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未料到螳螂捕蝉还有黄雀在后的魏长磐二人停下步子,望着身前如秋水澄澈的剑光相视苦笑,他们兵刃上血迹都还未干涸,难道又要经历一番厮杀?
“烟雨楼余孽里,似乎没有武道境界如你这般的年轻人。”面前拦路人嗓音沧桑喑哑,“栖山县张家,魏长磐?”
被拦路人一语道破身份,魏长磐面色不变,可贴身里衣后背却已被汗湿了一片。他在江州已有好些年月未曾光明正大以真实面目示人,此番再松峰郡城内也都以易容手法掩盖了真实面目,为何眼前人依旧能这般轻易认出他来,难不成....
“山门里头那些小辈拿你数年前画像来给老夫看过,自此留了个心眼。”似乎是看出了魏长磐困惑狐疑,拦路老人解释道,“前几日正巧下山去城内行走活动活动这把老骨头,见你二人在城内鬼鬼祟祟得可笑,便临时起意跟那几个山上小辈一道来了,不过谁曾想那几人竟如此不济事,被反杀三人后连追击的胆气都没有,老夫原本碍于面子不愿与你们几个小辈过不去,奈何为松峰山颜面着想,才做这拦路行径。”
这不出意外在松峰山上辈分地位皆是极高的老人见魏长磐二人如临大敌模样,心里头不由觉得有些好笑,历来烟雨楼子弟个个都胆大包天,他当年还在松峰山外山练武的时候便听闻那代山主下山走动视察山下产业时,与几名烟雨楼子弟下榻于同一家客栈,凑巧在客栈楼梯上狭路相逢,谁都不愿先让开一条通路,那几名烟雨楼子弟毫无退让之意也就罢了,竟敢率先拔刀向松峰山山主砍去,要知道那可是后者可是江州最拔尖的那一批武夫,前者连武夫气机都未曾生出就敢率先拔刀,这份堪称鲁莽的悍勇如何不令松峰山弟子瞠目结舌?
可眼前这两个烟雨楼和栖山县张家后辈,似乎并没有前人的那份方刚血气,让老人微微遗憾之余,也摒除了小觑这两人的心思,毕竟是能心思缜密到被盯梢还能转头回来袭杀三人的后辈,就这么打杀了,有些可惜....
身为那场山上厮杀过后松峰山议事堂存活下来屈指可数的老人,何钦在今日的松峰山论资排辈比起高旭那小儿还要高出两个辈分,松峰山上一甲子,欣欣向荣动荡不堪的日子都亲历过,活到这年岁武道境界止步不前,却还能见到松峰山一统江州江湖的情形,实属幸事,但凡有蛀虫蝼蚁敢于动摇这座巍巍大厦根基,他何钦虽说年迈,可在松峰山一甲子毫无所得,那他耄耋岁数岂不是都活到了狗身上。
魏长磐原以为引来松峰山内山弟子已经算是高看了他们分量。哪里知道自己二人进松峰郡城打探消息竟会引得松峰山议事堂长老都下山追杀,难不成真把自己当成了师爷张五那般的人物郑重看待?
夕阳西下,当最后一抹余晖都消减的时候,三人近乎同时出手。
烟雨楼刀疤脸汉子矮身疾行,刀刃横砍作扫刀式,意欲断去这名松峰山上议事堂长老脚踝,魏长磐则是毫无奇巧可言的开山一刀,势大力沉,若是面前这松峰山老者举剑去格挡,就免不了要被斩断双脚,若是跃起躲避身下一扫则要迎面撞上那开山劈刀。
这松峰山长老又当如何应对?
“有些本事,难怪那几个晚辈应付不下来还反折损了三人。”
魏长磐二人出刀都匪夷所思地落在空处,那松峰山长老竟还有余力开口指点魏长磐二人方才招式,“面上有刀疤的,刀势刚猛有余留力不足,天下悍不畏死的刀客何其多,这般出刀,面上留一道刀疤事小,何时脖颈上被来了这么一刀,还如何能活命。不过这叫魏长磐的,年纪轻轻便生出武夫气机也就罢了,靠杀人练就的沙场刀术,为何你身上血腥不输那些死人堆里走出来的老卒?”
何钦对面前这栖山县张家余孽的魏姓小子起了浓厚兴致,乃至于他能破天荒去等此人回答。于武道一途止步数年的何钦近年来一直在寻觅以它山之石攻玉的法门,眼前这不到及冠之年便生出武夫气机的魏长磐武道感悟多半有独到之处,若是能化为己用,那道瓶颈不说土崩瓦解,至少也能松动一二让他在有生之年寻出破境登楼之路。虽说平日极重养生知天命之年后便鲜少与人争胜斗狠,然而即便是在这个境界里何钦也算是屈指可数的高寿老人,平日里不是议事堂有事关松峰山生死存亡的大事商议,他便一直在松峰山一处隐蔽石窟内闭关。
松峰山山主高旭在清扫松峰山上陈年积垢的时候不是没想过将何钦这老不死的也一同扫出去,奈何此人在山上辈分太高分量太重,徒子徒孙众多在且在山上都地位不低,看在这千年王八龟在议事堂内对于高旭许多逾距举止都保持缄默的份上,高旭也不介意腾出一间石窟来给何钦安身,只不过议事堂内长老权柄,则自然被恨不得山上事无巨细都掌握在手的高旭收归回去。
对此何钦也并未有如何恼羞成怒,毕竟早便过了争权夺势的年纪,到了这个岁数的老人,所关心在意为数不多的那些事中最重要的一件,便是怎样才能活得更长久些,要想活得更长久,于武道上破境登楼是最好的法子。
“杀人的刀,杀的人多了自然就娴熟。”一击未能得手的魏长磐不紧不慢回答的同时双目不离何钦握剑右手,脚下以其为圆心相距丈许细碎小步绕圈而行,烟雨楼刀疤脸汉子也是如此,而速度略有缓急,当一人于身前一人在身后时,他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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