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都是僵硬的，浑身上下拿不出任何一丁点的力气，不过眼睛却始终黏在季烟的身上，不想错过这最后一次的时间。
“二小姐，老夫人现在最想看到的人就是你了。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您可以不计前嫌陪她说会话儿吧……”
连妈守在床头边那，时不时看会儿老夫人又看眼季烟。
屋子里的人并不是很多，但大多数人都跟老夫人有牵扯不开的关系，只是此时最应该出现在病房里的季振雄等人却不知道因为什么以至于现在还没到场。仪器“滴滴滴”的声音不停地响起，就像是死神给他们留下的计时器一般。
时间已经所剩不多了，但是该等的人却迟迟没有等到，走廊里静的连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出来吧，这里是他们的空间。”
季烟始终只是站在那，她的神情没有任何的变化，眼睛里也看不到什么波澜，就像是看惯了很多死亡的人。
但若是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她在大衣下的手已经紧紧握成了拳头，并且还在微微颤抖着。
陆霆深若有所思地盯着她已经收起来的手看了眼，推门出去了。
没一会儿，连妈意识到刚才那句话是对她说的，也很有眼力见地跟着离开并把门带上。
这一下子屋子里的人就全部都清空了，周围突然安静下来，仪器的声音也就越发闹人。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在生命结束的最后一个这么想见我，更不明白为什么疼爱了我那么多年的你会突然背叛我，可是让人觉得讽刺的是那个人今天并没有来到医院。”季烟在连妈坐过的位置上坐了下去，面上泛起一层水雾，“但你对我来说有特殊的意义，如果没有你就不会有今天的季烟。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反正这也是最后一次了。”
这次过去之后，门一开一关就是两个世界，他们再也不可能有任何联系了。
老夫人眼睛里闪过一抹受伤的破碎的光，手很努力地抠着床想要凭借自己的力量坐起来，可动了半天却依旧没有任何影响，她连起来都特别难。
最后是季烟把她扶起来的，还给她背后垫了个枕头让她坐起来的时候能够更舒服一些。
“我不可能在这儿停留太久，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孑然一身的我，有很多事情等待着我去解决。”
季烟知道自己不舍得面前这个老人离去，但是她心里怄着的那口气也不允许她因为死亡而像老夫人低头，所以说起话来都冷硬冷硬的听起来毫无感情可言。
门外，连妈很担心地往病房里看，但是隔着层窗户却怎么看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只是徒增焦虑罢了。
陆霆深没有被他人的情绪所影响，抽身去到一边查了下季振雄那边的情况。
他并没有让人在这件事情上动手脚，所以季振雄只要能够收到消息就可以直接赶到医院来，不管路上发生什么都不会影响他这个脚程。但事实却是到现在已经快要十几分钟过去了，却还是见不到除了季烟以外的季家。
“如果他们到不了的话，那就不用到了。”
迟到不如不到，他们再次出现也只是搅乱季烟平静的心情，没有这个多余的必要。
他又低声吩咐了几句下去，刚挂断电话准备等季烟出来，就看到连妈一脸纠结地站在旁边，像是有什么话想说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陆霆深面色冷淡，“有事直说，毕竟你是老夫人身边的人，我不会对你如何。”
只要她不擅作主张提出让季烟离开这里，离开他身边，那么一切就都还能够商量。
她往病房里看了好几眼，心情很是低落，“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前，不管是我还是老夫人都没想到离开的这天竟然会来得这么快，快到我们甚至还有些事情没能够完成就已经抓不住时间的尾巴了。”
“如今老夫人一死，这个世界上能够护得了二小姐的人也所剩不多了。接下来那么长的一条路，二小姐都只能自己一个人咬牙挺过去，可是别人的身边却有那么多人的陪伴和守候。如果您是真心喜欢她的话，请对她好一些。但如果不是，也请放她自由。”
这些话当中有很多本应该是由老夫人出面和他说的，但是因为各种各样的问题，如今也只能由她代为转达。
陆霆深没有回答，而是冷冷地看着她，身上的气势越来越浓烈，显然是被她的话惹怒了。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病房的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露出季烟小而精致的面庞，可从她身上却看不到丝毫的人气。
就像是跟着里面那个死去的人，一起走了。
“老夫人情况如何了？”
季烟默默挣开了连妈的手，只是低垂着头不说话，额前的刘海垂下来遮住了眼睛，看不到她的情绪。
她所表现出来的，其实就已经是答案了。
连妈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再顾不上进去看什么，她和季烟两个人加在一起，令得周围的气愤一下子就变得伤感起来。
陆霆深皱了皱眉，直接把季烟带离了病房。
“她走之前跟你说了什么？”
到底是什么样的话，能够让对老夫人没有任何感情的季烟变成现在这样，难道是将那些事情背后的真想都透出来了？但这个念头一出现，就被直接掐断了，因为根本不可能。
“老夫人能跟我说什么，毕竟在她的心里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是季家的孩子，她希望能够借助我的力量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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