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雷腾海这般说来,月胤尘这才略为宽心,正要出口言谢。不想马车的窗帘却是忽的被人拉起,狄摧城的脑袋悬在窗外说到:“诸位,前面便是炎黄州重镇——禄央府的所在了,这是自云篱州进入炎黄州后的第一重关卡,盘查必然严密,还请诸位做好准备,莫要露了什么马脚才好。”
经狄摧城提醒,众人纷纷调整姿态肃穆而坐。童阎罗有些纳闷的看着对面三人道:“我说,月胤尘、唐逐影、雷腾海,你们三人同坐一侧,不嫌拥挤吗?老朽这边这般宽敞,你们倒是分出一人过来坐啊!”
见童阎罗相邀,雷腾海尴尬的搓了搓手,讪讪笑道:“不挤,不挤,我等三人这般坐习惯了,这马车摇来晃去,在里挪动也多有不便。反正进了禄央府也就不必乘车而行了,权且再忍忍吧!”
听了雷腾海这还算委婉的解释,童阎罗点了点头道:“花姑娘身为女子,且这马车中间的席位本就不算宽敞,为了避嫌让她独坐,老朽还能理解。可你们三人这般挤了一路,连手脚都伸不开来,当真不嫌累啊!”
“切~~!”见童阎罗揪着此事不放,唐逐影嗤笑一声道:“挤点、累点算得什么?干嘛不跟你坐,你自己心里没数啊?谁要和毒布天下童阎罗挨在一起,莫不是自己嫌命长了?”
“诶,怎么说话呢?”看唐逐影口无遮拦,而童阎罗的双目也是逐渐阴寒。雷腾海连忙打圆场道:“童前辈行走江湖数十载,一手毒功冠绝天下、无人能及,以他的本事若想对你下毒,你以为你坐在他的对面就没事了吗?咱们此刻结盟共事即是同道,你小子说话注意点分寸,莫要伤了大家和气。”
唐逐影对雷腾海的说法嗤之以鼻,冷冷怼到:“那你干嘛不过去坐?”
“我。。。”
童阎罗刚刚被雷腾海恭维一番,此刻正心头欢喜。看他被唐逐影反问的无言以对、扭捏以及,遂一摆手道:“罢了,罢了!老朽只是觉得一会要被那禄央府的守卫盘查,我等这般座次,身为主人家的月胤尘与你二人一个管家一个家族附庸坐在一侧。而叫我这个随身老仆独占一侧,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既然你等不觉不妥,那老朽也是毫无所谓。”
让童阎罗这么一提点,雷腾海这才发现这般座次的确不妥。但看了看左手的月胤尘,又看了看右手的唐逐影,见两人均是不为所动,暗自叹息一声,正要起身换位。却忽见月胤尘已是身形一动,坐到了童阎罗身侧靠花百媚的一边。
雷腾海感激的看了月胤尘一眼,恍惚间,竟是发现月胤尘不知什么时候已催动自身真气化作剑刃,在自己身体表面薄薄的附了一层。
见此情景,童阎罗冷哼一声,又向旁边挪了挪身子。而本来看到月胤尘换了方位,正要立刻依偎过来的花百媚,也只好顿住了身形,端端正正坐在了正对马车门的主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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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禄央府’身为炎黄州的第一道关卡重镇,地位自然尊崇无比,进出城门的盘查也是细致入微。即便是有机关算尽莫覃仟从中言语周旋、出钱打点,到了最后,那城门守将也还是让白苏子将马车门帘掀起,把月胤尘一干人等细细看了个遍这才放行。
进了‘禄央府’的地界,离那‘同道盟’的驻地也就不远了,若是以众人脚力疾驰,不出两个时辰便能赶到。雷腾海吩咐唐逐影与狄摧城去把马车处理掉后,再和众人于禄央主街上的‘醉月楼’相聚。
“清夜何须秉烛游,且邀明月共觥筹。口吞丹桂婆娑影,手掬金茎沆瀣秋。天上无梯登兔窟,人间有地筑糟丘。醒来不记更深浅,惊见东方白满楼。诶,说的就是这里了吧?”看着眼前雕梁画栋、气势恢宏的醉月楼,戢傲天由衷感慨,当场吟诗一首。
听到这颇为熟悉的诗句,莫覃仟一抖折扇,在胸前摇了两摇接到:“不错,不错!真没想到戢都统一生戎马、杀伐果决之人,倒也颇为擅长这舞文弄墨之事!莫某佩服、佩服!”
戢傲天被莫覃仟这般夸赞,顿觉不好意思,连连摇头道:“不,不,不!莫先生误会了,这可不是戢某自创的诗句,而是戢某看这醉月楼鳞次栉比、富丽堂皇,即便是比之‘圣京城’皇宫之中的某些殿堂也不遑多让,这才有感而发,借了前人诗词加以赞叹的。”
“哦?原来如此!不过戢都统饱读诗书、满腹经纶,连这般生僻的词句也能对应的恰到好处,依旧是令莫某佩服不已啊!”
“行了,行了,别在这咬文嚼字的了!”看二人站在‘醉月楼’外评头论足也不进去,雷腾海将手中牵马绳递与候在一旁的酒楼伙计,快走两步对二人说到:“这‘禄央府’也算得是‘同道盟’的地界了,人多眼杂,我等行事还需低调、小心一些!”
被雷腾海再次叮嘱,戢傲天和莫覃仟互看一眼也只好闭嘴,随他快步走入了‘醉月楼’里。
依旧分两桌入座,雷腾海招手唤过店小二后,对诸人低声说到:“诸位,那‘同道盟’的驻地——东皇山,便在‘禄央府’北八十里处了,今夜子时,我等统一行动。若是无事,诸位吃过饭后,也可在这‘禄央府’里四处转转,也不知道过了今晚,还有没有这等机会。”
见即将行动之际,雷腾海言语之中也是颇多担忧。莫覃仟合起折扇放在手边,给他斟了一杯酒道:“雷兄此言差矣,我等又不是去诚心赴死,怎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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