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夜他们从梨园出来后,从离得最近的东城边的悦来客栈查起。此时虽说时候也不早了,但还不至于夕阳西下到让人看不清楚。
从侧边窗户里打进来的样阳光,把这客栈里的房间照的格外亮堂。
“连押金都没拿回来,就这么走了,难道是畏罪潜逃?”苏景夜很有些嘲讽的撇了撇嘴角,跟石正直交换了一个眼神。
石正直心下了然,便从老板娘的手上夺下钥匙,把旁边的几个房间也都打开,却获得一样的结果。
“走的是一干二净,连一点东西都没留下,我还特意试了那些柜子上面的灰尘,平日里常用来歇脚的座椅上干干净净,想来还没走几天。”
石正直慢慢的踱步走了过来,安排给旁边随行的几个衙差让他们再把那几个房间搜索一遍,自己先回到苏景夜所在的房间里,把钥匙还了回去。
“刚才唐突了,真是不好意思。”
“无碍。”老板娘捻着两根手指,只揪着钥匙圈另一边的铁丝小心翼翼的把钥匙接了回去。亏的她那般纤细的一双手,也不知何来的这么大力气,勾在指尖竟然一点不觉得沉重。
房里的苏景夜听到消息后,便俯身蹲在了床旁边,想看她们有没有什么遗漏的东西。却不想他还没有怎么样,赵铭反而先发作起来,很是不满的又是甩手,又是跺脚。
“真是岂有此理,花了一天的功夫才好不容易查到这里的,谁想到居然扑了个空?他们走的这么着急,肯定是团体作案心虚了,在本官有机会的话,一定把他们全部捉起来,好好的收拾一顿。”
“赵大人,你先冷静一下,那边醉生楼会邀请戏班子过去唱戏,完全是意外,郑成领着杨中平碰巧撞上去,也不可能有人提前预知,”
“戏班他们何至于花这么大的功夫,就为了杀一个手生。”苏景夜没有起身,但就算是背对着他,也能想象得出他这番愤怒的语气后会是怎样的动作与神态,嘴上不由得扬起了一抹笑容
石正直也难得调戏似的拍了拍赵铭的肩膀,“难不成赵大人是头一回呆在两个女孩子住的房间里,便被影响得矫情了起来?”
这句话一半是调侃,一半是讽刺,石正直与赵铭的关系显然没有好到可以互开玩笑的那种地步,赵铭顿时冷了一张脸。
“石大人不是传说最讲究事实证据的吗,怎么现在说话也开始变得这么子虚乌有了?”
石正直给他说的又是好笑又是尴尬,只淡淡的冲他弯了弯嘴角,并没有继续与之争辩,以免最后吵起来。
这女孩子明明上说起原来极爱干净,但房间里却未必如此。苏景夜蹲在床旁边,本想瞧瞧有没有什么遗漏的东西,结果一不注意,竟然沾染了半手的干颜料。
颜料里有一半都干得像石头一样僵硬,而另一半却还有点潮湿,黏的苏景夜指尖尽是红白色的颜料,还隐隐的带着股臭味。
看起来估计是虎跑戏班走的匆忙,两个姑娘正在化妆之际就被叫走了,才会一时忙乱落下这么多的颜料。但是她们何至于在房间里互相描画?
“这从外面还看不出来,还是床边脚最能体现一个人爱不爱干净。”苏景夜满脸忧愁地举着他那只黏糊糊的手站起来。
旁边有种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感觉的石正直和赵铭一转头,发现他这一脸的惆怅,也不再继续眼神相争,只看着苏景夜很不给面子的笑出声来。
苏景夜干笑着冷哼一声,赶紧跑到房间门口驾着装了水的铜盆,在木头架子钱赶紧把那只触感不好的时候洗干净,顺便问了老板娘一句。
“最近你们店里可有什么活动?请这个戏班这里的人帮忙表演过吗?”苏景夜才说完就有些后悔自己此问未免多此一举,若是真有此事,老板娘方才也会提前说明的。
“这个大人不说,我还差点忘了。前段时间我家相公原本打算叫戏班子里的人唱出戏,热闹热闹,结果因为那几天来的客人太多了,事情繁杂,就把此事给搁置了。”
老板娘乖乖地站在房间的角落,伸出手指点着自己的下巴说道。苏景夜当即一愣,追问:“既然如此,你可还记得大概是什么时候的事?”
“没过多久,就前几天的样子,这不是快要办中秋灯会了吗,有很多闻风过来的外来人,或者过来做生意,或者过来赏花灯,”
顺着老板娘所说的内容从窗子往外看,旁边小巷子里许多人家已经做好了装饰,火红的流苏挂在屋檐树梢,看着格外喜庆。
“每家客栈差不多都到了旺季,我们这悦来客栈自然也是当仁不让,这前前后后好几十个房间差不多都住满了人。”
这里唯一一条横穿整个京城的大河别名叫做龙水河,沿着河水两岸滋养出无数的百姓人家差不多每隔一里的样子,便会有一座小桥。
小桥果如其名,样子十分娇小,就连撑船卖菜的人家从它下面过,也得好好的弯着腰,否则只怕打到了脑袋。
这一条蜿蜒过去的河流上,像是鳞片一样覆盖着这么多的小桥,也算得上龙水河的一大特色。
龙水河从北边下来,一路流经朱雀大街的尽头,往东城门的方向去,要在离城门大概十几里的位置上陡然一个急转,慢慢延伸了出去,才不至于和城门口对上。
而龙水河经过东北角的一块土坊时,当地的人特地为它开出了一大片空地,修建了京城里唯一一座可供百人同时经过的大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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