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地搂着苏从霜,感受那怀中逐渐平息了的颤动,司空瑶慢慢地将苏从霜平躺着放在床上,温柔地整理着她的发梢,默默地为她盖好了被子。
看着那种略显憔悴的脸庞,心里头也是有些隐隐作痛,这些天来真的是苦了这个孩子了,尽管不知道具体的原因,但腾渊武馆会对苏从霜出手的原因,从那天一些细枝末节的反应上来看,大抵就是因为苏从霜身上的海神坠吧。
轻轻把苏从霜的手掌握紧一些,司空瑶仿佛也能隔着苏从霜的手感受到海神坠独特的凝神之意,如同沐浴在大海的洗礼下一般安谧。如此,司空瑶不仅感叹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很多时候,即便不找招惹麻烦,那些令人生厌的贪婪,却也会如漆似胶地黏上来,令人作呕的原因,就是这样的无奈的。明明自己从来没有太多的想法,却要承受别人莫须有的认为,更可怜的是因为这样而被误解,甚至迎来敌视,真的是很痛苦的一件事情。
心里头默默地感慨着,生怕自己哪一天也会惹来这样的麻烦,司空瑶便觉得有些心悸,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冷箭,真的比削铁如泥的利剑还要让人生畏。有时候那些表面上看起来很善意的人,背地里也不知道在鼓捣些什么吧?然后更离谱的还是把自己伪善的面具一并强加在别人的身上,扭曲了真正的善,如此便是行走在人间的修罗一般。如若和这样的人扯上关系,恐怕会寝食难安吧。
吴悠?司空瑶心里头冒出这么一个想法。但不尽然是。吴悠虽然卑鄙。但比起那些真小人而言,起码吴悠是一个很注重信用的人,而且本质上,他并没有直接出手或者间接引导一些事情的发生,更多的还是连锁反应吧,令人无奈的蝴蝶效应。本质上来讲,司空瑶并不觉得吴悠是一个彻底意义上的恶人,最起码他把苏从霜安置在了医院里头。虽然一句话也没有交代就离开了,让苏从霜承受了剧巨大的孤独,但也留下了指引给司空瑶。从这一点上来看,吴悠倒不至于是那种完全为了利益所驱动的人,应该也有着属于他自己的原则和追求吧。至少,和腾渊武馆那些为了一个水晶坠子就能狠心向自己旗下弟子出手的人相比较,吴悠倒不尽然是一个恶人。
突然间对吴悠态度有所转变,司空瑶也诧异起来,将这莫名其妙的想法挥出脑外,司空瑶把莲子百合银耳羹放在床边的柜子上。并且留下了便签,上面写着一些安慰和鼓励的言语。以防苏从霜醒来之时看不到自己而再度抓狂。
做完了这一切之后,司空瑶叹了一口气,默默地提起了最后一份餐点,挣扎了一会儿,尽管心里头不情愿,但不知道为什么脚步却不听从身体的命令,一步步走出去了。无法抗拒的行为,莫名其妙,试图让脚步停下来,却是发现自己做不了,便只是这样一步步往前,最后来到了一间病房之外,犹豫再三,看着一零七号三个数字,迟迟不愿进去。几次想要转身离去,但却没办法这么做,或者是心里面在抗拒这个行为,莫名其妙。明明是不想要看见他的吧,但为什么还是会把料理做好了然后带过来。
想不通,怎么想也得不出答案的吧?真是奇怪的情绪,人的内心,当真是如此复杂多变,就连自己也无法完全知晓自己的行为到底是为了什么。有的人把这样不受思维控制,无论如何也要去做某件事情的行为称作是奋不顾身。但里面那个人,值得司空瑶这么去做吗?在心里头自问,却没能够得到答案。
最后还是进去吧,来都来了,蛋糕也做好了,不进去的话,怎么样觉得心里头空荡荡的,不踏实的感觉,会很令人不自在的。
进去后把蛋糕丢他脸上,然后就走。
这样鼓励自己,带着些许自欺欺人的意味,司空瑶抬起了手来,正准备敲门。
“来了吗?”
比动作更快快速的,是门内那人的声音,仿佛是期待已久了的欣慰,声音中有些许满足的意味,能够如此清晰地被听话人所感知,想必说话的那个人内心这种感受,要强烈上好几倍吧。
到底还是推开了门,一步步走进去了,妥协了吗?不知道,反正按原计划的来,把蛋糕丢他脸上就走吧,一句话也不说,头也不回,潇洒地离去就好了。
于是司空瑶便往前走了几乎,白夏的脸已经映入眸中,躺在病床上的整个也可以被看到了,司空瑶举起了手中的器皿,准备按照约定的那样做了。不过司空瑶还是发现了,白夏的气色比起昨天来说好很多了,红润了不少,气息也稳定许多,虽然有些急促,但那是喜悦的频率。
悬在空中的蛋糕还没有被丢出去,或者说司空瑶本意上也不是想要这么做的吧,但还是想给自己找一个借口。奇怪的逻辑,明明不想这么做,却非要这么想,最后也不会如此做,矛盾的转折,所以说人真的是很复杂的动物。
白夏有些觉得好笑的道:“我还以为你一进门,就立马会拿蛋糕狠狠地砸在我脸上,像是涌拖鞋拍死蟑螂那样残忍。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是我有些小心眼了。”
突然间被白夏戳中心坎,司空瑶的脸顿时微微发烫起来,俏生生的一抹羞红,在十几岁的少女脸上,几乎是令人窒息的诱惑。
沉醉地看着司空瑶那令人心动的表情,白夏也明白了些什么,突然间便是笑得更欢了。
司空瑶尴尬地道:“才……没有。”
紧紧闭上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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