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琴被警察带离之后,葬礼又恢复了最初的平静。即使在场的人心中涌动了多少的暗潮,当着沈家人的面,都不会谈及半分。
沈二爷紧抿着唇瓣,面部的线条有些冷硬,眼中却微微翻着红意。
离家许久,许多人在他的记忆之中都变得模糊,那些泛黄的痕迹当中,这个名唤汪佳悦的孩子尚且还停留在小时文静端庄的小女孩面容。
沈二爷强压下心头的涩意,走到汪佳悦的牌位前,接过香,点燃,祭拜。
他对这汪佳悦的牌位深深的鞠了三个躬,标准的九十度,每一下都代表了他的歉意。
若不是当年因为心爱的女人离他而去,悲愤之下,和方琴结了婚,也就不会有今日的事情发生。
他的过错,倒让小辈来承担了。
祭拜完汪佳悦之后,沈二爷径直走到沈枫黎的面前,对着他,也弯下了腰。
“对不起。”他说道。
沈枫黎连忙将沈二爷扶起来,作为小辈可担不起这样的大礼。
“您不必这样的,这不是您的错。”
沈二爷摇了摇头,似是在反驳沈枫黎的话语,却终究没有多说什么。
有些事情,埋葬在心底,不必说出口的。他会用他的一生来赎欠下的这份罪孽。
葬礼结束的时候,天上下起了细细密密的小雨,雨水滴落在身上,连半点声响都未曾溅起来。
似是老天在为汪佳悦惋惜的无声落泪。
人潮散去,远去的身影渐渐被欢声笑语所笼罩,留在心底的悲伤只属于沈家人。独属于他们。
乔清弦的精神状态一直都不是很好,参加完汪佳悦的葬礼,她坐到车上,人便闭上眼睛,昏昏沉沉的睡了起来。
她有些低烧,吃了药之后,就上楼回房间睡觉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隐约之间耳边似是听见沈枫黎的声音,但眼皮太过沉重,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睁开。
最终,还是跌进了一片黑暗,再无半点的知觉。
楼下。
沈枫黎接过乔妈妈递来茶杯,“清弦现在怎么样了?”
他视线时不时扫过楼上的房门,眼中含着显而易见的担忧。
葬礼上,他一直都有关注乔清弦,察觉到她的精神不好,却一时没有办法走到她的身边,表达自己的担忧。
“已经睡下了,原本说不让这孩子参加的,可非要去,这下搞得有些低烧。”乔妈妈的声音带着对乔清弦的心疼。
从小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的孩子,如今遭了这么多的罪,她怎能不心疼。
“我可以上去看看清弦么?”沈枫黎攥着茶杯的手微微用力,略显忐忑。
乔妈妈犹豫了片刻,摇了摇头,“清弦刚睡下,还是不要去打扰了。”
乔清弦的情绪一直大好,如今难得睡下,乔妈妈并不希望沈枫黎打扰到乔清弦的休息。
沈枫黎抿了抿,知晓乔妈妈的用意,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只是又坐了一段时间,便起身告辞了。
看到乔清弦,他留在这里,也没有任何的用处。
临离开之前,沈枫黎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乔家别墅,乔清弦房间所在的位置。
乔清弦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了。她脑子有些沉,烧却已经退下了,脑海中不由回忆起最近发生的事情。
葬礼上的事情就宛如一场闹剧,起起伏伏,所有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好的,坏的,最终都归咎与一声嘲讽的笑音。
即使不想,沈家这次仍旧是丢了颜面,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之中,都将沦为上流圈子中茶余饭后的笑料。
而这些事情,都与乔清弦无关,她将自己的关在房间之中,被子蒙在头上,人缩成一个小小的团,紧抿着唇瓣不言不语。
汪佳悦的死就像是一场噩梦,枪声响起溅起的血花时不时的在乔清弦的眼前回荡,就像梦魇,死死的困住她的思绪。
“清弦,吃饭了。”乔妈妈拍了拍乔清弦房间的门,轻声唤道。
乔清弦自小在家中就备受宠爱,一直教养着长大,这短短的数日之间,经历的事情恐怕被她前二十四年经历的都多。
死亡,一个极其遥远的词汇就那么真切的展现在她的面前,也难怪她的情绪波动会如此之大。
“我不饿。”乔清弦闷闷的回道。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让家人担心,但是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那段时间只有汪佳悦陪在她的身边,漫漫孤寂的长夜,那是她身边唯一的陪伴。
乔妈妈也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下了楼对着楼下的父子二人摇了摇头。
“你们自己吃吧,我也不吃了。”乔妈妈说着,也回了房间。
楼上,乔清弦房间之中,寂静的仿若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就在这时,悦耳的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清脆的声音在这片寂静之中显得异常的刺耳。
乔清弦蹙着眉将电话接通,电话是一个本市的未知号码,接通之后,那边就传来一道温婉的声音。
“请问是乔清弦乔小姐么?”
乔清弦戒备的问:“你是谁?”
那边传出一声轻笑,“不用这么防备我,我不是坏人。找你是因为我手里有可以让言华将牢底坐穿的证据,有兴趣听听么?”
乔清弦抿了抿唇,没有立即回答。
言华的事情,让她这个不谙世事的娇小姐对于旁人都有了些许的防备之心。
“乔小姐,我不会害你。如果你想知道的话,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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