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渔家的干民,历代守护着这一片薄壳埕,并赖以为生的洪顾尼,竟然能够在水下憋气十余分钟而不动声色,吓得其兄长都是为之一惊,顾不得赌注输赢,一头扎水进去,不料是小觑了自家弟弟的实力。
但虽说是吃了个瘪,但心里头的担忧还是全然散去,万一这弟弟真的是沉到这水里去了,就算是赢了赌注又能如何?
不过洪顾尔却并非心直口快之人,怒目之中有火正燃,白了洪顾尼一眼,斥道:“万一你要是淹死了怎么办!”
洪顾尼一个翻身,在海水里卷出一道波纹,而后悄无声地潜入水面之下潜行,而后不过几个呼吸之间,竟然是攀上了十余米开外的岸上,宛如鱼儿一般。
洪顾尼一手抓住岸岩,而后轻而易举地翻了上去,旋即转过身来,对着还在海里头的洪顾尔大笑道:“哈哈,哥,今天晚上,就你来掌厨了,我可不负责哦。”
洪顾尔甩了甩额头上的水,旋即慢慢向岸边游去,当然这个慢只是相对于他本人而言,实际上在司空瑶的眼里看来,那宛如是一条笔直的箭矢一般。
在心里头默默叹服这些渔家人,司空瑶笑道:“从霜,你的水性也有这么好吗?”
苏从霜沉吟一会儿,耸耸肩,旋即苦笑道:“怕是没办法。”
洪顾尼披上一件亚麻布衣,旋即转过身来。对苏从霜道:“从霜,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哈哈,是知道我们家摆婚宴吗?真是巧啊。”
洪顾尼虽然算不得是什么高大的一个人,比起司空瑶的个子来稍微高出半个头,但却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极为亲和的感染力,尤其是晒得如同古铜一般的肤色,更是和海岸显得十分搭调,反而是司空瑶等人倒是有些和这渔家作场有些格格不入。
苏从霜浅笑道:“那还真是巧了,我不知道你们家摆婚宴,真是打扰了……太失礼了这样。应该先跟你打个招呼的。”
洪顾尔也上了岸。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拧出一大滩水来,一样也是露出了精健的肌肉来。
“没关系,来者都是客。既然遇上了。就给我洪家当当客人吧。婚宴图个喜庆,热闹点好,热闹点好啊。”洪顾尔免去了苏从霜的尴尬。
洪顾尼附和着笑道:“是啊。多个人多双筷子而已嘛……不对,五双,哈哈,人多好啊,忙死哥哥你。”
洪顾尔白了自己弟弟一眼,斥道:“就算你不用下厨,也得给我打点下手!”
洪顾尼摊摊手,笑道:“没关系啊,总比做四十桌饭菜要好,呃不对,现在是四是一桌了,哈哈。”
苏从霜眨巴眨巴眼睛,道:“顾尼,你们家今天是有什么喜事吗?”
洪顾尼点点头,道:“是啊,我叔他成亲呢,新娘子可漂亮了!”
苏从霜沉吟一会儿,又致歉道:“这样啊,那真是麻烦你了。”
洪顾尼往前走了几步,旋即又示意众人跟上,道:“没关系没关系,话说从霜你不可能是来给我们贺宴的吧?应该只有我们洪家自己人才知道这件事情。”
苏从霜尴尬道:“呃……真是抱歉,不请自来。”
洪顾尼道:“真的不用在意的,有什么事情吗?”
苏从霜点点头,道:“是这样的,我想要一些薄壳米,我们村子里,要举行神前料理了。”
洪顾尼大笑道:“哈哈,早说嘛,我给你送过去不就得了,还得你亲自跑过来,前面那段山路,肯定把你们颠簸坏了吧。”
洪顾尼的热情十分具有感染力,加上水英的性子本来就不惧生,当下便是打成一片,抱怨道:“那可不是,顛得我差点都快吐出来了!”
洪顾尼喜上眉梢,又道:“那可不,我早说该把那条路修一修的,无奈老爹不肯。”
洪顾尔瞪了洪顾尼一眼,斥道:“胡闹,你知道修一条路要多少钱吗?”
洪顾尼耸耸肩,道:“那我可不知道,我只知道那条路实在抖得人难受。”
水英深有所感,连声道:“就是,宁可走路我也绝对不坐车出去了。”
洪顾尼如得知己一般,道:“哈哈!终于找到一个志同道合之人了,那路实在叫人憋屈。”
洪顾尼继而又转向自己哥哥,道:“哥,修路太贵的话,要不我们干脆把那条路挖成去,游泳出去,岂不舒服快哉?”
洪顾尔斥道:“你是打算让客人也如此吗?再说了出去后浑身湿漉漉的,又该怎么办?”
洪顾尼沉吟一会儿,无解,浅笑道:“那就算咯,话说哥,你不走快一点的话,我怕晚上你根本不够时间上菜啊。”
洪顾尔抬头看了一眼天,渔民大抵懂得依照太阳的高度来分辨时间,海岸上并无可记录时间的攻击,因而太阳成了最好的参照物。
洪顾尔眉头微皱,依着天色来看,怕也是不早了,于是道:“那我先到厨房里去准备,客人就交给你招待了,千万不可怠慢了人家。”
苏从霜惋谢道:“啊……不用这么客气的,我们不请自来,本来就是我们的错,更加不敢打扰你们了。”
洪顾尼笑道:“哈哈,从霜,你这性子还是没变啊,真的不用在意了,我们可是朋友啊。要不是你教我做菜的话,可能我一辈子就只能洗薄壳,超无聊的你知道不?而且还费劲。早上害得早早就起来,天都没亮呢。”
洪家时代传承着这一片海域,然而洪顾尼却并非在这里长大的。年幼的洪顾尼,是与苏从霜一并在清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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