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道为立身之本,理学为处世之道,这二者同时兴起,也意味着人生下来便有三六九等之分。
在一个国家里的各个职业之中,无论什么时候,娼妓优伶之类的角色总是被排在社会的最末端。
哪怕他们平日里的生活,或许比起普通人要好上不止一星半点,也依旧会被贫苦的农户人家瞧不起,看不上,遭整个社会的唾弃。
让苏景夜心中愤慨且不平的主要原因,便是由于居住在烟柳巷里面的人的特殊情况,由于身份的原因,他们所说的话也不会被认可,或者作为称堂证供。
也就是说,哪怕真的有人看到了凶手的真实面目,也依旧不是可信的消息。
但是哪怕心里再怎么觉得可惜,这也是难以抹灭的事实,毕竟这个在社会中自发形成的条例,偶尔确实能派上一些用场。
戏子无情,谁又能保证他们说的一定都是真话,这世上为了钱而抛弃自己尊严,甚至底线的人多了去了,又岂是优伶这一支而已。
想到此处,苏景夜紧握拳头也缓缓放开,这未必是一个良好的现象,但是就算要有所改变,也不是他一人之力能够完成的了的。
他自己在心里劝慰了自己一番便重新站起来,去未曾观察过的房间的另一部分去瞧瞧。
赵铭眼睁睁地看着苏景夜方才沉思中还是一派愤愤不平的模样,现在又很快放松了起来,心下觉得很是奇怪,那两个双胞胎却都是一副云淡风轻见怪不怪的神情。
在右边的珠帘之后,陈设会略显精致些。不仅支柱旁边的架子上摆了吴三娘精心准备的花瓶,这一部分的隔间里面,甚至还摆了一盆半人高的梅花盆景,就立在向阳的窗子那一边,贴墙放着。
此时虽然还不是梅花散放的季节,这盆景上还顶着四五片翠绿的老叶,学医就叫人,仿佛从这其中闻出了淡淡的梅花香味。
而在这梅花的旁边与窗子形成的夹角里,放着一只水桶,从李庄这一半的清水,还有一只慕少想是用于浇灌梅花所用的。
苏景夜率先从窗子旁边往里插起来起,那根长长的竹子把柄的勺子仔细端量了一会儿,倒没发现何种异常,倒是在梅花的花盆里有了些收获。
黑色的土壤供养着半人高的梅花,又是黑土烧制的花盆,乍一眼瞧上去浑然一体,但凭着泥土上飘着一层白白的灰尘,才叫苏景夜不免注意到此处。
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一年,那灰尘并不是别的,而是一种香灰摸上去细腻柔软,且只有薄薄的一点,像是吹在了泥土上的一样。
那盆梅花太大,一个人的力气难以搬动,苏景夜便只好顺着这个花盆逆时针走向抚摸一圈,幸好这盆里并没有什么扎手的东西,叫他成功的发现树干后面,竟然还藏着半截没烧完的线香。
香料烧过之后,上面的香灰也掉得差不多了,叫人无法判断得出它大概是什么时候点燃的,但是这只线香的燃烧口,却明显叫人看出是被人半道掐灭的。
顺势把那只燃烧了一半的线香放到梅花旁边的案几上,苏景夜的心中不由得来了些许意思,至少今日这一趟不是白走一回。
外面正中央的隔间里,赵铭做完了记录,久等苏景夜未曾发言,闲得无聊之际,便开始有的没得和那一对双胞胎搭话。
“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要是一会派你们去办事的话,也好差遣。”赵铭把笔放在笔架子上,双手抱肘,一派正义凛然的模样坐着。
只可惜这下面的椅子没有靠背,否则他便可以舒舒服服的靠上去。
不过现在没有也没有办法,他要维持自己的形象与威严,自然不会开口讨要,只能在坐的腰酸的时候挺直了背,两手撑在膝盖上,勉强支撑着自己。
“我叫醉生,旁边是我的弟弟,梦生。”依旧是看上去成熟稳重一点的哥哥回答,他一说完,他旁边的梦生也随着点了点头。
二人倒是注意到了赵铭现在似乎做的不是很舒服,但他都没有开口,况且苏景夜身为王爷还在旁边忙碌着,他们又怎么好做主带垫子过来,便索性当做没看见。
“醉生,梦生,”怎么想这两个名字起的都会叫人浮想联翩,赵铭闭着眼睛,低头甩去了脑海里的这些奇特想法,只弯起来右手手肘歪在桌子上,不由自主的不解的开口询问。
“你们家娘怎么会起这样的名字?”
“我们自有记忆起,便呆在了这花楼里,名字也是三娘起的。三娘觉得醉生梦死,若是叫做梦死,实在太难听,便索性也称之为梦生。”
醉生一面说,一面安抚似的拍了拍梦生伸过来放在他怀里的手背。赵铭看着他们这么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样,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些许羡慕。
“有个兄弟在旁边还是有好处的,毕竟血脉相连,也能信得过些,就算日子过得再不如意,至少也有人可以倾诉。”
“那你们可知道你们本家姓什么?”赵铭说着,像是顾念着醉生要在此处陪客,梦生竟然也不再继续腼腆,起身从隔壁房间里送了一壶茶水过来,方便他与苏景夜二人忙碌过后歇气。
等他端了一个托盘回来后,正好听到了赵铭的这葛询问,梦生便赶在醉生前面替他回答了一句。
“姓吴。”
赵铭才刚拿起来一杯倒着半凉的茶水的茶杯,喝了一口润润嗓子,一听到他轻描淡写的两个字,竟抑制不住的将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
好在醉生率先反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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