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歌冲言婉容扯了扯嘴角,在她的搀扶下起身。
方才那一摔,她两手手掌与右胳膊皆有擦伤,火辣辣的疼,得先处理。
言婉容很懂事,见江楚歌回房拿药,便主动替她打了一盆清水,端进堂屋里,方便她清洗伤口。
秦影做好准备正欲出门,却听小七来报,陈雍带领内监出现在锦绣巷,且手持圣旨。
秦影心下顿乱!
江楚歌外刚内更刚,性格极为倔强,若她公然抗旨……
他立时飞身出府,施展轻功朝锦绣巷极速掠去。
因着在空中腾跃不受街道走向的限制,仅半盏茶功夫,秦影便赶至锦绣巷。
他未经过院门,径直飞入院中,担忧的视线四下一扫,未见着人。
陆青见自家王爷赶来,忙现身相见:“王爷,江大人在堂屋内。”
他话音尚未完全落下,只觉眼前一花,残影闪掠,秦影身影就已闪掠至堂屋门口。
屋内,江楚歌正在言婉容的帮助下清理伤口,却突然察觉有人进来。
她抬头看去,在看清那道清隽高贵的身影归属何人时,她心底一声冷笑,面无表情的起身:“不知逸王爷大驾光临,有何吩咐?”
自她口中说出的话,每一字句,都冻彻人心。
秦影剑眉紧皱,面色难看,心口阵阵闷疼。
不仅是因她口中那伤人的话,更因她手上的擦伤。
他大步入内,欲替她处理伤口,可当他手触碰到江楚歌时,江楚歌却冷了脸,义正辞严的道:“男女授受不亲,请逸王爷放手。”
房内的气氛因她这冷漠的话语而变得凝固起来。
“我替你处理伤口。”
秦影不肯松手,只当没听到她拒绝的话,便要开始动手替她清洗伤口。
然而,江楚歌却在这一瞬间猝然手握成拳。
因这一动作,伤口立时渗出血来。
疼痛使她皱眉美,可她却咬牙倔强坚持,不肯向秦影妥协。
见她竟以自残来反抗自己,秦影袖袍中的手紧攥成拳,脸色阴沉得似能滴出水来,尝试了好几次,方才顺利发出声音:“我只知道父皇派了人监视你,却不想他竟……”
“逸王爷,皇上乃这天下之主,做什么都是对的,您可莫要胡言乱语,给下官遭致灾难!”
江楚歌冷漠的打断他。
在她看来,此刻的秦影无论说什么,皆是在做虚伪的掩饰。
他昨日前来锦绣巷说的那些话,也不过是为了稳住她,好让她放松戒备,为今日的圣旨下达做准备。
呵~也真是够煞费苦心!
遇到江楚歌之前,秦影从不屑于向人解释。
可纵使他做到如此地步,她却仍不信他,无视他的一颗真心。
“江楚歌,我知你向往自由,将你束缚在这谛都城内,于你而言是种折磨。然,你在石城与永州先后展现出足以震惊世人的能耐,你以为你离开谛都,就能真正自由了吗?外面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一旦你离开谛都,他们定会用尽手段将你弄到手,替之制造武器。若你不从,结果绝不会比现在好!”
他压下心中繁杂的情绪,对江楚歌晓之以理。
然,觉得被他欺骗了的江楚歌,又怎可能静下心来分析他话中的利弊?
她面如寒霜,冰冷的视线毫无畏惧的对上秦影那幽沉的深眸,讽刺勾唇,冷嘲出声,半点不相让。
“你父皇已派人去永州召刘承来此,而今你们父子又用尽手段将我留下。说到底,你们与那些人也没什么不同!”
都是为了得到三弓床弩和炸药包!
同样的目的不存,又何必摆出副高尚姿态?
这句话宛如最锋利的利刃,狠厉的刺进秦影的胸膛,痛得他甚至连呼吸都泛着痛。
“原来你竟是这般认为的!也罢……随你怎么想吧。”
他语气中蕴含有浓浓的失望,胸腔中窒息般的阵阵闷痛。
他转身,决然而去……
“楚儿姐姐,你别难过,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言婉容稚嫩的小脸上满是真诚的关心。
她虽不明白她的楚儿姐姐究竟怎么了,但她清楚的感觉到,此刻的楚儿姐姐需要关怀。
“傻丫头,姐姐没有难过,不过是方才摔疼了,有些难受罢了。”
江楚歌用手背抚了抚言婉容发顶,冲她挤出一抹笑容。
在始终认为,似言婉容这般年龄的孩子,只需开心快乐的过好每一天便好,其它不必知道。
闻她之言,言婉容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皱着眉,再次看向江楚歌擦伤的手掌心,心疼的开口:“楚儿姐姐,我还是快些帮你处理伤口吧。”
“好。”
江楚歌柔柔一笑,心中却是沉重。
日后,还会发生多少非她所愿之事?
秦影自锦绣巷离开,甫一回到逸王府,便阴沉着脸盘问陆青:“江楚歌受伤的伤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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