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斯嘉推了推眼镜,看得仔细。这女人的后背上有些黑色的印记,它们沿着脊梁和肋骨的形状勾勒,看上去就像一只大大的骨蝶。只是纹理断断续续,并不是那么完整。
“关你什么事?衣服!”轻羽冷声斥责,护着胸转了过来。弗斯嘉不敢再惹她生气,赶紧脱了自己的外套给她。
这时候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和骂声,霍斯兄弟已经找到了库房。轻羽连忙灭了夹层里的灯,压着弗斯嘉在角落里蹲下。
如果霍斯兄弟真找来了这里,那么也只能要了他们的命,但这样一来,知道太多的弗斯嘉便也不能留活口了——轻羽有点纠结,人命无价,如果可以的话,她宁愿自己死也不想徒添亡魂;只是她还有更重要的事必须去做,只有做成了这件事才能让更多人活着;她的手早已经不干净了,何况上天是公平的,她这样的刽子手终究会得到报应!
那后背上的痕迹在隐隐作痛,犹如一种诅咒在时刻提醒着她的身份、提醒着她为什么还活着的理由。
黑暗中的等待最是难熬,轻羽和弗斯嘉能听见彼此的呼吸。霍斯兄弟粗鲁气愤的脚步在暗门外面来回转悠着,最终一无所获的远去了。
“呼——”弗斯嘉沉沉吐出一口气,僵硬如铁棍的身体这才放松下来,而轻羽又开始查看那些箱子里的铁矿,清点着大致的数量。
“你好像对这些铁矿很感兴趣。”弗斯嘉问道,但轻羽没有搭理他,一会儿便听见他在后面弄出了细微的响声,回头去,一块面包就递到了眼前。
“还没吃东西吧,刚才的面包我带了些在身上。”弗斯嘉的微笑非常友好,手里的面包看上去确实是在餐厅里拿的。
见轻羽一脸警惕,弗斯嘉就把面包分了两半,自己先吃了一口给她看。轻羽这才拿过了面包,不过拿的是他咬过一口的那块。
尽管知道是戒心,但吃人家咬过的东西,多少会是带有一些亲密性。即便轻羽把他咬过的地方揪掉了,可弗斯嘉还是几分不好意思的微微低下了头:
“那个,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你好像对我很感兴趣。”轻羽也没看他,冷冷吃着面包。一句话也可能只是随便问问,不过从轻羽的嘴里说出来,显然会让人莫名慌张。
“不不不,你千万别误会了,我就是想,能不能交个朋友。”弗斯嘉摆手解释,生怕被她讨厌了。
轻羽看了他一眼:“跟我聊天很贵的,不过看在面包的份上,陪你说两句吧。”
“啊?”弗斯嘉愣愣,赶紧把剩下的一半面包也给她,“那我再加一块面包,嘿嘿。”
“不用,我不太饿。”
“哦。”弗斯嘉想了想,又说,“那个霍斯兄弟和你是什么关系,他们那样对你,你为什么要和他们一起?”
“其实也没什么关系,就是蹭了他们的名额,这样上船比较方便。”一问一答,还是选择性的回答,显然轻羽所谓的聊聊并不是真心。
弗斯嘉突然觉得尴尬,索性也就不说了,而女人主动问道:“我看你用的弹弓,打的还挺准,以前是不是在军队里学过射击?”
“我?军队?”弗斯嘉笑起来,“你就别开我玩笑了,我就是个普通的孤儿,哪里能有进军队的本事。再说当兵就是能混个温饱,说白了就是政府苦力,我这身板还是算了吧。我还想长命百岁呢。就是小时候被猎户收留过几年,所以才对射击比较擅长。”
“以你的准度,玩枪应该不是问题。”轻羽口吻老练,而弗斯嘉又愣了愣,随后尴尬的笑起来:
“枪那么高级的东西,猎户才不可能有呢!我们就是用弹弓和弓箭而已,还有兽夹和陷阱什么的。也是吃不饱肚子,不得已才冒险狩猎。”
两人坐在装铁矿的箱子上,而轻羽吃完了最后一口面包,又看了他一眼:“这趟旅程很危险,你如果真没有异能,最好是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其实我也是这么打算的。”弗斯嘉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亚麻色的头发让他看上去越发温柔腼腆,“那你呢,你是异能者吗?既然这么危险,还有霍斯兄弟打你的主意,要不你就和我一起躲起来吧。”
“我还有事,衣服就先借我穿会儿。”轻羽站了起来,准备出去,弗斯嘉连忙拦住了她。
“你疯了!现在出去做什么?那两个qín_shòu还在找你呢!”
弗斯嘉非常紧张,却那女人忽然浅浅笑了,明亮的眸子如星辰绚烂:“这么关心我,那你帮我跑一趟吧。”
“啊?”
“霍斯兄弟的行李里还有我的一套衣服,你去帮我拿过来吧。我现在这个样子,确实有点不太雅观。”她说着就把弗斯嘉的外套还给了他,衣衫不整的模样让弗斯嘉赶紧背过了身去。
“……哦,那好吧。”
男人推推眼镜,傻呼呼带上弹弓从暗门出去了,轻羽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随即眸光又是一沉,扯下盖在箱子上的一块黑布披在身上,便也离开了这里。
她跟在弗斯嘉后面,直到上了甲板才和他分道扬镳。弗斯嘉小心翼翼往船舱去,他可不想碰到霍斯兄弟,而轻羽绕到了后面,再次去了货舱,找到了自己的手提箱。
箱子里,银色的手枪和两条弹夹摆放整齐,旁边是静卧着的军刀,护手上依然挂着那“拾遗”的福袋,不过禾馥已经把之前留下的黑手印洗干净了。轻羽撕开了裤腿,腿枪套早是绑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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