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友一个人走在孤零零的街道上。如今已是深秋了,夜晚刮起了冷风,昏黄的路灯下,枯黄的叶子在街道上随风飘荡。
今天一早上,拳叔来电话让他回家一趟。下午学校没课,本来可以提前回家的,可是艾友却约了几个朋友去酒吧喝酒,一直磨蹭着,从酒吧出来已经是半夜十二点了。
他突然觉得有点寒意,紧了紧衣服,看向四周,居民楼里黑洞洞的。偶尔从厚厚的窗帘里射出一点晕黄的光在这黑漆漆的夜里却显得格外温暖。
前面的桥洞下面,有一个拾荒的人,裹着一件大棉袄,身下是一个破麻袋,枕着一个黑漆漆,脏乎乎的大袋子,进入了梦乡。
艾友的心猛地一颤,在那昏暗的灯光下,那个人,他的嘴角居然还挂着微笑。
艾友紧走几步,又折回头怔怔地站在那里看他。
身后,一辆黑色的红旗轿车缓缓地跟在他的后面,停在了他的旁边,“少爷,上车吧!”
车门打开了,拳叔走了下来,他在后面已经跟着少爷好久了,在这漆黑孤寂的夜晚,少爷那颀长英俊的背影显得如此孤独和凄凉。
拳叔叹了口气:他还是个孩子,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孩子。
艾友上了车,沉默了几分钟,“拳叔,那个人回来了?”
“老爷今天晚上回来的,回来就要见你,派我出来接你!”拳叔小心翼翼地说道,回头看向少爷。
少爷紧紧地闭着眼,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呼吸声好像越来越重。
车子顺着市区的主干道向城外驶去,已经到了郊区,在一片绿荫掩盖的大门口停下来,高高的院墙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爬墙虎,紧闭的大铁门把墙内外隔绝成不同的世界。
拳叔停下车,拉开车门,艾友闭着眼,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只是那双浓密的剑眉紧紧地拧在一起。
拳叔站在旁边,看着艾友那本是充满朝气的脸此刻却显得如此沉重,轻轻叹了口气。静默了几分钟,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表:““少爷,该下车了。”
艾友睁开双眼,看向那在昏黄路灯下黑漆漆的大铁门,眼里突然闪现一种欢喜,可是瞬间就被阴冷的眼神所笼罩。
拳叔拿出钥匙打开大铁门,艾友走了进去。四周还是原先的那个样子,一阵阵花的芳香袭来,艾友不自觉的吸了吸鼻子。
楼前的花园里的花开得正浓,一株高大的玉兰树站在花坛的旁边,艾友走向前,摸着那粗壮的树干,眼里已经蒙上了一层水雾。
一楼的灯光还亮着,厚厚的落地窗前,有一个人正对着窗户静静地站着,在这寂静清冷的深秋夜晚,显得如此的落寞孤独。
听见脚步声,艾文韬回转身,明亮的日光灯下,艾文韬阴沉着脸。
“怎么回来的这样晚,不是让拳叔给你打电话了吗?”
艾友僵硬地站在那里,轻蔑地看了父亲一眼,一言不发。
一阵刺鼻的酒味传来,艾文韬皱了皱眉头,顿时血往上涌,白胖的脸庞在明亮的灯光下一下子变得通红,两眼死死地瞪着艾友,大声指责道:“你喝酒了!”
“说,和谁喝的酒?”艾文韬提高嗓门冲着艾友吼道。
“你管不着!”艾友鼻子“哼”了一声,嘴角嘲讽地翘起来。
“小兔崽子,你再说一遍,我打断你的狗腿。”艾文韬气得直哆嗦,那双凌厉的眼睛此时向外凸着,充满了血丝,好像一下子要把艾友吃到肚里。
“你没有权利管我的事情,你不配管我!”艾友也回视着父亲,那双本来阴冷的眼里充满了仇恨和冷漠。
艾文韬看着儿子的眼睛,就好像有一把尖刀在狠狠地戳着他的心脏,他的心脏突然间抽搐了一下,伸出手,捂在胸口。
“老爷??????”拳叔紧张的上前扶住艾文韬。
“张拳,你下去休息吧!我没事。”艾文韬颓然地坐在沙发上。
“是??????”拳叔看了一眼艾友,刚才老爷捂着心脏的时候,少爷的眼里明显闪现紧张和痛苦,转瞬间又被冷漠和不屑所代替。
跟着老爷这些年了,又看着艾友长大,这对父子无论是在感情上还是在性格上如此的相似。
他们在心底比谁都渴望着人世间最浓的亲情,可是一见面这对父子就成了不共戴天的冤家。如果小姐还活着??????想到小姐,张拳的眼睛一酸,赶紧低头退出了房间。
房间里安静下来,父子二人谁也不说话,只有客厅角落里那有着悠久历史的大钟滴滴答答有节奏地响着。
客厅的正中央那面墙上,挂着一张放大的照片,一个娇小的女人穿着洁白的纱裙,手捧一束鲜艳欲滴的玉兰花,坐在楼前的一把小藤椅上,甜甜地微笑着,眼神清澈而温柔。
父子俩人同时看向了这张照片,艾文韬愤怒的神情渐渐平息下来,眼里有一瞬间的失神,灵魂好像穿越时空飞到了遥远的远方。
艾友看着呆呆的父亲,那冷漠的眼神越来越阴冷,只是眼底不经意间有一丝怜悯和痛苦。
他咬着牙,棱角分明的嘴唇因为用力微微地颤抖。
“来,友儿,坐下来吧!我们谈谈。”艾文韬收回目光,叹了口气,语气尽量舒缓和平稳。
听到“友儿”两个字,艾友的心再一次抽痛起来,不过,这一次,他没有拒绝他的父亲,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
“友儿,我联系了美国一所学校,想让你出国去读高中,今天我和你们校长打招呼了,明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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