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夏归这么一问,甘冽和邓岳的脸上也掠过一丝迟疑之色。
这大半年的时光内,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思索过这个问题。
在土雾堡的这些日子里,春光无限好,过着简单的耕织日子,偶尔训练一下士兵,岁月倒也安稳。如果再回到那个阴暗而血腥的战场上,或许将士们也不愿意。
但那段被人出卖,家国毁灭,血流成河的日子,他们也没有忘记。一想起那场令人憋屈的围攻,至今为止,心中的伤痕仍未痊愈,仇恨的愤怒仍然在灼烧着他们的心脏。
如果再掀起一场战乱,平心而论,甘冽和邓岳两人是不愿意的。
但如果忍气吞声,就此忘记仇恨,他们更是不甘!
“殿下,我无时无刻不想收复失地,替死去的同胞们复仇。然而,众位无辜的士兵,已经无法再承受过多的牺牲和流血……”
甘冽直视着夏归的脸,低声说道。
“邓岳叔叔呢?”夏归问道。
邓岳轻吸一口气,“但凡有战,邓某必身先士卒。”
“沃丁叔叔呢?”夏归的目光又落在沃丁的脸上。
沃丁道:“沃某人,任凭殿下差遣。”
夏归点了点头。
除了甘冽,其他两人只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和忠心,其他的,什么也没说。
当然了,其实甘冽,也没说出什么主意。更多的,他只是表明了自己的仇恨,以及,不想再白白牺牲流血的矛盾心理。
夏归明白他们的感受,他又何尝不是如此。夏归并没有急于说话,他的目光,越过了层层窗棱,落向了遥远的地方。
“仇,是一定报的,但要有的放矢。”夏归低声道,邓岳叔叔、甘冽叔叔,你们当时镇守东北方向。我曾听说,东北出了叛贼,请问两位叔叔,知不知道叛贼到底是谁?”
少年的脸上迸发出坚定的神色和杀气,三人也受到了感染,也情不自禁地站起身来,痛恨的神色从邓岳、甘冽自脸上掠过。
二人相视对看一眼,嘴唇动了动,似乎有什么话语难以开口。
邓岳终于是鼓起了勇气,低声道:“殿下,东北出的不是一个叛贼,是三个。”
“三个?”
夏归微微眯起了眼睛,眼中掠过一丝讶异和愤怒,没想到竟然出了三个叛贼。
“这第一个叛贼,想必已经人尽皆知了。那便是镇北将领,袁和豫。”
“袁和豫,是他……”一抹深沉的愤恨,自夏归脸上掠过。
原本也有风声传出,此人背叛了南荒。
袁和豫原本是驻守北角,最为牢固的回龙关。回龙关易守难攻,地形复杂,曾是南荒抵御外族侵略的一道天然屏障。
然而此人,却将完整的地形图双手奉上给了进攻的三个方国,导致南荒国最为坚固的堡垒,遭到了摧枯拉朽的攻击。对方深知地形的特点,一口气便击破了周密的防御,引大军入境。
“这人便是打开我南荒防守关口的叛徒,此仇我非报不可。”夏归握紧了拳头,咬着牙道。
甘冽脸上掠过一丝阴狠的神色,“袁和豫此人十足可恶,我早就将他宰了!只可惜,此人修为太过了得,长河境后期的修为几乎无人可挡,且心狠手辣,生性暴虐,要杀他,怕不是那么容易。”
甘冽和邓岳,都是长河境初期的高手。
长河境初期,俨然已是相当可怕的境界了。只可惜,有的人终其一生,也只能停留在这里。
甘冽和邓岳,并不是修行高手,他们没有过人的天赋,如今能走到这一步,也是南荒国投入了大量的修炼资源,才有所成就。
“如今袁和豫已经在土方国立足,并被封为定国公。不过他毕竟是叛徒出身,听说在土方过也混得不好,得不到重用,这大概是背叛者的下场了。”甘冽冷笑一声,说道。清华
夏归也冷笑一声。
这是必然。
对于一个曾经有过背叛史的将领来说,就算他为对方争取到了极大的利益,也不会受到对方的重用。既然能出卖国家一次,那么第二次也是有可能的。所以,袁和豫的这一生,最多也就是个衣食无忧而已,反而,可能背负上一辈子的骂名。
夏归咬了咬牙,又问道:“这第二个呢?”
“这第二个,便是汤鸿风。”
听到这个名字,夏归眉头微微一动,“原来是他。”
汤鸿风是个文臣,擅长写祭祀之文,父王倒也与他亲近。
当时此人在朝为官,便是左右逢源,相当圆滑,在南荒国已被封为大史,也算是位高权重了。此人给夏归的感受便是,圆滑世故,贪生怕死,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行此背叛之事。
“这个汤鸿风的为人,我一直不喜,早知日后会犯下这等大罪,当初我就应该干掉他!”甘冽恶狠狠地道。
“他又是为了什么?”夏归问道。
邓岳动了动嘴,脸上却是流露出为难的神色。
“说下去。”夏归凝视着邓岳。
邓岳低声叹了一口气,“殿下,我也不知此人叛国的原因。据说,是受人指使。”
“受人指使?”夏归怔了怔。
邓岳低声道:“指使他的人,是南荒国一名极其位高权重的贵人。”
夏归脸上神情微微一震。
“谁?”夏归的声音也有些颤抖。
邓岳轻吸一口气,叹气道:“这个背后指使之人,便是第三个叛徒。但没人知道他的姓名。”
夏归迟疑了半晌,“所以,这第二、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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