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嘎嘣’一声轻响,秦福喜疼得大叫一声:“哎呦——!我的胳膊!快放手!”
“喝——!”村民们吸了口凉气,目瞪口呆地看着秦天似没费多少力气地擒住他亲爹的胳膊往后拧出一个极为夸张的弧度,伴随着秦福喜的痛呼声,秦家人反射性地捂住自己的手臂,仿佛同样感觉到了那阵痛楚一般,被秦天毫不犹豫的动作惊得虚寒若蝉,一时间竟都不敢吭声了。
秦李氏愣了愣,心惊于事情的发展完全和他们预料的不同,本以为十拿九稳,现在又不太肯定,深怕秦天这么一耍狠,让他们错过了难得的好机会,灵光一闪,干脆一屁股坐到地上开始她的拿手好戏,耍无赖,扯着嗓子借题发挥地干嚎:“反了反了!这逆子居然敢对自己的亲爹动手,这是要大义灭亲啊!没天理啊!大家伙可得给我们评评理,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秦霜也跟着补充,“几年不见,见面就要大人,以前小天在秦家受过多少苦诸位叔叔婶婶们应该也知道,如今跟着我,好不容易能过得好一些,当爹的一过来就又要动手打人,难道就让小天站着不动任由他随便打吗?就算是父子,也不代表做父亲的就有权利对儿子任意打骂吧?打人总的有个理由不是?”
秦福喜被秦天宁德脸色发白,一边疼得吸气,一边气冲冲地喊:“她打老子还要什么理由!生恩养恩,这理由够不够!老子把他生出来可不是为了让他反过来对老子动手的!”
阿辰撇嘴,张嘴一个老子闭嘴一个老子,这年头,越是没出消息,没本事的越喜欢充大爷!
秦霜淡定反驳:“您可真会说笑,生小天的是他娘,养大小天的是秦家,准确说是负责种田养家糊口的大伯,和您好像关系不大,从小到大我也不记得您做了什么能养活我们长大的事情。”硬要说有什么恩情,最多不过是借了个米青子,结果还投胎到秦家那么个糟心的人家。
“我和小天从小吃的就是大伯家种地收获的粮食,虽然吃饱饭的次数不多,也算凑合着长这么大了,作为答谢,而今大伯家摆摊用的酱料就是从我这里买去的,亲兄弟明算账的道理谁都懂,相信诸位都是明理的,应该能理解我的做法。镇上不论大小所有食肆酒楼来我这里买酱料都要花二两银子,大伯家只需要花一半钱,相对的,赚到的钱估计是成本的十来倍吧?”
秦霜偏头看向一直站在后头不吭声的秦福贵,后者不自在地低头不语,也算是默认。
秦霜继续道:“哪怕是秦家在我澄清当日说了断绝关系,不稀罕我回报什么养育之恩,我做人但求问心无愧,连同小天的份,也算是回报过了,日后秦家的小摊子继续摆下去,一年攒下几十两应该也不太难,我和小天在秦家吃的所有粮食算起来,这些回报,还不够吗?”
村民们心里嘀咕,几十两!何止是够了,远远超过了好吗!本来对秦家能沾秦霜的光赚点小钱只稍微有些羡慕,更多是看不上眼的村民们这时才反应过来,原来秦家不知不觉中居然也走上了发家致富的道路了吗?顿时,有些村民看秦家人的眼神就复杂了许多。
秦霜不着痕迹地将这些村民们的表情变化收入眼底,在心里‘呵呵’两声,只准秦家找秦福喜当帮手,不准她祸水东引,转移注意力?年收入几十两什么的,那不过是最好的发展,要是中途遇到什么不可抗力的意外,谁知道这摊子还能摆多久?
“不论什么恩情,总有还完的时候。”秦霜幽幽道:“总不好一辈子拿着那点恩情说事儿,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我自觉我给的足以,再多的……就怕我愿意给,有些人也受不起。”
周围一阵沉默,秦家人更是被秦霜说的脸色格外精彩。
秦霜的话说的并不好听,鼻子之前阿辰骂人时的自白也不遑多让,可偏偏她说的又是事实,让所有人都没办法找到合适的话去反驳,狭恩图报之事,古来有之,有些道理,其实很多人心里都明白,但最后又有几个能真正像秦霜这样问心无愧又正儿八经地把这些话摆到台面上来说?
秦家的所作所为,他们心中所图,摆开来说,太难看,就算有人想帮着说几句话解他们的尴尬,都有点张不开那个嘴。
这时,他们也大概听出秦霜想表达的意思了,这是被秦家三番四次的闹腾给磨得没法,告诉他们,她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如今已经到了她能忍受的底线,忍无可忍,索性就不忍了,直接把话说开!本来就是秦家不占理,看他们还有没有脸继续仗着亲人的关系装腔作势!
秦霜和秦天不孝敬长辈说出去不好听,难道秦家总想到已经嫁出去的女儿家里打秋风就好听了?真连最后那点遮羞布都不要了,日后秦家在村子里也不用抬起头做人了!
秦家人也万万没想到这一回秦霜的态度会如此坚决,早前几回虽然也没占到什么便宜,但好歹还留有余地,没做的太绝啊!这次怎么就变样了?难道是怕把秦福喜放进去会给他们惹麻烦,所以想从一开始就掐断了这个苗头?可看他们的态度也不像是怕了秦福喜啊!
秦李氏和田秀花一时都有些闹不明白秦霜等人的想法,心里也有些忐忑,怀疑这次该不会又要希望落空。
“小天,先松开吧。”秦霜忽然道:“为了自我保护不得已才动手反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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