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该走的人都下班了，剩下那些三三两两走在一起的人都是刚刚从会议室里出来的，此刻又都被他们甩开了一大段距离。言湫这才放心跟了上去，一边跟还一边说，“你要是真的放不下那办公室里的女人大可跟我这个做兄弟的直说，难道我会因为这个儿笑话你吗？倒是你，整天藏着掖着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似的，再这样下去我怕你这边是瞒不了多久了。”
这话就跟诅咒一样，陆霆深连个眼神都没给，回到办公室之后反手把门关的啪啪响，足可见他现在的情绪有多么不好。
他回来了自己的办公室倒是没什么，毕竟这本来就是他工作的地方，可他的突然出现和突然发脾气却吓到了正在进食的季烟，咀嚼到一半的食物因为呛咳卡在了食道口上，她捂着嘴巴咳了个天昏地暗。
“你下次要还突然进来的话跟我打声招呼吧？”
这样的事情若是多来个三四次，她恐怕要对吃东西有阴影了。
陆霆深原本浮躁的心绪在捕抓到她话里那个关键词“下次”之后，身上狂暴的气息也慢慢都收了起来，看着与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或许是想到了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他的语气也裹上一层温柔，“好。”
等季烟咳得差不多并且把东西顺利吞下去之后，她又把刚才的话都收了回去，“想来我下一次再出现在陆氏集团的时候是来与你一起去办理离婚手续的，刚才那话说与不说自然也就没什么区别了。我以为你会带我回陆家跟你母亲解释我那天找借口离开陆家的事，但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会把我带到公司里来。这是谈公事的地方，陆总确定要跟我在这里谈私事吗？”
陆霆深脸色骤冷，将准备好的文件丢到了桌上，文件夹丢过去的途中带起了一小阵风，正好在季烟的周围。
“这是什么？”她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你让法务那边拟定好的离婚协议？”
这话一出，陆霆深的脸色更差了，眸子里结成的冰霜足以将人冻死，“你现在是除了离婚想不到别的事情了？”
自从她醒来见到自己之后，五句话里面足足有三句是在说离婚的。
看他这个态度，文件夹里的东西是离婚协议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了，但她也没见到失望，只是笑着道，“如果不是离婚协议的话，那我想不到你带我回来是想要做什么。总不可能两个成年人在这里揪着已经发生了的事情不放要说个清楚吧？我承认你那天站在季振雄那边的事情让我觉得心里很不舒服，但这是你的选择，我一个外人自然是无权干涉的。”
季烟已经大概猜到了放在里面的东西会是什么，声音有些低落，“我不会因为你那天没有选择我而生气，所以你也没有必要因为我为此做出的决定而受到的伤害要补偿我。话说的难听一点，如果我真的想要保护好那位老人留下来的最后一样东西，想要什么代价都不付出就坐享其成是不可能的。且不说你今天出现救了我我毫发无损，就算是你今天没有出现而我因此发生了一些很不好的事情，那都是我的决定，我会承担这个决定可能引起的任何风险。”
陆霆深只是因为愧疚和怜惜才想要帮她一把而已，但如果只是因为这些不必要的情绪影响了他的决定，她一点也不会因为受到帮助而感到开心。
陆霆深并没有解释什么，只是盯着她冷笑一声，“你有时间说这些，倒不如打开看看。”
“你怎么知道我给你的是救赎，而不是把你推下深渊的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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