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钟的帝苑灯火通明,南苑中还有徜徉书海的学霸,醉心实验的科学家,操场挥汗的健将;北苑更是灯红酒绿,全然不像一个高中该有的艰苦朴素。小吃一条街上的人还是来来往往,欢声笑语从不停歇。
可李雀心就这么看着他,他也这样回望着。
一个眼里是凄凉,一个则是悲悯惆怅。
“阿雀还饿不饿?想吃什么我带你去。”他的语气那样温柔,铁骨铮铮如此难得。
可回答他的却是沉默,以及一双淡漠到极点的瞳眸。
男人抿唇,“阿雀,我只是想跟你聊聊。”
“没什么好聊的。”她轻拂掉他的手,仰着头丝毫不见畏惧,“有话就说,说完,滚回你的部队。”
“你还小,很多事你不懂。”
李雀心冷笑出声,小小的身躯向他又靠近一步,明明那样娇小,却无端给人莫大的压迫,“临渊哥哥,这句话你觉得熟悉吗,当年也是这样对我姐姐说的吧?”
盛临渊看着她,悲伤与无奈交织的情绪瞬间遍布全身,他艰难开口,“关于你姐姐,我很抱歉。”
“这幅模样很不错,回茶庐吧,到我姐姐的墓前做给她看就好,别再我面前假惺惺,我不吃这套!”
盛临渊却是又捉住了她的手,不远处的常青柠有些急了。
“好,你跟我一起回去。”
李雀心挣脱了两下没挣脱开,最后索性就放弃了,只冷着语气说:“不好。我去是祭奠,而你是忏悔,我们不同路。”
“不管你怎么想,总之你不可以待在这个学校,你想去哪里上学我给你办。别任性了好么阿雀,帝苑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
“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不管?你看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盛临渊语气里满满的担忧,“阿雀你病了,你不能再这样下去。我很担心你会一直陷在里面,分不清你究竟是谁。”
“不用你管。”这句话明显是在赌气。
“你叫了我十年的临渊哥哥,我怎么可能不管你!”
李雀心的身体不受控制的轻轻颤抖了一下,那是来自内心深处的悸动。她面前这个高大的男人曾是她姐姐的依靠,而她姐姐又是她的保护伞,于是从小到大,李雀心就一直以为,这个男人就是她们姐妹的天。
不过天塌了,她的姐姐也被掩埋在了废墟下,埋葬在了那座囚笼般的大山里。
李雀心眼角的泪轻轻滑落,泪珠瞬间凝结,坠落的如此纯粹。
盛临渊忍不住伸出手,就在即将碰触到她的那一刻,李雀心的眼神深沉漆寂,声音冰冷刺骨。
“别碰我,我姐姐会替我感到脏。”
他的手突然冻结在那里,心也越来越沉,即将坠入冰河。
这次她轻而易举的挣脱了他的手,向后退了两步,“去找你的荣誉吧,既然她是你的污点,孩子也是,那就别再来招惹我。”
李雀心走了,走的决绝。月光与灯光交织下,她小小的身躯投下长长的影子,再远些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条街依旧繁荣,不比人的心,落寞孤寂。
“你还小,你真的不懂。”
……………………
回到宿舍后,李雀心闷闷不乐,心里一直记挂着那三份双皮奶。
另外两人无语,今晚没出什么事才是万幸。关于盛临渊的事林霄霄还问了两句,李雀心都是稀里糊涂的含混过去。
常青柠没有问,她还记得下午她的那句“到此为止。”
今天行程太满,大家都很累了,于是都匆匆洗刷,匆匆上床睡觉。
第二天醒来后,相继收拾行李,准备回家休息两天。
李雀心是第一个离开的。因为微生容眠也是要回家,他知道李雀心不赖床,六点不到就在门口等着了。
李雀心走的也匆忙,她这天早上其实感觉身上有点不舒服的,具体也说不上来,考虑到哥哥还在外面等,她也就没矫情。
今天阳光不错,洗衣房的阿姨们早早晒起了床单被罩以及校服,就在寝室楼对面。李雀心以为微生容眠还穿着校服,在这一片校服里找他还真不容易,不过一眼没扫完,就瞧见了那个站在晾衣杆下面身长玉立的少年。
他穿的也是自己的衣服,跟他一样也是白色。不过她的是小裙子,他的是休闲服。
清晨的阳光细细碎碎的洒落了一地,寝室楼前为不遮挡阳光,就没有安置什么高大建筑物、大树之类,现在阳光可以肆无忌惮的洒在人脸上,没有斑驳,明亮的有些不真实。
微生容眠也瞧着有个白色的小东西从楼上蹦跶着下来,两条普通的大辫子松松垮垮的搭在胸前,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出了门,微生容眠左右瞧了两眼,然后才收起懒散慢慢靠近。
李雀心任由他靠近,然后看似漫不经心的从她手里接过行李箱。不沉,就几件必备物品,她也是装完才发觉没有必要装行李就能搞定,不过她也没时间再折腾了,昨天回来的晚,东西都是她今早收拾的。
没有说话,他步子很快。李雀心知道他是有意疏远,她也很乖,就小步子远远跟着。
司机早早在北苑停车场候着,见两位小主人过来也是熟练地开门,接行李。今天还是没开那辆炫酷的不像话的跑车,依旧是那辆相对低调很多的雷克萨斯。
落座,车子发动。
两人都在后座。李雀心刚安稳下来,微生容眠突然靠近过来,一言不发替她拉过了安全带系好,不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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