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王氏却十分高兴,直到几人走的时候,她都不忘把整摊子糖渍桃肉,还有晌午时候,自家闺女刚做好的饴糖装好塞给刘书来。
得了甜食的刘书来,喜滋滋的冲着林宝茹挑眉,“我跟你说,这可是专门给我的,你可没道理再给我拘了。”
林宝茹扬眉,十分嫌弃的扫了他一眼说道:“瞧那出息!就这么点东西,也值当的嘚瑟。”
尤其是那会儿他殷勤的又给自个夹菜,又哄自个吃饭的模样,要是不知道的还真会当他是什么二十四孝好相公呢。
亏得自家娘亲欢喜的笑的尖牙不见眼了,要让她知道,这家伙只是为了贪图她那点吃食,怕也要跟着瞧不上眼了。
这厢俩人斗了几句嘴,就听到外头有婶子大叔的喊声了。
“刘小先生......刘小先生......”
“外头怎么了?”刘书来先撩了帷幔问道。
车夫停下马车,刚要回话就见几个挎着篮子的乡亲围了上来。
这下都不用他再询问,车里几人就听清楚大伙儿的意思了。
“宝茹,刘小先生在车里吗?”到底是当村的媳妇,就算跟林宝茹算不上相熟,也能搭上话。
林宝茹愣了一下,旋即就在大伙儿殷切的目光里反应过来,这应该又是一波来寻刘书言送礼的。
想到这里,她就笑着说道:“在呢。”
于是,刘书言又手足无措的接了许多东西。那些篮子里的东西,依旧不算贵重,有柿子甚至还有自家腌制的咸鸡蛋跟小菜,可各个都是挑的个大又好看的,一看就是用了心思的。
直到几人出了村,刘书言还有些为难呢。不是他看不上这些东西,实在是觉得自个有些受之有愧。
自打来了两回桃溪村,他才知道世上百姓受穷苦折磨的何止一二。饶是桃溪村这样,因着林家作坊,各家日子渐有起色的地方,一村子也不一定能供的出一个识文断字的秀才,更别提旁的村落了。
而他来了两回,也不过是教着几个孩子学写了自己的名字。就算是教了几句三字经,却也算不上正儿八经的启蒙。
只是微薄付出,哪里受得起大家的感激?
就在大家都还未曾上心的时候,这个少年,心底里对自己对世人,竟也生出了些许不同。
回去的路上,几人去了一趟长春堂。
长春堂是柳林镇最大的医馆,且还有自己的药房。加上坐堂都得大夫,都是远近闻名且医术颇为精湛的。所以日日来这里上门求诊拿药的病人,可以说是络绎不绝。
不过这些,对刘书来而言,全然不是问题。
长春堂的大夫,也算是常去刘家的了,一瞧见几人过来,就猜到要给刘家二少爷诊脉了。
他倒也没拿捏,仔细询问过后,就开始探脉问诊,片刻后摇摇头说道:“二少爷还是肺虚久嗽、热病伤阴,便是温养着,也要些时日。”
不过中医讲究望闻问切,虽说脉象上未曾有明显好转,但他瞧着刘书言整个人比往日里多了几分朝气跟精神。
于是,老大夫略作思索后,摸了摸胡子,看向刘书言说道,“不过今日我观二少爷的气色好了许多,燥咳的次数似乎也比平时少了......”
刘书言点点头,看了一眼自家嫂子,随后说道:“不瞒您说,这些年但凡入秋之后,我常因着咳嗽难以入眠。不过昨晚,虽说中间可干咳几回,可也算是睡了会儿安稳觉。”
至于是为何如此,他虽然有猜测,却没直说。
虽说大哥跟嫂子都觉得那蜜膏算不得什么金贵东西,可曾喝过他娘千方百计寻来的御.用蜜膏的刘书言却知道,嫂子熬制的东西比之京城寻来的蜜膏,效用并不差几分。
他不知道嫂子是从何处学到的法子,可却明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
如今嫂子的皂方、熬制蜜膏的方子,还有她所会的一系列东西,若放到外面,怕早就让人抢的头破血流了。
现在他们不过是因着桃溪村跟柳林镇并不算大地方,消息往外流通的也算不上多,否则若惹了真真的贵门觊觎嫂子手中的生财方子,怕他们刘家也护不住她。
况且,蜜膏是嫂子熬制的,她不开口应承,自己又怎能随意往外宣扬?
想到这些,刘书言就寻了个说辞含糊过去了。
虽说刘书言的身体并未大好,可知道他如今情况略有起色,刘书来几人也是高兴的。
等回到家,刘夫人知道后,心里头更是欢喜异常。
她也不是愚钝的,若说这两日家里有什么不同,大概就是自家儿媳熬的那蜜膏水了。所以,哪怕她嘴上没有追问,心里也是感激的厉害。
于是,本来就喜欢林宝茹的刘夫人,如今对她更是满意。
甚至到了天黑休息的时候,她都没忍住念了几句阿弥陀佛。感激菩萨保佑,让他儿子走了这般大的运道,给刘府寻了个如此有福气的贤妻良媳。
可不就是有福气的?
自打宝茹进门,她担忧的事儿全都不成事儿了。
什么门第,什么出身,在宝茹面前哪里还值当的提啊!
接下来几日,林宝茹的日子不可谓不舒坦。没有那些个仗着身份上门的刘家人指手画脚,而各间铺子里不管是老油子还是新被提拔上去的伙计掌柜子,也都各司其职,稳稳当当的。
至于拿回扣跟中饱私囊的事儿,虽然算不上被杜绝了,可那些老管事儿的到底也知道收敛了。
而刘家族长一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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