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1、皮外之伤
纵使那柔软感触从她手心拂过,她也没有力气将他握住。
倒是凤铭臣走了两步后又拖着墨瞳退了回来,看着泪眼婆娑,世界崩塌的屈锦墨凑了过去,微微一笑,好不妖娆,“我不是你九哥,不过你可以叫我十哥。”
听着凤铭臣的话,屈锦墨是又绝望又懵逼,在她还未搞清楚为什么九会变成十时,凤铭臣已然拖着墨瞳一路远去。
看着那施施然飘逸的背影,屈锦墨眨了眨模糊的眼,挤出了里面蓄积的泪。
她当是眼泪的缘故,影响了视线,然而再望去时,那飘逸洒脱的背影依旧。那个男人,不仅身高体态同凤翊陵一模一样,就连走路的姿势,甚至凤翊陵有的某些小习惯,看起来都差不多。
想起那镌刻心底数百个日夜的眉眼,一如刚才所见,屈锦墨实在是无法相信,那个男人不是她的九哥凤翊陵。
若他不是凤翊陵,又该是谁?
世界上真的会有两片相同的叶子吗?
为什么他会让她叫他十哥?
难道是凤翊陵的兄弟?
在凤氏一族,凤翊陵属凤氏宗亲一脉。而在他这一脉,除了凤彦歌是他的兄弟外,她从没有听说过他还有其他的兄弟?
莫不是因为在祖墓里被冰雪封冻伤了脑子,所以神经错乱,发了疯,不记得自己的身份了?还是,他就是故意来气她!明知她爱他如命,他却故意与那墨瞳做出如此亲密之举来伤她的心?
思及此处,屈锦墨的泪又有些控制不住。
这是一个悲伤的春,纵使天暖花开,春光无限,也无法抹去她心底的冰雪。大概在祖坟山里被冰霜封冻的不是凤翊陵墨瞳二人,而是她!
从头到脚的冰冷让屈锦墨浑身发抖,见屈锦墨又泪眼汪汪,梨花带雨,阿楠赶忙安慰,求她不要哭泣,莫伤了眼睛。
屈锦墨也不想哭泣,可是就是止不住那一涌而起的悲伤。阿楠也没有办法,只能由着她哭,同时将她扶到雅苑旁侧的亭子里,毕竟堵在雅苑门口这么哭着也不是事,同时有伤大雅。
在亭子里,屈锦墨一哭便是半个小时,直到两只眼睛肿成了泡子,方才止住哭意,有些平息。
“阿楠,那个人是谁?”
那个人,自然是指刚才他们遇到的凤铭臣。阿楠也是侍候了屈锦墨许久的老手,仅凭她这一问,她便知意所指,遂将近日打听来的消息尽数汇报。
“听说是家主的弟弟,凤铭臣。”
“听说?家主的弟弟?以前怎么没见过?”
“奴婢也不知,只听夫人房里的几个姐姐说,这位爷一直被夫人将养在国外,日前才回来。”
“日前才回来,他真的不是九哥吗?”
“是。”
为什么不是九哥,也喜欢拖着那个墨瞳?墨瞳她究竟有什么魔力,不仅九哥喜欢,就连这个突然出现的十哥看起来也好像喜欢?
为什么墨瞳变成了一个双目失明的瞎子,还是那么会祸害人呢?难道他们就是喜欢一个双目失明的瞎子,也不会发现她的美丽吗?是世人都瞎了眼,还是他们压根就没长眼?
当然,这世人到底长没长眼,或是长了什么眼,只有世人自己知道。
再说墨瞳被凤铭臣拖出了雅苑,要去他的院子。这一路是哪里不好走,凤铭臣便拖着她专往哪里去。
在雅苑出门时,她就没来得及穿鞋,因为这一路石子荆棘狂踩,不仅脚底凉,更是满脚伤。
墨瞳有充分理由怀疑凤铭臣做这一切是故意的,只是她完全不知这故意而来的怨到底因何而起。
通过彼此间的直接接触,墨瞳阅读到了凤铭臣的过往。从他出生到受伤沉睡,从懵懂记事到此时醒来,她墨瞳或者说姓墨的,没有任何一个任与他有半分交集,更不说嚯嚯他的人生,而他也没有身负黄金血脉,他们何来结恨何来结怨呢!
他们之间唯一所共有的维系便是凤翊陵。
难道是因为凤翊陵?
说实话,在她这一生中,凤翊陵算是除卫齐之外对她最好的。
从初次相遇,她从十七楼跃下,在他们面前摔得脑浆炸裂,他被卫齐威胁,不辞辛劳替她暖床梳洗,到半载之后,她日渐恢复,他仍不辞辛劳,为她暖床投食。虽然他们在荒岛上共处年岁不过几年,但他做了一个老妈子所能做的全部事情。
就差没为她准备嫁妆。
后来她被卫齐嫌弃,一脚踹出了荒岛,虽然他们各自发誓,绝不相见也不相扰。命运还是让他们相遇。
不论是他们各有方向,还是各有目的,他对她都还是相当照拂,不论是四方之城,还是面对墨氏,在她危难之时,他都极尽相帮。
若说还有亏欠,大概还是她亏欠他多一点。
当时火烧墨氏,若不是她灵力暴走失了控,也不会毁他灵力,伤他心脉。虽然在前些时候,她用绳命甚至清白帮他彻底觉醒了黄金血脉之力。但那一段阴暗时光在他心上的痕迹,怕是一辈子也抹不去。
若非他不是凤翊陵,也许在火烧墨氏之后,便做了自我了结。毕竟又有几个人能接受自己从天之骄子跌落泥潭变成狗——
不过,这一切都是她与凤翊陵的事,关他凤铭臣屁事啊!
难道他是在为凤翊陵打抱不平?
又一次被荆棘扎到脚的墨瞳停了下来,同时一把甩开了凤铭臣的手。可能是她甩手甩得太突然,凤铭臣压根就没有准备,居然还真被甩她一把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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