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她的直觉,以及对于危险最敏锐的感知,却莫名的令她生出一絲刺骨的危机感。因为她从对方一举一动间,根本感觉不到那种突坠血色中,该有的惊惶和无措,这让人感到极度的迷惑和不解,就算心境再好,定力再强,也不可能表现得这般淡定,从容。
事实上,陆随风一开始也只能模糊发现两米内的影像,只是到最后,几乎已经完全不需要再去看,一切皆用心眼来明辨视物,便能将五十米內的一切完全印在了脑子中。
不知是失去了耐心,还是想屏除了那一絲刺骨的危机感,敖冷月终于忍不住动了,整个人虚幻得像幽灵一般,无声无息的掠向陆随风,月牙弯刀上的光泽都被完全的吞噬,没有一絲泄漏。
无声而飘忽的一刀,无论是出刀的速度还是角度,都已经完全超越了常人所能理解的范畴,似乎在这样的战斗之中,无尽的血色根本无法她他造成丝毫的影响了。
对于在血色中搏杀的两人来说,失去了视觉的辅助,唯一能够帮助他们判断,变招的,便只有刀枪交击传递的感觉。想要在这种情况下,跟上对方的节奏,乃至于战胜对方,就必须通过瞬间交锋的空隙,来判断对方的攻势。
无尽的血色中,唯有刀的凌冽,枪的犀利,以及不断响彻的金属撞击声。两人的每一次出手,就是一次试探的过程,拼的就是谁对刀道,枪道的把握更为纯粹,更为敏锐。
双方出招的速度却是越来越快,越发的流畅,血色收敛了兵刃的光芒,也就失去了所有华丽的表象,甚至根本就察觉不到彼此所在的位置。可偏偏,这才是真正最华丽的仙武道争锋。
一缕缕鲜血从彼此的铠甲中渗透出来,皆是以伤换伤,没谁能占到便宜,然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却又似乎还是有差别的。
“能在本圣女的"血色黄昏"中有如此表现,已足以笑傲整个中仙界了。不过,如果仅是这样,仍勉不了必死的结局。”敖冷月的声音在不岀的自信和孤傲。
而这份自信和孤傲却并无半分勉强,虽然看似是持平的局面。但从表面看来,胜利的天平却已经在悄然朝着她的方向偏转了,至少目前的敖冷月是这样认为的。
在这样的环境中搏杀交锋,如果换了其他人,哪怕是无畏死拼,纵算能够凭借强悍的意志,支撑到最后的一刻,结果也不会有多少胜算。
更何况,此刻所面对的还是一个皇境强者,并且还是在她制造的血色空间中战斗,实在是一件可悲而毫无赢面的事情。
敖冷月的刀,冷酷,凶厉,刁钻,没在任何观赏性的花哨虚招,刀刀都欲取人性命。甚至可以忍受非人的疼痛,那怕以伤换对方的命,也绝不会有丝毫犹豫和滞凝。
"你的话似乎有些底气不足,尽管是在你制造的血色空间中战斗,却发现我仍有着与你相同的能力。所以,你的心乱了。如果你有绝对的把握击败我,只怕早已将我分尸了,还需要说这许多废话吗?"陆随风的语调中没有丝毫的不安,显得尤为的平静,似乎只是在诉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实,沒有参杂丝毫多余的情绪。
敖冷月闻言,心猛地往一沉。不可否认,彼此经过了一番险象环生的摶杀,她虽占尽了上风,却仍是一个得势不见功的局面。
她开口,只不过是想打击对方的信心,扰乱对方的战斗节奏,让其露出破绽来。却不料,反而因为这番话,受到影响的反到是自己的信心。让她疑惑的是,对方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些,本可以当作底牌,给自己猝不及防的致命一击。
虽不知对方在这种极端被动的情形下,究竟凭什么敢有这份自信?却隐约能够感觉到,这绝对不是谎言。对方口吻同样充满了自信,甚而有过之而无不及。而这样的自信,自然也不会是无所由来。
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在这血色空间中,对方已不再只是单纯的猎物,同样有着反杀自己的能力。
陆随风并没有进一步想解释的意思,只是在下一瞬间,变幻了枪势。仅仅是几个吐息之间,敖冷月便顿时感觉到压力倍增,隐约已经有一种无法控制刀势的感觉,原本势均力敌的情况,在刹那之间发生了逆转。
无论敖冷月在血色空间中如何出刀,怎么变招换式,用尽一切诡异刁钻的手段,陆随风似乎都能提前预判,并打乱她出刀的节奏,就好像她整个人都透明的暴露在了对方面前一般,根本没有丝毫可以掩饰的地方。
直到此时,她就明白了对方这种自信的来源。自己的心思刀势,像是真的已经完全被对方完全看穿了,甚而包括自己的动机和意图,似乎都在对方的预判中,像是提前在那里等着自己主动撞上去挨枪。
这一发现,让敖冷月立即改变战斗方式,不再按照套路,不加思索的随意变幻出刀,甚至是之前根本就没有施展过的招式。
然而,诡异的是,即便是这完全陌生,而完全毫无规律可言的刀招,似乎也完全在对方的预知和控制之下,根本没能带起半点波澜,改变不了被动的局面。
仙武道的致高境界便是无招,一切形成了固定套路的剑招,即便再精妙,也总有被看穿的的时候,都有破绽的所在。无论如何随心所欲的变招换式,都依然无法摆脱那种烙印在骨子里的熟悉套路。
敖冷月在仙武道上的造诣,本就算不上卓越,却最诡异致命,常常出现在不可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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