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镜望着棋肃羽消失在沼泽深处的好的比试一场,自己也答应了,这小子怎么忽然吃错药似的往沼泽深处去了,难道他真的不要命了吗。
还是什么其他原因?古镜心一横,追着棋肃羽而去。
过了黑崖,果真如棋肃羽所说,已经是遗魂沼泽的深处了,古镜只感觉浑身真气一滞,每行一步都更加吃力,不过他的功力深不可测,自然应付的过,好不容易见到前方模模糊糊的人影,古镜喜形于色叫喊道:“小子,你还不赶紧回来,不要命啦?”
棋肃羽却着了魔似的,既不回头看他,也不回他话,还是自顾往里冲,说来奇怪,这沼泽深处与外围有些不同,原本焦黑的地面,逐渐变成了焦白色,黑烟滚滚的场面也没有了,可是肉眼所望之处明显可以看到整个空间如蠕动的浆糊一般扭曲起来。
此时再看古镜的样子,却不禁让人侧目,嘴唇已经干裂出血,浑身散着弱弱白烟,那是汗水从皮肤里刚冒出来就被蒸发了。又咬牙追了半刻钟,还是未能追到棋肃羽,古镜不想往里再踏足一步了,他看着棋肃羽的背影全部消失了,终于还是咬牙回头,面色涨得通红,怕是多少吸了点火毒之气了,所以他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飞奔而逃。
古镜无法追到棋肃羽,并非其轻功不如,而是棋肃羽是认着路走的,古镜却像个瞎猫,一边分心护体,还要小心从地底突如其来喷出的岩浆柱,他也很奇怪为什么棋肃羽每次都能险之又险,巧之又巧地避开这些危险。
这其中原由还要从棋肃羽要与古镜比试爬崖的时候说起,棋肃羽之所以出了这么个主意,是因为他知道这世间除了攀云术以外,不会再有第二种轻功可以攀到黑石崖顶,如果自己是借着这场比试,攀到了崖顶,那么古镜只会觉得技不如人而已,不会有其他想法,若是自己直接逃回崖顶,古镜自然就怀疑秘密就在崖顶上,即便现在上不去,难保以后找不到上去的方法,那样一来,师父的居所就暴露了。虽然崖顶上没有什么稀世奇宝,但那是师父的秘密,决不能让古镜察觉丝毫,所以他才兵行险招。
可是就在棋肃羽准备与古镜比试的时候,忽然看到崖边有两块石头摆放的形状有些奇怪。
“两石之形,大石在前,小石在后,则从大石所指。”棋肃羽脑海中不禁想起了师父曾叮嘱过自己,若是以后看到这样形状摆放的石堆,就是他给自己的暗记。此地出现这几块石头绝非偶然,这石崖下他颇为熟悉,一直都是光滑干净,不曾有过任何东西,那么这三块石头定然是师父给自己的暗记,所以他想都不想,直接中断了与古镜的比试,循着石堆所指的方向,毅然赶去,果然隔一段就出现这样一个石堆。
虽然前方就是遗魂沼泽深处,传说中的必死之地,但是这个世间没人比师父更了解自己了,既然师父要把自己往那引,自然是有生路的。所以一路按照石堆所指,倒真是险象环生,又安然无恙,唯独就是热力过盛,与行走在火堆里没什么区别。
像古镜那般数一数二的高手都在沼泽中难以自持神智,大半功力护体都难保身体无恙,棋肃羽就更不必说了,他现在的状况并不好到哪去。手脚,以及脸上的皮肉里,时不时都会冒出一个水泡,肌肤也寸寸龟裂,渗出丝丝黑血。
但他坚信,只要是师父将他引至此地,那必然是有生路的,就凭着这个信念,棋肃羽眼中没有丝毫犹豫,无视身上的痛楚,步步前行。
随着真气耗尽,一股股扭曲的热浪开始肆无忌惮地钻进棋肃羽的体内,狂轰乱蹿。还有那股股无形的狂躁之力,一点点侵蚀着棋肃羽的神智。
眼看就到油尽灯枯地步了,棋肃羽双目赤红,几近癫狂,就是那种形神俱灭的边缘了。
“怎么没有了。”棋肃羽仅存的一丝清醒还在寻找棋彦生留下的暗记,可突然暗记不见了,艰难的转了转头,四下寻找一番又未果。
终于,失去了那一点希望的支撑,棋肃羽再坚持不住,脚下一软,瘫倒在地,眼皮往下一搭,再也不愿睁开。
一丝丝从肌肤裂缝中渗出的鲜血瞬间被凝成黑色,然后又慢慢发白如灰烬。
不管你承不承认,这就是地狱!
可那棵草,竟然有着绿色的叶子,怕是幻觉吧,棋肃羽眼睛闭上的一瞬间,看到旁边一处黑石坡上,有一株独苗草,那苗上一点莹莹绿色分外耀眼,苗干上左右结了两个鸟蛋般大的黄果,果身晶莹剔透,里面好像流淌着汩汩甘露。在独苗草的背后,是一股粗壮枯黑的大树干,毫无生机,可顺着树干往上瞧,竟看到郁郁葱葱的树叶。
棋肃羽猛地睁开眼,身子一翻,咬着牙往那树底下爬去。既然找不到师父留下的暗记了,说明此地就是师父想让他到达的地方,而那棵树,确切说是那株黄果,必定是生机所在,虽然不知道师父这么做的目的,但何须怀疑,师父绝不会对自己不利。
可是这数丈的距离对现在的棋肃羽来说,真的太遥远了,他的双眼也已经睁不开,手脚也开始像烧干的木头难以动弹,他的样子越来越想是遗魂沼泽随处可见的死寂的黑石头,直觉逐渐消退。
疼痛对棋肃羽来说似乎成了一种奢侈的感觉,可即便如此,他的身形还是朝着大树的方向一寸寸靠近。
三丈、两丈、一丈,棋肃羽艰难盲目的手在身前抓了抓,可算触碰到了那珠黄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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