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不透风的昏暗石室中,焦黄的烛火无风自动,似乎也被周遭压抑的气氛所摆布,颤抖着自己孱弱的焰芯。
而坐于密室上首席位的老和尚,却始终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丝毫不为十余道或焦灼、或烦躁的目光所动,安静的品着手中早已半凉的茶。
“禅枯大师,已经两个时辰了,还要等下去吗?”老和尚对面,一位苍髯如戟、浓眉大眼的壮汉终究再难抑制心头焦躁的愤懑,猛的一拍桌子,起身喝道。
而被他称作‘禅枯大师’的老和尚,见他如此行径,则是放下茶杯压了压手掌示意稍安勿躁,而后含笑开口道:“雷施主,莫要着急,那位侠士的性子,想必你行走江湖多年,也该有所耳闻吧!此番他能答应前来,已是实属难得,依老衲看,就再等一等吧!”
这壮汉看似张牙舞爪、气势逼人,但却颇为听从老和尚的话。见禅枯大师执意要等,也只得冷哼一声不再多言,又缓缓坐了下去。倒是他身侧另一位雍容华贵、衣着光鲜的公子哥听到二人对话,换了一副慵懒坐姿斜靠于椅背之上,一边把玩着手中的茶杯,一边娓娓接到:“呦!照禅枯方丈这么说的话,那我等岂不都是闲人,可以陪您老在这耗着?”
“哼!多等等怎么了,妨碍你唐逐影,又去盗取别人家的宝贝了吗?”这一次,禅枯大师还没接话,另一边剑眉星目、玄甲戎装的青年却是先开了口,满脸厌恶的向这锦衣公子怼了回去。
这锦衣公子唐逐影似乎颇为忌讳戎装青年所提之事,眉头一挑,单手指着他到:“戢傲天,你这朝廷鹰犬,有何资格评判小爷?凭能耐守不住天下,却来参与这等密谋暗杀之事,难免有失你‘铁骨寒衣卫’大都统的身份吧!”
戢傲天听唐逐影如此挖苦,又哪有不怒之理?一拳砸碎了座椅扶手,捻起手旁钢枪,用枪尖直指他的眉心喝到:“鸡鸣狗盗之辈,又怎懂得我忠君报国之心,难敌朝廷权谋之术?既然你视戢某无能,今日便要将你捉拿归案,也算对君上有个交代!”
见密室之中顷刻间便是一派剑拔弩张的气氛,这戢傲天与唐逐影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禅枯大师忙双手合十,高宣佛号道:“阿弥陀佛!两位施主,此乃佛门清净地,还是不要舞刀弄枪的好啊!老衲在请柬中早已言明:此番前来议事者,皆需摒弃江湖恩怨、门户之见,唯有众志成城、齐心协力方可成就大事。难道诸位真要因私人恩怨、各自偏见,将我泱泱华夏千万劳苦,置身于水深火热而不顾吗?”
听主事人开口调解,又重申此次密议之事的关键所在。戎马出身的戢傲天心系百姓,又怎会不知兹事体大?忙收起长枪对禅枯大师一抱拳道:“是在下一时冲动了,还望方丈恕罪!”
而那唐逐影虽说身法飘忽、轻功了得,平日里来去毫无踪影可寻。但如今在这狭小密室之中与杀伐果决的戢傲天激斗起来,自然也是要吃亏的。看戢傲天已是收起了锋芒不再纠缠,也连忙顺杆而下道:“大师说的是,说的是啊!有什么新仇旧怨,咱们出了这‘臻云寺’再做计较,眼下还是共谋大事要紧呐!”
禅枯大师听唐逐影话中有话,却也并不点破,而是再次合十道:“那就多谢两位施主,卖老衲这份薄面了。老衲知道尔等虽只区区九人,但彼此之间关系错综复杂,既往的江湖仇怨也是有深无浅,此番能为我天朝黎民的安危摒弃前嫌、群聚于此,想来实属不易。老衲在此,就先替这中原万千苦众谢谢诸位侠士的深明大义了!”
见禅枯大师说完这句话,便是起身面向众人深深鞠了一躬。在座诸人皆立身而起,纷纷回拜道:“方丈多礼了,我等愧不敢当!”
而禅枯大师看诸人在自己的一番规劝、致谢后,也都将心中芥蒂深埋,再未向旁人表露出丝毫敌意,则是呵呵一笑,缓缓坐回椅子上道:“既然诸位施主如此识得大体,那我等就继续。。。”
“不是吧?还要继续等啊?我说大师,那人不来,难道这事就办不成了吗?”听禅枯大师这话里的意思是让众人接着等待,这一次,这九人之中年龄最小的少年也实在是有些不耐烦了,还不等他把话说完,便是急急抢言到:“小子我虽然出道时日不久,但在座的诸位前辈,也都认得名号。难道集天下武林中最杰出的九人在此,还不足以办成您心中所想的那件事,非要那人参与其中才行吗?”
听这少年相问,禅枯大师苦笑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并未作答。倒是之前最先说话的雷姓壮汉,毫不理会少年言语,又看向禅枯大师道:“方丈,你真的如此在意那‘承影剑魔’的态度吗?即便他今日来了,以他的性格,你又怎的知道他事到临头不会反悔呢?”
“这。。。老衲还是有几分把握的。”这姓雷的壮汉,似乎在禅枯大师眼中颇有几分地位,倒也不能怠慢。
岂料听禅枯大师这般作答,落于尾座的叫花子却又不乐意了,伸出一条腿直接架在左手边的茶几上,一边用小指剔着牙,一边口齿不清的问到:“我说老和尚,你究竟是有几分把握啊?别现在商议的妥当,最后却被人坑作有深无浅!”
禅枯大师看了看这叫花子的德行,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萧帮主,那月施主的过往,想必你也曾有所经历吧,可曾见他应承的事情反悔过了?”
谁知听禅枯大师说出这句话来,这叫花子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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