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舍简单,夜风微凉。
奈何夜里觉得冷,便醒了过来,她的身体已经弱到连凉风都抵挡不住了吗?
奈何起身,想将门窗关严实,一阵大风刮过,吹开了窗户。
奈何忙要将窗户关上,却看见外面的桃树下站着一个红衣老人。
那老人正在看着树上的红绸,回头瞥见了她,和蔼地向她招手。
奈何犹豫了一下,还是多披了件衣服走了出去,夜色微凉,冷风拂过她的脸颊,有些透心凉。
“小姑娘,你许过愿吗?”红衣老人问她。
奈何摇头,不语。
红衣老人慈祥地笑道:“许个愿吧!或许我能帮你实现。”
“你是月老吗?”奈何问。
老人点头,问她:“小奈何,我的那位故人可还好?”
“故人?”奈何一怔,“您说的是孟婆吗?”
月老笑着点头,沧桑的脸上带着一丝看不明的情绪,或许是思念。
可是月老不是已经把孟婆忘了吗?
月老看出了奈何的疑惑,笑道:“相约酒樽前,同饮醉花间。欲忘前尘恨,难舍旧时恋。相饮忘情水,与卿形陌路。黄泉隔碧落,天地不相见。”
月老和孟婆,一人饮下忘情水,只因他知道自己不会忘,一个未曾饮下,因为她不想忘。
孟婆以为月老忘了她,月老知道孟婆没有忘了他。
他与她,真正应了那一句,相见不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
“婆婆很好。”她答道。
“那就好。”月老笑了笑,又道,“小奈何,如果可以,就去许个愿吧!”
月老说完这话,便不见了踪影,奈何还以为这是一场梦,等她打算回屋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手上多了一条红绸。
许愿吗?奈何看着眼前那棵挂满红绸的桃树想,她都要死了,还要许什么愿呢?
奈何很想好好睡一觉,却怎么也睡不好,不归终于成了她的梦魇,反复折磨着梦里的她。
怎么会这样呢?爱不了,忘不了,也逃不掉。
她第一个看到的人是不归,让她第一次悸动的人是不归,让她第一次知道疼痛的是不归,让她第一次哭泣的还是不归……
不归,这个男人就好像是根植在她的生命里一样,不能忘记,除非拔除她的生命。
她一直忍耐,一直告诉自己要坚强…可是现在,她终于撑不住了,那个男人,最终还是要亲手毁了她的性命。
为了一个等错的人,竟将她的真身连更拔起,熬成了汤去给那个错的人一口饮尽。
不归,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他知不知道,她真的好疼好疼..那种疼,连浅浅的呼吸都能带动心脏的微疼。
她一直以为,不归纵使不爱她,也是关心她的,可是原来他可以为了缦缦,连她的性命也不顾。
可是结果,那不是他的缦缦,只是奈何桥边的一丛水草。
她叫碧衣,看了不归三千年,也爱了不归三千年,她也曾鼓起勇气向不归表明心意,可是不归却视而不见。
后来她才知道,不归不是视而不见,不归是真的没看见。
心里眼里都只有缦缦的不归,怎么会看见碧衣呢?
她感动于不归的深情、痴情,倘若一直这样也好,碧衣觉得自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一生一世就好。
偏偏,不归看到了奈何。
偏偏,不归心疼奈何。
凭什么呢?碧衣觉得不公平。
碧衣知道不归一直在等缦缦,尽管他心里有了奈何,他依旧在等缦缦。
或许,不归自己都不知道,爱缦缦究竟是本能还是习惯,等缦缦的过程里又有几分习惯驱使。
在最后一朵曼陀罗华开放的时候,幻化成缦缦的模样走到不归跟前,是碧衣觉得此生自己做得最对的一件事。
因为她终于可以贴近他,可以抱住他,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
为什么不归还是会牵挂奈何呢?
碧衣妒忌,无可抑制的妒忌。
她本来怕随不归四处走动会被孟婆看破真身,于是一直装作身体虚弱。
她于是对不归说,曼珠沙华深丛里,有一株花开得分外妖娆,那花千年不败,已有奇效。
只要将那花连根拔起,煎成汤药给她服下,她身体就能全好了。
不归起初是犹豫的,毕竟奈何是曼珠沙华所化,不归怕会伤到她。
只是碧衣一直对他说没事,拔了那株花对奈何不会有影响的。
不归希望缦缦快点好起来,不归一直都相信缦缦,于是不归听了碧衣的话,因为他以为碧衣是他的缦缦。
不归一直在等缦缦,却不知他等来了错的人,也害惨了他心疼的人。
那时候奈何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浑身开始疲软无力,孟婆以为她是累了,让她靠在一边休息。
后来,她开始浑身发烫,孟婆的第一反应是她发烧了,可是奈何是妖不是人,怎么会发烧呢?
直到奈何真气一点点流失,孟婆才意识过来,奈何的真身出事了。
谁能想到,不归居然把奈何的真身煎成药给碧衣喝了呢?
孟婆救不了奈何,去求了冥君。
冥君将不归找来,又一掌将碧衣打回原形。
那一天,应该是不归最无措的一天,也是最断肠的一日。
看着奄奄一息却还什么都不明白的奈何,看着被打回原形依然不肯悔改的碧衣。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为什么是他亲手毁了奈何的生命呢?而他的缦缦呢?他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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