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满意,他说:“没那么简单吧,我和丁苍语同学三年都没说过几句话,你转学还不到半年就成了好朋友,我不信。”
“这说明你人缘儿差啊,一点儿自知之明都没有”,桂韶尘得意之余还不忘记打击林深。
“一边儿去,和你说正事儿呢。你们俩什么时候变成了好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我们不是好朋友,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桂韶尘纠正林深的措辞,重新定义二人的关系。可是在林深看来,二者没有任何差别,只是前置位和后置位互相颠倒一下罢了。
语文从未及格过的桂韶尘再次给林深普及二者之间的差别,他说:“好朋友的重点在朋友二字,很好很好的朋友重点在前面,我们关系很好,但不局限朋友关系。”
林深听的一头雾水,他的成绩比桂韶尘还差,这样绕来绕去的关系界定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算了算了,不说她了。赵嘉琦呢,你们是什么关系?”
“朋友。”
朋友之前没有任何定语。
“桂韶尘你是不是傻,赵嘉琦对你什么意思,我都能看出来,你怎么就不开窍呢。”自从桂韶尘转学来到三中,赵嘉琦就成为了班级里第一个和他说话女生。桂韶尘一向自来熟,和谁都能聊几句,可是在他心里,仅仅是朋友而已。
但是对于正值青春少女的赵嘉琦来说,她却不这么认为。一向强势的她自认先到先得,自己和桂韶尘的关系岂是别人能够相提并论的。
林深一句惊醒梦中人,桂韶尘也犹豫了。
他警告林深:“我们俩只是多说了几句话,你别瞎捉摸,万一闹出误会可麻烦了。”
“你就继续躲在沙子里当鸵鸟吧,万一哪天赵嘉琦知道了你和丁苍语走得这么近,小心她和你玩儿命。”
果不其然,林深的乌鸦嘴应验了。不到两天时间,丁苍语送给桂韶尘一顶帽子的事儿就传到了赵嘉琦的耳朵里。
他们俩一起上学放学已经让赵嘉琦很恼火,如今关系越走越近,她彻底坐不住了。
丁苍语去卫生间时,赵嘉琦悄悄跟在后面,看到周围没有了熟人,她快走进步和丁苍语并肩。
“你喜欢桂韶尘?”
赵嘉琦开门见山,没有丝毫的掩饰。一句话问的丁苍语措手不及,更问的不明所以。
“你在和我说话?”
“不然呢,周围还有别人吗?”
“我和他只是同学,最多是朋友。”
“那你干嘛送他东西?”
丁苍语终于明白赵嘉琦这股无名火从何而来了,她果然把自己当成了情敌。她本想解释清楚,可是转念一想,自己又凭什么向她解释。
“你和桂韶尘是什么关系?我送他礼物为什么要向你解释。”
丁苍语说话虽然不像赵嘉琦那样咄咄逼人,可是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同样不甘示弱。
“我喜欢他,我敢承认,你敢吗?”
赵嘉琦倒也大方,丝毫没有扭扭捏捏躲躲藏藏。
“我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我已经说过了我们是朋友。”
丁苍语说完,赵嘉琦琢磨了一会儿,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那就好,没事了。”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走了没几步,又转过头补充了一句:“你是凭本事考大学的人,这时候千万别分心。”
那一句凭本事仿佛在告诫丁苍语,我们不是一个阶层的人。
丁苍语看惯了赵嘉琦趾高气昂的样子,她不屑和她斗气,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人也不值得。
一连几天过去,丁苍语和桂韶尘依旧保持从前的样子,一起上学一起放学,偶尔还会在放学路上走进一家小吃店,桂韶尘总是提前付钱,任凭丁苍语怎么吓唬他“你再这样我不和你同行了”,桂韶尘表面上笑嘻嘻答应可是行动上却从未改变。丁苍语的生活也悄悄发生了变化,不再是家和学校枯燥乏味的两点一线,如今增加了不少乐趣。
丁苍语和桂韶尘走得很近,赵嘉琦当然不会放任不管,只要周末,她就提前约好行程,用实际行动霸占桂韶尘。她怕桂韶尘不来赴约,经常拉上林深和任子欣一起,桂韶尘不愿意让大家扫兴,只能参加。
桂韶尘头上的伤还没好,赵嘉琦不管不顾的拉着他去滑雪,在零下三十度的山里冻了一整天,星期一上课,桂韶尘的额头肿的像馒头一样大。他从丁苍语身边经过时,丁苍语仿佛看见了寿星老从自己身边飘过。
她打趣到:“你今天coy南极仙翁?”
桂韶尘知道她的潜台词是你这额头肿的也太夸张了吧,可是丁苍语这推陈出新花样百出的讽刺方式还是让桂韶尘心里默默中箭。
他不甘示弱,立刻反驳:“丁苍语你这没良心的,我是为谁受伤的,你还好意思在我伤口上撒盐。”
“你救我是多久之前的事了,伤早就好了。快说实话,你是不是和别人打架了。谁这么缺德在你伤口上动手,要是恶化了和我可没关系。”
“谁敢打我啊,这是昨天滑雪弄的。”
“你从雪道上摔下来,撞石头上了?”
丁苍语的毒舌一波接一波,自以为口舌伶俐的桂韶尘也难以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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