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前两天,陆舒安排了一个饭局,让丁正楠和她嘴里的刘姐认识认识。丁苍语不肯赴宴,只是假装路过在窗外看了几眼。关系到爸爸后半生的大事,她怎么也要亲自把把关。
刘丽娜穿得朴素,稍稍化了淡妆,看上去是个本本分分的人。丁正楠和她聊得很投入,丝毫没有注意到窗外的丁苍语。她就默默的看着,一道窗隔绝了两个世界。此时,她觉得自己好像被人抛弃的流浪狗一样可怜。
重组家庭,她要试着融入进去。
天黑了,丁正楠才回家。一进门就问丁苍语吃过晚餐没有,他打包一些剩菜回来。
丁苍语说:“吃过了,我煮了一碗面。”
丁正楠很愧疚:“我忘了时间,你陆阿姨吃完饭又带我们去打牌,我也推不掉。”
“那个刘阿姨怎么样?你喜欢她吗?”
“嗨,这都多大年纪了,还谈什么喜欢不喜欢。能凑合过日子就行,她倒是挺贤惠的。”
丁苍语十分在乎丁正楠的感受,若是他喜欢,自己就不会反对。从丁正楠的语气判断,他对她很满意。
丁苍语又问:“她老公呢?离婚了还是没了?”
“没了,一年冬天喝酒喝太多,躺在半路上冻死了。”
丁苍语听说过很多死法,冻死还是第一次听说,让她毛骨悚然。一个人在冰冷的街头活活冻死,多不幸多不值。
“那她有孩子吗?”
“一个男孩,今年上高二。我听她说也在三中,学习成绩不怎么样。”
丁苍语“哦”了一声,不想再继续问下去。
丁正楠把饭菜热好,端到丁苍语房间:“再吃点儿,爸给你带了不少菜回来。”
丁苍语默默接过来,心事重重。她希望能有人陪伴丁正楠安度晚年,可是那个人真的到来了,她的心情却百感交集说不清是喜是悲。
她吃了两口就吃不下了,给桂韶尘发了一条短信,约他在十字路口的书店见面。桂韶尘二话不说就答应了,风里雨里,只要丁苍语需要,他随叫随到。
丁苍语的神情很低落,桂韶尘从陆舒嘴里知道了下午的事,他自然明白她的失落。
他不说话,默默陪着她在书店里坐着。透过窗外,一个心事重重,一个耐心相伴。这寒冷的冬天啊,总有温暖人心的画面。
书店打烊了,桂韶尘拉起丁苍语的手离开,两个人走在雪夜街头,不时回望这条街半年的变迁。街角的电器城搬走了,开了小镇第一家咖啡厅;最大的那家网吧也倒闭了,取而代之的是最新游乐城;记得那个网吧开业时,人山人海需要排队预约才能定到位置,桂韶尘常常守在那里一整天,也不会无聊。
足足一个小时,丁苍语终于开口了:“小小的古山变化也这么大,好像没有什么事是不会改变的。”
桂韶尘知道她话中有话,站在旁边安慰她:“若是向好的方向发展,我们又有什么理由阻止呢?”
“我没有阻止他,我希望他能过得好,只是我还没做好准备,一个陌生人闯进我家。”
桂韶尘抱住了她:“我知道,有我陪着你,你有什么难过都可以告诉我,我给你担着。”
“有你真好。”
“你不要难过,用不了多久,我就会给你一个家,一个只属于我们的家,不会分开更不会有人闯入。”
一个完整的家,对于丁苍语和桂韶尘来说,都太渴望了。
经过了上学期的忙碌,丁苍语下学期的课程减轻了不少。一个星期只有三天半课程,她有更多时间自由支配。广播站的工作仍在继续,每个星期三晚上,她空灵悠扬的声音传遍工大校园,伴随着时而抒情时而激昂的音乐,让无数男生为之着迷。
丁苍语渐渐成了学校里的红人,通过熟人向她暗送秋波的男生越来越多,张雅和郑禅已经变成了信鸽,将一封封情书带给丁苍语。
连续带了四封信回来之后,郑禅终于受不了,她不甘心当一名邮差,在宿舍碎碎念了半个小时,把工大有眼无珠将她视若空气的男生统统骂了一遍。
张雅正在和男友发短信,不知道说了什么私密的事情,笑的跟喝了雄黄酒一样在床上扭蹭,要不是郑禅提醒她再骚下去床就要塌了,她还真能凭意念水漫工大。
听了郑禅的牢骚,她放下手机恢复成人型:“我又没招惹你,你和我来什么劲啊。罪魁祸首在那坐着呢,你去和她抱怨”
张雅指了指书桌旁的丁苍语,把导火索点燃之后扔向她。
果然,郑禅的将矛头指向丁苍语;“你干脆在门口修个信箱吧,要么在广播站开个专栏,让那些爱慕你的眼镜男也有个出路。都什么年代了,还写信,够原始的。”
丁苍语突然得到了灵感:“我真应该开一个专栏,就让那些喜欢写作的学生投稿。这主意真不错,我们广播站又有了一个栏目。”
郑禅气的直翻白眼儿:“我跟你打嘴架你还当真了,你的专栏要是开起来,那些精虫上脑的老处男还不得天天给你写情诗,一边意淫着自己那两笔刷子从你嘴里读出来满足幻想,一边龌龊的躲在宿舍闭上眼独自solo。”
“郑禅,你也太了解男生了吧,你这女人趟过了多少条男人河?”
“她何止趟过男人河,根本就是在河里扑腾,不定喝了多少水才有今天的感悟。”
张雅原本别无二想的比喻,听在郑禅耳里总觉得意有所指。她捂起耳朵尖叫;“你这女人怎么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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