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今年的天气寒冷,东京到这个时候,樱花还没有开放,我从东京下了飞机,接我的人告诉我,原田一行人,已经到大岛去拍摄去了,那里的樱花已经开始开放了。
坐在去伊豆的火车上,旁边陪同的人员给我讲起了樱花来,整个日本樱花季约可持续50天,预计5月中旬在北海道落幕。原本伊豆的樱花是日本花期很早的,一般二月份就开始了,但是今年春天来的很晚,到现在,樱花才开了三分满。
我对伊豆的了解,源于川端康成的《伊豆的舞女》,我喜欢电影版的结局,那个少年学生结束假期漫游,乘船返校。艺妓薰子姑娘到码头送行。船渐行渐远,薰子奋力地往山上跑,不时地停下来挥动手帕,让自己在少年学生的视线里清晰地呈现;终于到了小山的最高处了,薰子几乎以将手臂挥断的架式挥动着手帕,牙齿紧紧咬住下唇,像一朵不甘心的受伤的蓓蕾。船绕过山角,薰子的身影被遮挡住了,但是,那种十四岁的绝望和倔强像那青黑色的山石一样砸在电影的结尾处。
我说的这个电影结尾是山口百惠版的,其实当中的情节已经很模糊了,只记得薰子那挥动着的手臂,与她绝望的眼神。也许也是从那时起,才喜欢上山口百惠的,虽然我也看过吉永小百合版的,但远没山口百惠版的记忆深刻。
这次我们到的,就是《伊豆的舞女》的故事发生的地点:伊豆大岛。不过我们没有入住很有名的“汤野温泉”,而是在离它不远的“八重代温泉”。我到的时候,大家全都出去拍樱花去了,有人留守,帮我安顿下,等他们回来。
洗了一个热水澡,感觉到有点疲惫,于是打开了庭院的拉门,让房间里通上风,拉了床被子铺在地上,浅寐起来。
这一觉睡的并不安稳,迷梦一样的总在脑海里游走,仿佛是刚才想的多了,梦中竟是薰子的笑容,她挑了竹竿给川岛当手杖这一段,已然成了一段经典,久久难于忘怀,是少女情窦初开,是少男春心荡漾,萍水相逢,却好似相识已久,心意相通。不过梦中少年却不是三浦友和,而是转变成冷面神的样子,朦胧的却又看不太清楚,我又仿佛跟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然后,少年回头看了我一眼,那模样,却又是高翔的样子。
我醒了过来,已经是黄昏时分,回廊上靠着我房间门口坐着一个人,一件浅粉色的和服,微笑着看着我。
“醒来啦,我正想叫醒你,傍晚天冷了,这样睡要感冒的。”她的脸背着阳光,似乎有一点温存的味道,声音很甜,却无腻味。我却不想起来,抱着被子躺在踏踏米上,微笑着看着她,那种感觉,很温暖。
其实在我看到她时,我就已经认出来她了,八重代樱,在我少年的时候,曾经很喜欢她,那种温暖的笑容和她的美丽故事。却不想在这里看到她,她现在是这家温泉的老板,原田与她关系不错,所以她停了生意,把这里租借给我们。
原田回来的时候,我们已经成为了无话不谈的朋友,依在一起聊着天,聊她久过的过往。可能已经很少有人记得她,再提起以前的记忆,她惊讶于我记得那么多,理解的那么合她的心意。
她说:“当我看到你抱着被子,开着门睡觉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你了。”
原田并没有给我安排什么具体的工作,他正在拍一组策划,要出来后再给我看,听听我的意见。我也乐得清闲,晚上原田安排了艺妓过来表演,以满足我的好奇心。顺便把我介绍给大家,组里有好多认识的人,包括木野摄影师,他们对我的到来感到很高兴,气氛也要比上一次在北海道热闹了许多。
因为《伊豆的舞女》的成功,带动了这一带艺妓事业的发展,来到我们这儿的,是一对姐妹,穿着传统的十二单衣,一个拿着弦,一个带着鼓。可惜我道行不够,听不懂她们所唱的唱词,只能偶尔听得懂一两句,姐妹唱了两首歌,又跳了一段对舞,样子优雅,和专业演员一样。
喝完酒,已经是深夜了,组里的人都洗洗睡去了,他们明天还要去拍外景,我刚才睡过了,现在反而不困了。收拾了一下东西,跑到温泉里去泡,这时候,应该一个人都没有。不过看来睡不着的不止我一个,八重代也在,看到我,从温泉里伸出手,“快点过来,水很热。”
皮肤在冷空气中露了一下,立即又被热水所包围,说不出来的顺畅。八重代在山石后面拿出一个小桶,里面装着一小瓶清酒,“没有想过还有别人就没有准备杯,不介意吧!”他把酒递给我,“我自己酿的。”
我就着瓶子喝了一口,淡淡的酒味传了过来,我不太喜欢日本的清酒,酒精太少,水份太大,微微有点甜。不过八重代的酒真的很不错,至少比在外面买的好喝许多。
我们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地喝着,水很热,一会儿功夫,不知是因为酒力还是热气,感觉脸儿都红了,我靠在山石边上坐在水里,不知不觉地哼起歌来。
“啊!你居然会这个。”八重代听我哼着歌,也来了兴致,于是靠着我旁边坐了一下来,与我一起哼唱起来,这原来就是她曾唱过的歌,我只记得调子,哪知道她也是,早不记得歌词了。我们就这样,一边哼歌,一边一人一口喝着酒。
“好久没有这样了,让我想起了重前,想起了他。”八重代眼睛有点迷惑,“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儿开温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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