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妃喝点安神汤吧,奴婢都凉好了,正温热。”文竹将盛好的安神汤端了上来。
顾卿晚瞧向文竹,道:“是药三分毒,我并没有受惊,不必喝了。且扶着我去瞧瞧文晴吧。”
文晴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包扎好,顾卿晚进屋,她正靠在大迎枕上喝补血的汤药,见顾卿晚来了,忙要下床,顾卿晚上前按住了她,文晴便笑着道:“郡王妃怎么还亲自来了,奴婢真没事儿,都是些皮外伤,过不了几日就好了。真的,不信奴婢现在就下床给郡王妃看看。”
她似是怕顾卿晚不信,言罢裂嘴露出个大大的笑来,却不想扯动了脸上的伤口,疼的龇牙咧嘴。
她脸颊和脖颈上有几道子特别沈的伤口,如今已被包扎了起来,看不到了,但是顾卿晚却记得那狰狞的样子。
她从袖中拿出两盒加了料的膏药来,递给文晴,道:“这药比你用的要好,方才王妃在,我也不好过来,倒给耽误了。等明日换药,你便用这个,不会留下疤痕的。”
文晴却推辞道:“郡王妃的药何等珍贵,奴婢……”
顾卿晚却微微沉了脸,将药放在了旁边的柜子上,道:“姑娘家的脸何等重要,你这脸若是落了疤,将来我可怎么将你嫁出去呢。”
文晴顿时脸上一红,倒没再推辞。倒是顾卿晚目光落在那两瓶药上,眸光略闪,若有所思。
秦御是在傍晚时才回府的,刚到王府,他便听说了连心院出事儿的事儿,秦御脚步匆匆便冲进了连心院,进了屋却见顾卿晚正坐在罗汉床上,手中虚虚握着一本书,正对着窗边儿紫檀木花架上敞口瓶里插着的荷花看的出神。
那甜白瓷的花瓶中粉荷和白荷交错着,水嫩嫩的,实在是养眼。
顾卿晚靠在罗汉床上,她才想起来,今日一早用过膳,她也是靠在这罗汉床上,一眼便瞧见那瓶荷花的插花儿。
昨日那插花并不在这里,顾卿晚难免问了一句,文晴当时笑着回道:“哦,那插花啊?是迎夏一早摆弄的,说是今日去大厨房领膳食时,瞧见咱们院子里荷塘的早荷开了,想着郡王妃一定喜欢,便让小丫鬟去剪了几支回来插了起来。”
顾卿晚听文晴这样说,又坐着看了片刻书,见外头天气实在是好,这才动了去逛院子的念头。
此刻顾卿晚瞧着那插花,难免就想,若然没有这荷花的插花儿,她今日一早还会动逛院子的念头吗?
她正拧眉出神,突然身子一轻,接着又是一紧,顾卿晚骤然回过神来,才发现秦御竟不知何时回来了,已将她从罗汉床上拉了起来,紧紧的抱在了怀中。
他的手臂用力的揽着她,像是在克制着情绪,有力的臂膀微微颤抖着,顾卿晚被禁锢在他的怀中,听到他的心跳声,有点快,似带着慌乱之意。
她很容易便感受到了他的后怕和焦急,她抬手环住秦御的腰肢,轻却笃定的一遍一遍道:“你回了?我没事儿,糖包也没事儿。你看,我真没事儿,我们都没事儿的。”
她的声音显然对他来说,是最好的安定剂,秦御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松开了顾卿晚。接着便又捧着顾卿晚的脸,重重的吻了上去。
顾卿晚也勾着他的脖颈,主动迎合回应他。良久,两人才分开,秦御用额头抵着顾卿晚的,喘息不止。顾卿晚也细细喘息着,忽而笑着推了秦御一下,道:“快去洗澡,身上都难闻死了。”
他狩猎回来,来不及收拾下自己便冲了过来,一身的汗水尘土味儿还混着些血腥之气,顾卿晚这会子才察觉出难闻来,禁不住嫌弃的逃离了他,靠在大迎枕上,抚着肚子,道:“糖包,爹爹可真臭!”
她笑语嫣然,眸光透着灵动的鲜活之气,气色也极好,和他离开时没两样,秦御彻底放松下来,却倾身上前,一下子将顾卿晚抱了起来,道:“是挺臭的,卿卿也被为传染了,索性跟我一起洗吧。”
他言罢,抱着顾卿晚便往浴池去,顾卿晚惊叫了一声,接着倒也不再挣扎了。
她总归是现代人,不大习惯沐浴时被丫鬟伺候,这个习惯到有了身孕也不曾变过。先前几个月,肚子不算大,自己洗澡还好。最近身子太重,自己洗澡还真是有些吃力,自从上次被秦御厚着脸皮赖在浴池同浴了一次,顾卿晚倒习惯了秦御的伺候。
最近几回沐浴,都是秦御亲自伺候她搓洗的,还真挺舒服的。
两人从净房出来,秦御已从顾卿晚的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他吩咐文竹和文菊两个伺候好顾卿晚,便去了礼亲王妃那里。
他到时,礼亲王妃正在审问张姨娘院的大丫鬟挽琴,道:“你果真不曾见过这耳铛?”
礼亲王妃的手中还拿着那碧玺耳铛,她已经查到有人看到白梅偷偷的和张姨娘院里的丫鬟挽琴碰面,这才传来挽琴过来。
挽琴脸色雪白的跪在地上,再度摇头道:“王妃,奴婢真的没见过这耳铛,真的没有。”
礼亲王妃脸色微沉,道:“白梅不过是个三等丫鬟,还并非家生子,这耳铛倒极是精致,赤金镶嵌,工艺精美,倒像是江南流行的样式,你们姨娘是从南边来的,本王妃记得,她的嫁妆里倒有不少这样的精致玩意呢,有人看见你和白梅偷偷见面,你确定这耳铛不是你给白梅的?”
挽琴砰砰的磕头,道:“奴婢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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