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篱,映篱?”王寡妇在江映篱面前挥了挥手,企图将她远去的魂魄给招回来,“你拿错了,这个是蓝色。”
随后王寡妇十足歉意的对面前的客人道了歉,换上了她所要的水红色。
“抱歉。”江映篱回过神来,下意识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一丝痛苦之色飞快闪逝而过。
王寡妇看她这样精神恍惚,也是轻叹,又忍不住劝道:“你不如就听我们的,去休息一下吧。江城下学回来,看到你这样也是会心疼的。”
提起江城,江映篱脸上总算是有生气了一些,微微抿了抿唇,想着自己在这里也是拖累,反倒给他们添乱。
正打算答应的时候,吴秋娘却是在这个时候打上了门来。
“我呸,我就知道你是个扫把星!命硬的煞星!”吴秋娘双手叉腰,在店铺门口对着江映篱破口大骂。
掩饰不住的厌烦顿时呈现在脸上,江映篱眉宇阴沉,眸光生火,若是细看,可以看见里头有着一大片熊熊燃烧的火海。
吴秋娘见江映篱低沉不语,便以为她是心虚了,顿时又理直气壮了一些:“自从娶了你进门,我们家就鸡飞狗跳的,你还逼着我儿子跟我断绝关系。如今好了,你直接将他给克死了!”
对于吴秋娘一而再再而三的撒泼,江映篱心生厌恶,并不想理她,但是那个死字让她一下子回想到了之前噩梦里头的情景,触动了她的逆鳞。
当下声音就拔高了不少,怒斥道:“你才死了呢!秋牧云绝不会死!”
“没死了也好不到哪里去了,现在都下落不明了,那么多人都找不到了。还不是因为你克夫,就是因为你!之前我儿子一直都好好的,娶了你回家就多灾多难的,又是重伤又是失踪,你快把我儿子还我!”
在吴秋娘口中,所有的过错都堆在了江映篱身上,只要看江映篱不好受,又可以捞点好处的话,她自然是求之不得。
于是嘴上便像是没把门,把话说得越来越难听,且开始哭丧似的,一个劲的哀嚎,仿佛秋牧云已经死了,被她收尸了那般。
吴秋娘这一次着实的是踩到了江映篱的底线,更是戳中了江映篱的伤口,一下子眼都被气红了,极怒之下,脑海一下子宕机,再无理智可言,一切只能遵循身体的本能去做。
“你个老不死的,你在咒谁死?他不会是你儿子,更没有你这种天天盼着他死的娘!”江映篱怒喝一声,眸中炽烈的仇恨不断闪烁,恨不得将吴秋娘的嘴都给撕烂。
而事实上,江映篱也是这么做了,思绪跟不上来,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要让吴秋娘闭嘴。
“啪。”毫无意外的,江映篱高高扬起手,狠狠的朝吴秋娘那一张皱纹遍布的老脸扇去,而且气势如虎,左右开弓。
“杀人啦!”吴秋娘没有想到这一次江映篱这么激愤,竟然二话不说的上前来跟自己动手,自然她也不是什么善茬,高声喊过之后,就同江映篱扭打了起来。
“快,将他们拉开啊!”王寡妇和章雯急的很,生怕江映篱吃亏,想要上前吧,又找不准时机,怕误伤了她。
周边全都是看热闹的群众,只会一个劲的拍手叫好,又怎么会有人上前拉开她们,打扰这一出好戏呢?
而小江到底年纪小,有心也无力。
“你们在做什么!”街上传来喧闹,杨东恰好在巡逻,顿时就赶了过来,而此时吴秋娘刚好狠狠的拽住了江映篱的头发,还想要有所动作,突然被冷喝了一声,手上的动作便就停顿了下来。
吴秋娘的农活到底是做的比江映篱多,身形也彪悍了一些,加上江映篱此时理性全无,便是处于下风。
眼看着吴秋娘压在自己身上,要对自己出手,却也是没有力气去阻止了。
“你,当街闹事,跟我回衙门去!”杨东认出了在扭打中的人是吴秋娘和江映篱,也就大概的知道了情况。
毕竟吴秋娘上门来闹事的次数实在太多了。而且眼下的情景,怎么看都是江映篱是受害者。
“差爷,是这个贱人先打我的!”吴秋娘正想给自己叫冤,但杨东二话不说的就让人推了她一把,让她从江映篱身上起开。
“少废话,你上门闹事的次数也不少了,这一次竟然还敢动手。”杨东根本不听她的话,直接给她定罪,十分利落的将她给带走了。
江映篱一把抹掉了额头的汗,面无表情的走进了店铺,十分机械冰冷的说道:“杨捕头是个好人,我们不能让他白走一趟。”
小江顿时就明了了她的意思,马上点头,找账房要了银子就往衙门方向去了。
“映篱。”章雯忍不住又是一声叹气,看着江映篱面色木讷的拿起针线,想是要完成之前未完成的绣品。
只是眸光空洞,思绪飘远,不一会儿,手指头便就已经是被银针扎出了好几个小窟窿,血滴缓缓渗出。
而江映篱却像是完全没有感觉痛那样,继续机械如同一个失去了灵魂的木偶那样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王寡妇终于是看不下去了,一把夺去了江映篱手中的针线,嚷着道:“我们可不缺红色的线,你的那点血还是留着吧,再流啊,我们就得给你吃红枣了。”
王寡妇故意将话往轻松了说,想要江映篱的思绪放松一下,至少让她回回神,不至于像个行尸走肉那样。
只是江映篱却露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想来若不是不想辜负王寡妇的好意,她连回应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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