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罗罗来了游乐园,因为她放假了,李元泽也放假了,李元泽说从来没去过,罗罗也用着祈求的眼光看着我,正巧我也童心大发。
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一路上罗罗和李元泽都在各种吃着零食炸鸡,又开着蓝牙唱歌,在后排玩得不亦乐乎。进了游乐园,两人就如同进入到了自己的世界,看着游乐园的地图,指着不同的措施,扬言要都玩一遍。偌大的游乐园,一天自然是不足够的,我们在游乐园旁的酒店住下,开了一间家庭套房,罗罗一进房间便笑着看着我:“以后我们有了孩子,我们也这样多幸福。”李元泽站在门口打了个寒战:“咦,你们还是让我进去蒙上被子吧,我可不想看你两秀恩爱。”
三张床,我睡在最中间,罗罗睡在靠近厕所那一边,她觉得靠窗没有安全感,而李元泽也很喜欢靠窗的位置,他说风景好。我刚刚闭上眼,罗罗开口问道:“你们睡得着么?”李元泽激动的爬起来:“要不我们吃宵夜?”我闭着眼睛没有搭理他们俩,罗罗把枕头砸向我:“你别装睡,我有个问题问问你哈。”我睁开眼看着她,她抱着另一个枕头好奇的看着我:“你不会害怕么?”我反问道:“害怕什么?”她把下巴垫到枕头上说道:“今天在鬼屋,我和元泽都吓死了,你还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到处乱看。”我耸了耸肩:“那都是假的啊,有什么可怕的,更何况就算是真的,鬼还能可怕得过人?”李元泽也像罗罗一样问道:“叔,那你有害怕的么?”我看着天花板上的灯,缓缓开口:“有啊。”罗罗凑得更近的问道:“是嘛?在一起这么久我还以为你是万能的呢。”
我看着她笑了笑:“我怕你啊,母老虎。”她又把抱着的那个枕头砸到我脸上,笑骂道:“谁是母老虎啊。”我把枕头丢过去给她,她又问道:“说认真的,你又没有害怕的。”我的视线从灯上挪开,扭头看着她:“我怕猫,怕老鼠。”李元泽惊讶的说道:“不是吧叔,你个大男人害怕这些啊!”
我笑了笑,又扭头看着灯缓缓说道:“小学回家的路上我会经过医院,医院里有个不算很大也不算很小的花园,外围都是比当时的我还高一倍的幼树,满是枝丫张牙舞爪,下面便是些紫鸭拓草。小时候特别多动,我妈带我去医院检查说是铅中毒诱因的多动症,我爱跟着拖拉机吸汽车尾气。那时候就喜欢贴着墙走,拿这些小玩意划墙。走到花园最角落的外墙,听见里面有些许骚动,从那被人撬开的铁栅栏钻进去,只看见一只宝蓝色眼睛的白猫,它看到我的到来瑟瑟发抖。当时的我从未见过如此清澈的蓝,纯净,明亮,以至于我之后看见的所有蓝都成了白。具体是什么猫,早已经忘了,加之后来对猫的恐惧,尽管我再喜欢养些宠物也从未敢去了解过猫。我将它抱起,它的一只前爪受伤了,嘴角似乎也有个结了痂的疤,浑身都是泥巴参杂着落叶。它十分乖巧的在我怀里,没了缩在花园里的惨叫,没了刚看到我的瑟瑟发抖。我抚摸它脏乱却柔顺的毛。说实话,那时候的它对于我来说着实还是重了,平时回家只需要走二十分钟的路程我走了四十分钟。到了家门口,我就像刚刚拿着新买的遥控飞机在学校跟同学们炫耀,本想着能得到表扬或者看到妈妈欣慰的笑脸,没想到却换来妈妈着急的阻拦,当然,在学校玩遥控飞机肯定是要被没收的。询问了我一番猫从哪里来,当我一五一十同她说明之后,便是让我赶紧抱走。我当时就像它在我怀里那样的乖巧,抱着它陪同母亲下了楼。当时的心情啊,也忘了,反正不是开心也不是难过,应该是满心疑问,或许只是木讷的跟在我妈后面,一步,两步,走向我也未知的路,它在我怀里,偶尔的“喵”一声,仿佛在跟着我,走向它未知的路。当我听从母亲的话,再次把它放到路边,它再次叫了起来,冲着我,就像我找到它的时候那样叫,也是那般盯着我,祈求着,渴望着。我看着它的眼睛,那缠绕了我十二年的噩梦源泉。我开始有些不舍,开始难过,但我不敢反驳,我妈说,长辈说的话都是对的,因为长辈过的桥比我吃的盐还多,不管是父母还是师长都不会说对自己不好的话,八岁的我也一直以为这句话是对的,只是在疑惑怎么来计算吃了多少盐。但是妈妈还说过,应该要有爱心。走到楼梯口知道看不见它我才问母亲,为什么我们不能把它留下来,母亲说,我们这边有忌讳“猫来穷,狗来富”这一般说法。年少的我也未曾质疑过,母亲这么做一定是有她的道理的,一定是对的,也没有再去纠结这件事。后来我才知道,我错了,丢了它,似乎我也丢了些许,却总也想不起来,也再也没找到。我是个很懦弱的人,有时候当我因为自己的没有坚持、让步、退缩所被迫做出选择的时候,那双蓝色眼睛就会在脑海中浮现。尽管到了现在开始有了自己的生活,开始知道什么才是自己想要的,什么才是自己应该做的,哪怕自己已经会去坚持自己想要的,但是在无数个夜晚的睡梦中,它还是会盯着我,在质问我,为什么不能救救它,为什么不能陪它,为什么要给它希望却有给它绝望。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沼泽中抓住了一根藤蔓发现那是一条森蚺,流沙里抓住了梭梭草却成了一卷风滚草。或许它的结果没那么糟,但我,却看到了我的结果。可能,我抹灭掉了它对人类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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