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绵绵望着他,亮晶晶的眸子里闪着感动和喜悦。
两周后吴海荣在监狱自杀身亡。
他捡到一根三十公分长的树枝,藏在裤腿里,躲过狱警和狱友,每晚在水泥地上悄悄磨树枝,直到尖锐无比,他径直从自己的右耳朵插进去。
监狱通知段亚欣前去领认尸体,段亚欣打电话给柳绵绵,她正好在洗澡,文子期接通。
“我反正是不想去!我怕有阴影!他活着我就怕他,死了更怕!正则又在国外,我只好找绵绵商量对策。”段亚欣依旧尖声尖气,法律上她和吴海荣毕竟还是夫妻,所以监狱第一个通知她。
“不要告诉绵绵,”文子期道:“也暂时别给吴正则打电话,我和律师带着你的委托书去处理。”
监狱里一个姓魏的负责人带着他到执勤室,抢救吴海荣的视频放给他看完后,再去认尸体,尸检报告签字,同意就地火化。签署了一系列文件,得到一个小小的陶瓷罐子,装着黎州市曾经的首富吴海荣的骨灰。
他打吴正则电话,还未等拨通急忙挂掉。想了想,拨给了管润皓。
说明原委,讲清大致情况,电话那头隔着一万多公里的人沉默了许久。
“或许对他来说算是解脱。”管润皓道:“他的年龄也不可能熬到服刑完。”
“据狱警了解,从入狱那天他就在找寻各种自杀方式,但是始终想再见一次吴正则。”文子期道。
“而且,”文子期思量几秒钟后说:“尸体腹部和腿部有明显淤青,可见生前曾遭遇过欺凌。”
“你息事宁人了?”管润皓问。
“是,再深挖下去就不是你我所能掌控了的事。”文子期道:“就让这个案子结了吧!”
“的确别无他法。”管润皓道:“知道正则过的安全开心,他也算走的无牵挂了。”
“你想好该怎样告诉正则,尽量使他受到的伤害最小。”文子期担忧道。
管润皓微笑着道声谢谢,转念问道:“绵绵可还好?”
“挺好的,养花喂狗爬山,体质越来越好了,”文子期道:“不过,她还不知道这件事,我也不想让她知道。只求从此天灾人祸,三衰六旺都与她无关,我只想让她按着天理循环,正常生活。”
“好,”管润皓赞同道:“人生苦短,抓紧幸福,结婚时要通知我,即使人不到,我礼物也一定要奉上。”
“好说。”文子期笑。
挂掉电话,管润皓走到厨房热了一杯牛奶,披上一件羊绒开衫,拉开玻璃厅门,来到院子里。
草坪依旧鲜绿,他沿着汀步朝着吴正则走去。
吴正则窝在侧立伞下的沙发里,盖着一条毛毯,煞有其事的捧着一本书,待管润皓走进一看,书皮上印着“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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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牛奶递给他。
吴正则不客气的喝了一大口,视线从书转移到管润皓身上,开心道:“于连这小子泡妞的本事是真牛!小爷我服了。”
管润皓坐在他旁边笑道:“可惜玩火者终**。yù_wàng使人走向灭亡。”他看了看吴正则继续道:“我很赞同瑞那夫人最开始的认知,男人除了金钱、权势、勋章的贪欲以外,对于一切都是麻木不仁。”
吴正则奇怪的看着他,突然间好像洞悉了什么一样大叫:“你丫不会被洋鬼子开除了吧?说好的养小爷,什么麻木不仁,有钱才有兴趣,怎么会麻木不仁!小爷告诉你,别整文艺青年那些磨磨唧唧的范儿,踏实给小爷我挣加币去!”
管润皓哭笑不得:“你几时才能长脑子。”
“你今天怪怪的。”吴正则审视的看着他:“是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
“黎州那边打来电话,”管润皓艰涩道:“你爸爸于11月4日上午9点23分去世。”
吴正则看着他,不说话。
他转身端起牛奶大口大口喝。喝的太着急呛住了,咳嗽的眼泪掉了下来,管润皓赶紧给他拿纸巾,拍后背。
半晌,他幽幽道:“坏人不都长命么?他倒是走得早。怎么死的?我记得他有高血压,冠心病,还有糖尿病。”
“自杀。”管润皓看着他说:“或许死亡对他来说是解脱,正则。”
吴正则点点头,苦笑道:“小爷还以为他能耐有多大呢!”
“文子期在你妈妈的委托下已经处理好你爸爸的后事,骨灰葬在你爸爸乡下老家。”管润皓轻声道:“如果你想回去,我们明天就可以买机票。”
“不用了,”吴正则缓缓道:“当年背着一个破帆布包从农村出来闯荡的少年,历经世间繁华与苟且,杖乡之年身败名裂,名利双失,一捧骨灰再还回故乡。也算有始有终了。只可惜了我那书香门第的外公,只看到女婿精明能干,却没料到他狼子野心,依靠着岳丈起步发家,却不曾把他掌上明珠般的女儿当人待。”
他叹口气:“死了好,死了换我妈出狱了!她被囚禁了大半生,从此再也不必伪装,不必害怕。”
半夜里吴正则开始发烧,嘴唇发白,脸上却烫的通红,烧的迷迷糊糊,胡言乱语。
管润皓扶起他给他喂了国内带来的退烧药,用热毛巾给他擦着汗,顺便用棉签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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