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霆深当即就站了起来，眸色越发深了。
“这个人应该就是季烟的生父。”
老夫人点点头，“是的。当时他过来就是想要带走这个孩子，当时他的说法是第一次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个女儿，在了解到抚养她的母亲已经去世后就想接她回去过好日子。但当时的情况实在是有些复杂，烟儿因为我的关系并没有跟他回去。”
以至于那些所谓的好日子自然也就不可能过成了，否则的话季烟也不会遇到这么多的麻烦。
他下意识皱了下眉头，“你的原因？”
“这件事过去太久了，但是直到现在我回想起都会觉得很暖心，但不可否认的是我害了她。”老夫人脸色苍白得很，在说这些的时候也有气无力的。
“当时我的病情一度恶化得非常严重，那段时间正好赶上梅雨天气，各方面的因素导致我的身体敲响了警钟，医院下了两次生命的最后判决书。烟儿当时年纪还小我觉得她没有办法做自己的决定，所以想自己决定让她跟着回去。”
毕竟季烟的妈妈死了，如果她再撒手人寰的话，那么年纪轻轻的季烟一个人要在这个吃人的季家被祸害成个什么样才能得到解脱？
而当时却刚刚好来了这么一个人，简直就是汇聚了天时地利人和而来的，她没有后悔过让季烟跟着他离开的决定。
但……
“这件事情被季柔知道了，她当时正是脾气最大的时候，不想错过季烟这个随便捏的软柿子，所以就主动把这件事情捅到了季烟面前。然后在做出最后决定的那天，她跑到我们跟前说自己要留在奶奶身边，不想离开去过好日子，只要跟着奶奶每一天就都是好日子。”
说完后，老夫人却羞愧地低下了头，因为她根本没有如同小季烟想的那样让她过上好日子，反而很多时候因为各种因素没办法像她伸出援手。
陆霆深复又坐下，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这件事情不可能只怪其中的某一个人，而是多方面的因素组合在一起才导致这个结果的，换言之这在当时是最适合季烟的一个选择。
“你当时应该有调查过那人的身份，但你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查不到哪怕是一丁点的内容。所以在那之后你越发笃定这个选择是正确的，但就算是去了也未必会比现在好。”
老夫人这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说了那么多的话，当下除了惊讶之外还有恍然大悟。
她神情有些释然，“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你说得对。”
不管那个男人到底是因为什么来带走这个女儿，他的家庭情况其实才是最重要的。没有任何人可能一辈子不结婚守着个孩子度日，而只要他步入婚姻殿堂，季烟过的日子会逐渐变成季家这样。
与其让她去一个谁也摸不清底细的地方过着这种日子，那还不如在季家。至少季振雄不会眼睁睁看着她死，这竟然是她最注重的要求。
陆霆深没有回答，只是冷声道，“但知道这些不代表我会答应您接下来要说的内容，请回吧。”
她手指僵硬了下，很是不解地看着脸色冷然的男人，此刻的陆霆深就像是一座冰山做成的雕塑一样，仿佛没有任何人可以有这个资格走进他的心里。
“我不能保护她，但我希望可以有人成为她心中那个缺席已久的保护神。如果这个人不可能是你，那就会有下一个。”
说着，老夫人拄着拐杖慢慢悠悠地站起来，丝毫不被他刚才的那些话所扰乱心绪，反而还拥有了话题的主导权。
她走后，管家从暗处出来，眼神有些复杂。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自家少爷，随后又收回目光，循环几次之后陆霆深就算是想装看不到也不太可能了。
陆霆深语气不是很好地说，“你有话就直说！”
管家很恭敬地后退了几步，两人之间保持着一个合适又不遥远的距离，他始终九十度弯着腰，“恕我直言，季老夫人刚才说的那些话已经算是威胁了。为何您却始终没有给出个正确的回应，难道就真的如同您所说的那般，少爷不可能成为季烟小姐的保护神。”
因为意识到陆霆深对于季烟的想法产生了一定的变化，以至于他直接把少夫人这个称呼换回到之前的小姐。
“呵。”
陆霆深的脸色平淡如水，可屋子里被搅带起来的气氛却表明了这只是假象。
房间里的温度降低了许多，四处都是危险的味道。
管家当即就慌了神，这才意识到是自己说的话出来问题。
但是问题又出在哪里？能够保护季烟的除了他的丈夫之外难道还有可能是其他人吗？而陆霆深却反驳了这个可能，也就是说他们不可能在一起，季烟会遇到更疏雨她的良人才对。
从他刚才和老夫人的对话而言，向外透露着的不就是这条信息？
陆霆深拿起桌上没动过一口的茶杯，缓缓拿到嘴边后突然随手丢向管家旁边，水洒了一地，瓷片也碎的到处都是，飞溅起来的瓷片剐蹭到了他的面庞，可管家却不敢伸手去抹。
“你在陆家待了多少年了。”
管家下意识地跪了下去，支撑着地板的手不停地在颤抖，“我……我、我在少爷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在陆家工作了！”
他微一挑眉，“那你也算是个老人。既然如此，你不会不清楚我讨厌被人擅自揣测心情。明知故犯该当何罪？”
管家已经被吓得不敢再说话了，只是无意识地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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