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得漂亮成绩又好,还是名牌大学的风云人物。原本可以拥有安稳的人生,跟着自己才会这么辛苦,他自觉亏欠她。
桂韶尘变得自卑了,他低着头不敢正视她,发出微弱而混沌的声音:“你以后别来了,我自己在这儿就行。”
丁苍语知道他被刚刚的议论刺伤了,佯装生气实则撒娇:“干嘛赶我走,怕我耽误你赚钱?”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就让我留下来吧,我免费给你打工,不收工钱。”
桂韶尘道出实情:“你对我越好,我就越愧疚。”
“往后余生,你好好照顾我,就算扯平了。”
桂韶尘感动的无以复加,拼命点头。
他发誓,这辈子一定不会亏待丁苍语。
女生之间的秘密常常是“我有一个秘密只告诉了你,你不能告诉你别人”,然后这个人就以同样的方式传播给第三个人,第三个传播给第四个,以此类推,秘密也就公诸于众。
丁苍语摆摊的消息就是这样不胫而走的,打工原本是家常便饭的事情,可是美女去赚钱,总会有人说三道四。
有人猜测她家庭条件不好,有人猜测她急需用钱,更有人猜测她是物质女。
关于她的传闻越来越多,乃至成为工大校园里头条八卦。就连隔壁宿舍的女生见到她,都会在背后悄悄议论,好像丁苍语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楚华在校园里撞见过几次,每次她都会摆出一副不好惹的架势大骂:“别人打工和你有什么关系啊,自己啃着爹妈的钱不嫌害臊就算了,还嘲笑别人上进,找抽呢。”
旁边的女生吓得撒开腿就跑,生怕惹怒楚华被她暴打一顿。
楚华拍拍双手,为自己的口才表示满意,身后却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她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转过身,发现曲小天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身后。
“你笑什么呀,有什么可笑的?”
“我没看出来,你还挺热心的。”
“背后议论我姐妹儿,我能不管吗,一群嚼舌根子的野鸡不怕烂舌头。”
“泼辣,我喜欢。”
楚华没打算继续接话,一个人继续向前走。
曲小天跟了上来:“别走啊,我找你有事儿。”
楚华很意外:“你找我?”
“对啊,法网开始了,晚上一起看球啊。”
“没兴趣,红土女皇都退役了,其他人的比赛,一点兴趣都没有。”
“别介,你要不陪我,我还真找不到其他人。看比赛不说话,这不是要憋死我吗?”
“那为什么偏偏来找我?”
“因为我帮过你,你欠我一个人情啊。”楚华心想,这点小事他还放在心上了。既然他提出来,自己也不便拒绝,不然显得太冷漠,她只好答应了。
广播站播音,这一天又是丁苍语和贺然老搭档。两个人合作了几个月,还算默契。
丁苍语的事,贺然也知道了,趁着一首歌的时间,他问:“你是不是需要钱,我可以借给你。”
“不用,我就是攒点钱罢了。”
“是因为他?”
丁苍语看着贺然:“你知道了些什么?”
贺然吞吞吐吐:“我同学也在师大,听他说了一些你男朋友的事。”
丁苍语没有否认:“他家破产了,我们俩慢慢来,一点点赚回来。”
贺然没想到,丁苍语是这么坚强的女生。在桂韶尘家里破产时,陪他同舟共济。
他们的感情这么坚定,他自愿退出。
他说:“你们要是真的有麻烦,记得要和我说。”
丁苍语笑着点点头。
一首歌回来,贺然打开话筒,娓娓道来:“记得多年前,阮玲玉留下一句人言可畏离开了人世。谣言可以毁掉一个人,也能伤害一个人,谣言止于智者,我相信凭本事考进工大的每个人都是智者,不是愚民。”
贺然为丁苍语辩护,掷地有声传遍整个校园。
工大周围遍布着很多民宿,在那个还不流行开房的年代,这些民宿打成大小不等的房间,美其名曰欢乐屋,专门租给附近的学生。几个人聚在一个房间里开个爬梯,又经济又实惠,得到不少学生的喜爱。尤其是情侣,一个晚上十块钱,比住酒店便宜多了。
曲小天把楚华带来欢乐屋一起看法网,白天还好,到了晚上才真正知道为什么叫欢乐屋。
并不算隔音的墙板,左右两边如同接力赛跑一样传来从未停歇的喘息和尖叫,弄得曲小天别提多尴尬。
曲小天彻底服了,他怕楚华误以为自己是个衣冠qín_shòu,对她图谋不轨。想以幽默化解尴尬:“隔壁好像也看比赛呢。”
楚华语出惊人:“嗯,还是混双。”
曲小天不断加大电视音量,盖过隔壁的声音。女子网坛第一美女莎拉波娃不愧为头号尖叫选手,117分贝的叫声贯穿整场比赛“啊~啊~嗯,comeon”,中间都没停过。
这一招果然奏效,两边房的叫声突然停止了,隔了几秒钟,如同加满了油的汽车一样,叫喊声比赛似的直冲云霄。
曲小天没辙了,关心看比赛,不再幻想隔壁的场景。
虽然心里不想,身体却不听使唤,他的身体膨胀得厉害,渐渐隆起一个小山丘。
他把身体向后缩了缩,掩饰住自己的尴尬。
楚华不明白怎么回事,她问:“你弓着腰坐在那里不累吗?”
“不累,不累。”
楚华专心致志的看球,不时还点评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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