画能这么急切的传消息过来,那一定就是侯夫人出了事情,难不成是胡姨娘和徐姨娘终于出手了?
若是这样,那么事情就有些糟糕了。
江映篱心下万千思绪蜂拥而至,往日看着很是短暂的路程此时却觉着无比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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