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振雄也确实觉得自己这么做有点过分了，但是总不能让他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去死吧？
之前不知道季烟还活着的时候是一回事，知道她活着之后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季烟，我知道你跟你姐姐从小就不对盘，但是你看你现在也平安无事的站在我们面前，而你姐姐却颠倒往日的身份跟个犯人似的被我们扣押在一边，连坐着跟大家说话的资格都没有。难道她都已经这样了？还不能让你将心里的那口恶气全部吐出来吗？”
季柔没想到他竟然会帮着自己说话，毕竟在季家的时候叫喊着把她交给陆家处理的人也还是自己这个父亲。
她眼神十分复杂地盯着季振雄，心里有一万种想说却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出口的话，最后她才把头低下。
“我自己做的事情我自己承担，而且我并不认为我这么做有什么问题，这之间从来就不是在赌运气，而是你的命！”
哪怕是身份颠倒，做都已经做过的事季柔也不再担心被谁发现，很直接地把这事担了下来，一脸欠揍地反问道，“不可否认的是你这次运气确实很好，可你的运气会一直加持吗？”
她想表达的意思是，只要这股运气消失殆尽，下次就再没有季烟这个人了。
至于“运气”指的到底是谁，她想季烟应该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只不过她侧着头微微一笑，反问道，“如果我们的位置反转，站在我这个位置的人是你，你会因为个和我没有丝毫血缘关系的人就随便放过个想置我于死地的人吗？”
老夫人在他们交流的时候就一直用力地扯着季振雄的衣袖，要不是顾及着这边还有佣人在看着她肯定就直接问了！
明明在来之前他们两个就已经达成共识不会偏袒季柔的，但是所有的话在看到季烟还活着之后都变成了一纸空谈，连个口头契约的效应时间都没过就化为了泡影。
但是听到她这句话的时候，老夫人很肯定地给她拍手叫好。
季烟见他们都被呛的没再说话，这才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让人送客，“有些事情不该我管我就不会去碰，其实你们应该从小就能够看得出来我是个很听话的人。所以你们这次来的目的若是让我去求情，那还是请你们哪里来的回哪去吧。”
说完，她大手一挥就马上有佣人上前强硬地把他们请了出去。
只是在面对老夫人的时候他们的态度还是有些纠结，虽然刚才少夫人表现出来的态度和往常不太一样，但怕就怕万一，佣人不想要揣测主人家的心思，只要按照吩咐上说的内容去做就行了。
季振雄也不真抱着希望能够救下季柔怎么样，只是想尽一下自己最大的努力，免得回去之后家里那个天天揪着这件事不放，所以礼貌性地挣扎几下就顺从着被赶了出去，连带着季柔一起。
以至于到后面，陆家的大厅只剩下了老夫人和准备上楼的季烟。下人们看着他们这个堪比修罗场的氛围，早就各种散开去找事做了。
“你这次跟着他们一起来，我可以理解为你和他们现在处于同一阵营吗？还是说只是我想多了。”
季烟的态度说不上好但也说不上差，只是和以往对比起来有着很大的区别，但就只是这点就已经足够令人伤心了。
老夫人想下轮椅跟她亲口说话，挣扎着动作下去，却被季烟拦住。
“如果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这样说吧，反正时至今日说再多也没用，大家就保持着适当的距离相处吧。”
她的双腿并没有任何的问题，只是身子骨太虚弱了站的偏久一点就会给身子带来很大负担，就连这个轮椅也都是季烟找专人打造送给她的，可现在……
老夫人回想起过去那些幸福美好的点点滴滴，胸腔里的怒火也都浮上心头，很愧疚地道歉，“是我对不起你。还好你这次没有出事，如果你真的出了点什么事情的话，我要拿什么去跟你死去已久的妈妈交代？我以为…以为你可以躲过这一劫，但没想到中间会出这么大的差漏。”
季烟也没说话，只是动作悠闲地拿着茶盏分别倒了两杯茶，一杯留下一杯递了过去，语气温和地说，“说累了就喝点茶，反正这些事情对现在的我们也造不成多余的影响了。”
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就在一次次的试探和被伤害当中疏远，现在剩下的只是季烟那点感恩的心，等什么时候连这种感恩也被她消费殆尽，那才是真的结束了。
她没有接，只看了眼就疲惫地说，“烟儿，连妈是不是在你这？”
“嗯，我只是按照你说的把人带了回来，不会因为一些事情没有马上把人送过去而是暂时留在这边修养。”季烟从她这个问题里就能够大概猜到这件事情是因何而起了，轻轻吹了口茶，顿时香气四溢，“原本是打算等她伤好的差不多再送过去，但是临时出了些问题只能再留几日，没想到竟然出了这种问题。”
不过仔细想想，他们之间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信任，那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也是很正常的，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季烟有些庆幸地想，还好这事现在来了。
她抿了口茶水便觉无味放了回去，把管家喊过来，“去把连妈找过来，记得让她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了。”
说完，她也不打算在这逗留太久，她注定就是不应该有感情的人，因为到最后总会成为被割舍的存在，还不如当做从来没拥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