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哽得难受,季臻再次后悔自己那天晚上眼睁睁的看着季善打了乔微凉一巴掌。
那一巴掌,把这女人对他的信任消磨得所剩无几。
不过幸好,她还没有放弃,还愿意告诉他心里的想法。
一拳砸在旁边的柜子上,有些地方磨破了皮,季臻却好似未觉。
“对不起。”
这三个字,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他几乎没有说过这三个字,却已经是第二次对乔微凉说。
只有说出来的时候,才知道这话有多苍白无力。
那些已经造成的伤害,并不会因为这三个字而烟消云散。
乔微凉说着拉过他受伤的手吹了吹,眼眸微弯:“我知道,对你来说,能说出这三个字,已经很不容易了,但是,我其实并不轻易接受别人的道歉,因为对我来说,那些歉意是无济于事的。”
痛过、伤过,总是会在心底留下痕迹。
说完,要收回手,手腕被季臻抓住,他抿着唇不说话,却固执的盯着乔微凉不放,好像只要松开手,就再也抓不住她。
“这句‘对不起’我先收下,但并不代表这件事过去了。”乔微凉笑着把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这样的动作其实会牵动背部的伤口,她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终于把手收回来,乔微凉把头埋在枕头里,舒了口气,再抬头时已是一脸明媚:“事不过三,老公,你已经没有对不起我的权利了。”
这话,她说得轻快,背后的郑重却压得季臻心头一滞。
“好。”
只应了一个字,季臻起身,大步走出病房,明明看上去镇定自若,却泄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乔微凉收回目光,拥着枕头闭目养神。
再试最后一次吧,如果不行就放弃,时光还长,她却已经不够勇气再这样耗下去了。
也许,所有一厢情愿的暗恋,最终都逃不过无疾而终的遗忘。
在医院住了五天,背上的伤口已经结痂,只要不剧烈运动,基本可以下床行走。
乔微凉给季臻打了电话要求出院,季臻只说了声‘好’就挂断电话,半小时后出现在病房门口,彼时乔微凉正穿着宽松的病服捂着腰在屋里转悠。
乔微凉觉得,再这么躺下去,估计能把她的腰躺断。
季臻走进来,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覆在她手上,轻轻揉了一下:“腰痛?”
“嗯,趴太久了。”
刚说完,男人的手已经在她腰上不轻不重的按捏起来,力道适中,虽然没有什么技巧,到底是让乔微凉舒服了些,索性靠着男人的肩膀享受了一会儿。
“回去可以,工作不行。”
“在痊愈之前,我没打算出去,打几个电话回复一下邮件还是可以的。”
她的工作是照顾好艺人,如果顶着伤硬撑着上班,应该只能被人照顾吧。
对乔微凉的回答还算满意,季臻手上动作越发温柔,陌生的温情悄然滋生,却被突然踹门进来的人打断。
季臻冷眼看过去,林淮只觉得后背一阵凉风吹过。
“……”
他好像什么也没做吧?
假装咳嗽了两声,一本正经的叮嘱:“伤口不要沾水,记得每天擦药,最多再过一周,就差不多了。”
被这么一打断,季臻停了手上的动作,因为她背上有伤,不方便抱,所以只能揽着乔微凉的腰往外面走。
走到门口,林淮懒洋洋的开口:“背上可能会留疤,要是想做修复手术,我可以帮忙联系。”
“不用了。”
乔微凉想也没想直接拒绝,这样的痛,经历一次就够了。
林淮习惯和乔微凉打嘴仗,脑袋一抽,秃噜了一句:“你不怕被金主嫌弃?”
话一出口,林淮就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这男人最近把这女人当眼珠子一样护着,他这不是上赶着找抽么?
出于对危险的本能感知,林淮说完这话就一蹦老远,警惕的看着季臻,生怕他一个不乐意杀人灭口。
乔微凉难得没有说话噎他,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往外面走去。
季臻甩了个警告的眼神过来,手微微用力,把人往怀里带了些,低头耳语:“我不介意。”
“不介意我有其他金主么?”
乔微凉明知故问,眼底是显而易见的试探。
喉咙滚了滚,小腹蹿起火来,手也跟着紧了紧:“乔微凉,你之前说过,我是你第一个男人。”
“我说过么?”
女人眨巴着眼睛问,一脸无辜,忘得干净彻底。
季臻低头在她脸上咬了一口,没用力,却也留下一圈浅浅的牙印,笃定的说:“我会是唯一一个。”
“哦。”
寡淡的应了一声,乔微凉对这个话题不是很感兴趣。
之前的那次对话,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最大程度的坦白,也是她为这段婚姻做的最后努力。
开车回到别墅,门已经换了,地板也重新贴上,屋里收拾得整整齐齐,若不是背上的伤还在,乔微凉都要怀疑之前的爆炸是不是真的发生过了。
“哥,你们回来了?”
季善手里拿着锅铲,从厨房探出头来。
她身上围着围裙,脑袋上有一层细密的汗珠,语气带着欣喜,说完又缩回身子,没一会儿端出一盘水果沙拉。
“先吃点垫垫肚子,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这话她说得很自然,好像一夕之间,敛了大小姐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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