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什么?等她这个小乡巴佬,小残废人老珠黄?
还是等微生星河长大后也会嫌弃她这个母亲,跟微生家的族人嫌弃当家主母是个残缺女人一样?
南家的女人永远新鲜,不新鲜了就再换一批。
微生容眠可以坐拥无数佳人,赏尽天下美色,难保有一日会在多番应酬中偶尔消遣,等沾了身,也就上了瘾,再无回头路。
他这样的容貌,这样的气质与魅力,这样的权势,哪个女人会不动心,他想要什么会得不到?
李雀心掀开薄被,脚下站不稳,便跌落在床下。
“夫人?”外面的人连忙问一声。
“没事。”
她回了句,然后拖着疲软的身子,去衣柜边角处摸出了一封信。那是常青柠写给她的,大片的空白,只有最上面有四个清晰地字眼:
雀雀,走吧。
就这样简单地四个字,她却是亲笔写下,阿联口述都不行。
她看了那四个字很久,突然笑了。再把它折好,本想着再塞回角落,手在半空又悬停,最后寻了火点着了。
微生容眠这夜喝了许多,洗过澡喝过醒酒药后直接抱了上来,急匆匆地就想跟她温存一番。
李雀心不是没想到这个,每次他喝了酒都有些借着酒意,哄她来些花样。李雀心握住他解自己内衣的手,淡淡地告诉他,“哥哥,我不想。”
他只当她还是在半推半就,一开始便没怎么在意,直到李雀心躲着连吻都不肯献上,蹙着眉头很不配合。
微生容眠沉了沉思绪,翻下身来不再为难她。
在这回事上,微生容眠从不存在强迫二字。她若真无意,他也做不出什么qín_shòu事。
两人平躺着仰望上方,中间隔着两拳的距离。极少有这样的时候,除了微生容眠感冒怕传染给她,他永远都会紧紧贴着她睡。
“软软,那个南烟儿曾经是欧洲一个没落贵族的孤女,南家势收养了她,但她跟其他人不一样。”
李雀心听着心里发紧,轻轻地嗯了一声没回他。
“哥哥的意思是,只是顾念着她的身份才多说了几句,没有别的想法。”
她合上眼,深深地叹了口气,“哥哥,你不用解释。你才三十多,现在就要解释,以后会是无底洞。”
他喉头一紧,明白她这话的意思后,片刻都等不了,立即去抱紧了她,“我们可不可以不猜疑?从前南纯儿也是这样,为什么你不肯信我呢?”
李雀心轻轻举起右手,在他们二人头顶上方虚虚的晃了两下,笑的粲然,“哥哥你瞧,无论你承不承认,人都是会变的。正像我这只手,不管人们相不相信,它曾经也是万般玲珑,人人称绝。”
微生容眠去握住,不忍地重新捉回被窝。
她笑意更浓,“是啊,你都不愿意看了,还奢望其他人高看一眼吗?”
他只觉得今夜哄不好她,这种直觉越发强烈,心里发着虚,很多事他不是不愿去想,而是不敢。
“睡吧软软,你想得太多。”
她摇头,“我突然发现,哥哥你真的很自私。”
“你看不到我的难过,看不到我所面对的丑恶。你想要的狗屁荣耀,是我从来都不稀罕的。也许我也很自私,当年我坚持要留下陪你,现在到了这样恶心的局面,都是我咎由自取怨不了别人。”
她唇角的笑意那样残忍,“可是哥哥……我现在后悔了。”
身侧的男人身体开始失温,寒意从心底四散开来,很快凝结了身上所有的气息与血液。
哑声询问:“你不想陪着哥哥了吗?”
“嗯,不想了。”她笑时,脸颊处还有浅浅的梨涡,眼中也开始有了一丝光亮,“我要嫁的人叫秦璟朗,不叫微生容眠。现在都已经错的离谱,我不认得你,你也不认得我。”
十几分钟,谁都没有言语,没有动作,就这么苦苦僵持着。直到微生容眠把头埋到了她颈间,“软软,你醉了。”
……
他已经很有没有等她起床了,一般到这个时间他已经在公司开完晨会,现如今却早已穿戴好,端坐在桌前等她。
李雀心也不赖床,洗漱过后,从衣柜里选了一条纯白连衣裙换上。微生容眠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她,她就一只手,却不准任何人帮她。
可哪怕就一只手,她照样可以独立的编出两个漂亮的麻花辫。
小厨房把早饭都端来了卧室,微生容眠没有时间吃,能看她这一会儿已经是奢侈。
“去上班吧哥哥,不要迟到。”她放下梳子,偏过头来对他笑。
微生容眠点点头,打开门刚欲迈出去,身后那个像是永远长不大的他的小姑娘又叫住他,声音又甜又糯,“哥哥……你看,我好看吗?”
微生容眠牙关发紧,勉强地浅笑着回头,声音哑得陌生,“好看。”
“像不像乡巴佬?”她心无城府一般,左手揪着辫子看他。
“像,像哥哥的小乡巴佬。”
门被合上,一个站在门外迟迟不走,一个坐在里面痴痴望着。良久,外面的脚步声终于响起,而她也苦笑着收回目光。
微生国际的总部移交工作已经如火如荼的展开,不日就要重回姑墨城。微生容眠连着开了三个不同阶层的会议,听了一堆数据分析,现在还在办公室查看报表。
罗玦几乎是跑着上了楼,也顾不得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微生容眠抬眸淡然的看了他一眼,又收回目光,紧抿着唇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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