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陈斌回答得十分干脆,“舔了血会怎样吗?”
这样的细节,若不是左牙提及,他都想不起来。他既然刻意提及,说明至关重要。
左牙说:“你被标记了,血液是媒介。”
陈斌耸耸肩:“但它已经死了,标没标记也无所谓了吧。”
“死了?”左牙摇头,“你想太多,这世上能彻底杀死它的人,不超过十个,我和糯米舰长都不在其中。”
陈斌一惊:“那它岂不是会再次找上我?”
“对。但奇怪的是,它似乎没有杀你的打算,从没有学员,能在它的追杀中活下来,你是第一个。”
“因为我有海魂吗?”
“不,它如果真想杀你,就算你实体化,它也能瞬间秒了你。”
“那……”陈斌不懂了,它跟自己玩那么久,图个啥?
“可能只是玩玩,也可能有别的目的。”左牙说,“它在徐泽海的体内躲很久了,在遇上你之前,肉身就已濒临溃烂,也许只是趁完全崩坏之前,找下一具身体。”
“最后看上了我?”凭啥啊?陈斌十分无奈。
左牙耸耸肩:“我随意猜的。它受了重伤,短时间内作不了恶。”
“但等它伤好,就会卷土重来。”
“是,无论你在哪里,它都会找到你。”
陈斌深吸口气。他以为这事已经结束了,没想到,噩梦才刚开始,他可能这辈子都要提心吊胆地活着,等待一个随时会找上门来的凶恶之物。
“能告诉我,它究竟是什么东西吗?”
“我只能告诉你它的名字。”左牙顿了顿,“它叫做:壳子。”
“壳子……”陈斌喃喃着,专门找人体当壳子的异物吗?真是怪如其名。他忽然有些惘然,照左牙所说,自己被这个什么狗屁壳子给标记了,除非穿回地球否则难逃追杀,那究竟是离开协会更安全,还是留在协会更安全呢?
离开岳安前,他还向老妈信誓旦旦保证了,迟早会从协会脱身,现在看来,恐怕得重新考虑一下。
他心里愁闷,脸上也自然而然流露出几分苦涩。
左牙说:“你看起来很怕?”
陈斌没好气道:“要死人的,能不怕吗?”
左牙笑了起来:“你觉得你的学长,会只带着死讯来见你吗?”
陈斌眼睛一亮,立马从床上跳起来,搬把椅子坐到左牙身旁,讨好道:“我就知道!从第一天看见学长,我就知道学长你是个心地善良公正无私的真男人!你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可爱迷人的学弟去死,你一定有一劳永逸的办法对不对?”
左牙呵呵一笑:“我记得你第一天见我,说我笑起来很丑来着……”
“啊呸!”陈斌扭头朝地面吐了口唾沫,“我那时目光短浅,以貌取人,可自从我进入协会,成为东方三号的一员,我便深深被学长的才干所折服。上次恐袭事件,学长你不计前嫌,从私人账户中给我转了300积分,这份恩情我是念兹在兹,终不能忘……”
“行了行了。”左牙挥手打断,“马屁别对着我拍,我救不了你,有本事救你的,这世上只有一人。”
陈斌见到那人,是在第二天夜晚。
毫无征兆的,他出现在房间里,像个会穿墙的鬼魅。
陈斌看了眼紧锁的门窗,又看了看这位三十岁左右的陌生男人。正常人遇到这种事都会惊慌,但他没有,他只是看着这副毫无表情的陌生面孔,莫名的,生出一丝熟悉感。连他自己都感到诧异。
“你是来帮我抹去标记的?”
左牙说,这世上能抹去这种标记的只有一个人,他没说是谁,陈斌猜,大概就是眼前这个无声无息的男人。
“你没有标记。”男人的声音和他的表情一样,没有起伏,没有变化,更没有温度,像是人工合成的冰冷的语音,却比人工语音多了几分流畅,证明他的的确确是个活人。
陈斌怔了怔:“可我被舔过血,左舰长说——”
“是,”男人打断,“但你没有标记。”
男人消失了,如他来时一般突然,走得也没有任何征兆。
陈斌凝神感知了一下。他不是在感知男人的气息,那男人没有任何气息,他在感知温度和湿度的变化。
协会中不乏拥有分身异能的高手,但通常分身的出现和消失,都会导致区域的温湿度改变。
但是,男人显然不属于此类。温湿度如常,陈斌还特意观察了他所站的位置,什么都没有留下,哪怕一粒沙尘一颗皮屑。
“我大概在做梦。”
他喃喃一句,倒头睡觉。
第二天,左牙将他接出了七区总部。
陈斌说:“我昨晚做了个奇怪的梦。”
左牙笑道:“你要是想说梦见了一个幽灵般的男人,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那不是你的错觉。如果你是做了个春梦,当我没说。”
陈斌奇道:“你知道?”
左牙说:“当然,你以为谁帮你请来的?”
“是七区会长吧。”
“呃,也没错,那你觉得,是谁向七区会长提的建议?”
陈斌只好说:“学长对学弟恩重如山,学弟无以为报,只能以身——”
“免了,你真想回报,以后随舰出海,多出点力便是。”
陈斌不置可否,换了话题问:“那个男人是谁?”
“何必问,你心里早有答案了,不是吗?”
陈斌默然,的确,如果说某件事,这世上只有一个人能做到,那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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